樂滿堂快不行了,每呼吸一次就像拉風箱一般,“呼哧,呼哧”,急促又痛苦。
秦康來到他身邊,樂滿堂眼睛放出些許光彩,手臂哆嗦著從懷裏掏出一塊銅牌,一麵刻著一個“令”字,另一麵刻著“樂滿園”三個字,遞給秦康。
“我把……孩子……孩子們,交……交給你,你帶他們……過……正常人……的生活……。”
說完這些話,樂滿堂胸膛劇烈起伏,“呃……呃……”,喉嚨發出幾聲喘息聲,便再無聲息,一雙眼睛卻緊緊盯著秦康。
秦康握緊他的手,低聲道:“我答應你。”樂滿堂的雙眼悠然閉上。一個通玄境巔峰的大高手,就這麽送命在一片不起眼的鬆林。
七日後,樂滿堂的身後事已經全部辦完,秦康三人在一間房間內,圍坐在一張小桌子周圍。
秦康首先說道:“亮叔,你和小花留在這裏一段時間吧,幫我安頓照顧好樂滿堂留下的這些人,我的路還早,還要繼續走下去。”
秦亮很痛快的點頭說道:“康兒,你放心,我一定給他們安排好今後的生活。”
花清風則搖頭反對:“他們在江湖上雖然沒怎麽走動過,但是他們卻是很多江湖勢力眼中的香餑餑,如今樂滿堂不在了,十二子也僅剩一個樂心,他們的處境很危險,若隻是簡單的安排他們,恐怕難逃別人的覬覦。”
花清風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樂滿堂手下的這些人訓練有素,都是在殘酷的爭鬥中活下來的,比之江湖上的那些高手,強了不知多少。
秦康說道:“那你有什麽想法?”
花清風說道:“他們現在是弱勢,那就讓他們由明轉暗,把他們分散藏起來,建立一個江湖的情報組織,先收集情報,等以後勢力壯大了再說。”
秦康皺眉:“這不還是讓他們在江湖這個漩渦裏掙紮嗎?”
“那就讓他們加入秦家,成為秦家的人,那整個天下就沒人敢動他們,但是你感覺,他們會願意嗎?他們不想報仇嗎?”
花清風剛說完,“吱呀”,一聲,樂心推門而入,她很冷靜的說道:“我們已經決定了,要靠我們自己的力量報仇,所以我們的事還請你們不要插手了。”
花清風站起身,冷笑道:“就憑你們?對方是誰你們知道嗎?對方有多少逍遙境的高手你們知道嗎?你們將會麵對怎樣一個勢力知道嗎?人家連造反的實力都有,你們有什麽?”
樂心並沒有被花清風的話所激怒,反而平淡地說道:“唯死而已。”
花清風繼續嘲諷:“唯死而已,說得你們好有骨氣一樣,你們死了,樂滿堂在地下會開心嗎?他臨死前還想著讓你們過上正常的生活,你們就這麽著急見他?”
樂心沉默不言,他們是不怕死,但是怕死的沒有意義,良久後,她問道:“那你說該怎麽辦?”
花清風自信地說道:“首先,我和亮叔叔會留在這裏,有亮叔這個通玄境在這裏,沒幾個江湖勢力敢把手伸過來。
第二,那就是招兵買馬,進行培訓,腦筋靈活的就進入情報係統,殺伐果決的那就進入行動係統。
第三,等各地建立起完善的情報體係,就可以逐步實現報仇的計劃。”
樂心點點頭說道:“情報係統我們有,不敢說江湖第一,也應該排進前三。”
花清風好奇地問道:“你們的情報組織叫什麽名字?”秦康和秦亮也是一臉好奇。
樂心說道:“我們的情報組織隻為自己服務,所以暫時沒有名字。但是從我們這裏出去的每一個人都是情報組織的一員。”
這些年樂滿堂賣出去的八九品高手不說上萬,幾千那還是有的,幾乎遍布整個江湖,這些人全都是情報係統的一員。每個消息靈通的大勢力都有他們的眼線,隻是想想都覺得恐怖。
“那一千九品身手的人呢?”
樂心搖搖頭說道:“因為這一千人是懷化侯要的,所以沒有灌輸他們成為情報人員的任務。”
花清風認真的點點頭說道:“這底子已經很不錯了,五年之內我會讓你們的情報組織成為江湖第一。”
“好,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樂心出去了,她還要為樂滿堂守頭七的回魂夜。
秦康從懷裏掏出一本書遞給花清風說道:“這是我從森羅天書上參透的所有武功,現在交給你,還有這個寒玉盒子,裏麵有十枚玄果和幾株續命藥草。”
十枚玄果造就十個通玄境高手,續命草則更加逆天的增加一個人的壽命,這些資源足夠引起江湖任何一個超級勢力的瘋狂,秦康卻毫不猶豫地交給了花清風。
但花清風眼神怪異的盯著他,他早就發現了秦康懷裏的異常,那簡直就是一個百寶箱,伸手一掏,啥好玩意兒都會出現。而且自己平時都很少看見秦康的震淵劍放在哪裏,但反正用的時候就會出現。
秦康自然知道花清風想的什麽,因為自己一直也從未背著他,他微微一笑說道:“有好東西就趕緊收著吧,再不收下,你信不信我讓你再也找不到。”
花清風臉色一變,一把抓起書和寒玉盒子,那表情好像下一秒就會被搶走一樣。……
離開華悅城已經小半年了,秦康經曆了不少風吹日曬,但皮膚仍是晶瑩有光澤,無垢仙體他也已經練至快要大成的境界,但是始終差那麽一絲。
東都。
秦康正坐在一間酒樓的窗口,欣賞著窗外的雨景,品嚐著店內有名的春雨露。
這時一名三角眼的漢子突然說道:“你們知道嗎?這個柳家的案子再過三天就要發往刑部了。”
“哎”,一位留著山羊胡須的老者接口說道:“可不是嘛,這柳夫人可是咱們東都有名的活觀音,都知道她是被冤枉的,但是卻無人能替她申冤。”
“好人沒好報啊,趙家的毒婦遲早有老天收拾她!”
“算了,算了,別聊了這事了。咱們喝酒。”
秦康伸手招呼小二過來,往他手心裏放了半兩碎銀子,笑眯眯地問道:“他們剛才說的那個柳家的案子是怎麽回事兒?好像冤情不小啊。”
小二原本很高興地拿過銀子,聽到秦康問的竟然是這件事,又輕輕地把銀子放下,很憐憫地說道:“這個柳夫人太冤了,這銀子我不能收。”
秦康很感興趣地問道:“能否給我講一講?”連店小二都不願意收關於這件事的銀子,看來這件案子很有問題。
“客官,這事兒就說來話長了,十八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