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穿雲箭,片刻之後千軍萬馬將會來相見。

而那時的風華,也終將讓天下人看看他那冷血的一麵。

“噌…”

尋天涯的劍率先出鞘,他與風華的爆發不同,麵對群體戰鬥,他講究持續作戰。

他背後長劍出鞘之後,輕輕一劃,箭矢便是瞬間掉落。

而後他劍指一抬,城樓之上,五名黃金甲胄的腰間長劍被牽扯出鞘,浮在尋天涯周身,看著甚是炫酷。

隻是,還沒來得及問聲帥否,上萬名門派子弟便是從四麵八方湧了上來。

他們身穿四種不同的衣服,衣服上又繡有不同的門派標誌。

遠處房頂,有弓。

地麵之上,有槍,劍,鞭。

“黃山,衡山,華山,峨眉。唔…八大門派已來其四,這陣仗的確不小啊。”

尋天涯微眯著眼:“不過就你們這些嘍囉,怕是不夠砍呐!”

尋天涯的話並沒有掩飾,如此狂妄之話也是惹得四大門派弟子臉上羞怒。

他們身為八大門派之人,何曾被人這麽明目張膽的嘲諷過。

不說他們如今上萬弟子齊聚,身後還有四大掌門撐腰。

單單他們一人不管去的江湖何處,也會給幾分薄麵。

如今尋天涯卻是如此不屑相待,怎能不讓他們這些正值年少輕狂的弟子怒火中燒。

雖說尋天涯身為天劍合一的強者,也的確是有這個資格,但是沒辦法,誰讓他們人多啊。

“張風華,欺師滅祖,損我八大門派顏麵,被江湖中人所不齒!”

“後方掌門都在看著我等,我等應當竭力誅殺!”

“殺!”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起了個頭,而後上萬名門派弟子便是義憤填膺的衝殺了過來。

尋天涯嗤之以鼻:“灌輸忠義倒是灌輸的挺好,隻是這幫傻孩子們,掌門在後方觀戰有特娘啥的引以為榮啊。”

話落,

尋天涯手持一柄長劍孤身上前,身旁五柄利劍也緊跟而動。

城牆之上,

朝歌明月聽著下方那四大門派弟子的呼殺聲,也是忍不住的被逗樂了:“這些好弟子們,可真是有一個好師尊!”

將婉歌漠然的看著下麵這開始的戰鬥,櫻唇輕啟:“他們把師尊當師尊,師尊卻是沒把他們當弟子。”

“他們隻是一些外門弟子,甚至還有許多依附在他們各自門派下的分支而已。”

“他們如此拚命,不過是為了進入那所謂的內門,爭取好的修煉資源罷了。”

“而這些所謂的掌門,也不過是在利用他們讓的他們消耗而已,他們才不舍得讓自己門派根基元氣大傷呢,不然張風華也不會活到現在。”

“八大門派,看似同仇敵愾,同氣連枝,實際上各有自己的小心思。”

“哦?”朝歌明月嬌笑的看著下方那劍劍濺血:“如此說來,這八大門派也不過是一盤散沙,而到的你們八派門八門齊動,恐怕這八大門派也將在很短的時間土崩瓦解,從此除名了。”

將婉歌沒有再回話,她美眸靜靜看著那在場中還在馬車上坐著的風華,眉頭也是微皺:張風華,你到底如何破的這局!

許是也見得風華沒有任何動靜。

朝歌明月輕伸玉手,一旁侍女遞來剛剛放下的玉笛。

“婉歌,合奏一曲為他們助助興?”

將婉歌輕點臻首,一旁抱劍侍女也搬過來一案古箏。

朝歌明月眼有詫異頓了一下後,笑著打趣道:“許久未能聽得妹妹彈奏古箏,沒成想今日又能耳聞。都說千年琵琶,萬年箏。古琴怡己,古箏悅人。不知婉歌妹妹這是要悅哪家情郎啊?”

將婉歌臉上出現許些紅暈,這個八派門三門門主難得嬌羞一次:“公主不喜,那我再換回古琴。”

朝歌明月笑著回道:“喜,自然喜得。”

而後她把玉笛放在一旁,再伸玉手,侍女又把古簫呈上。

“既然妹妹有如此雅致,那我也不能掃了妹妹的興致。”

說完朝歌明月紅唇臨近簫口,

將婉歌也是玉手輕撫箏鉉。

“嗚…嗚…”

“錚…錚…”

簫箏合曲,如高山流水家門過,心曠神怡歡樂多。

如山澗泉鳴,似環佩鈴響,高古之音讓人仿佛禦劍雲際之中。

曲子時而溫文爾雅,時而又熱情奔放,從中也能窺得吹彈之人的心境。

兩位佳人城樓奏曲,城下此時尋天涯殺紅了眼,不依不撓。

他每一次出劍,少則三五人,多則數十人。劍法飄逸,行雲流水,又時而如海浪波浪壯闊,不愧為那逍遙劍客。

即使敵眾我寡,也依然心生灑脫,浪**不羈!

而在其身後,風華也是在的此刻坐直了身子。

倒不是因為有曲讓他醒了神,而是他自己心境剛剛有了波動:他知道他的規矩需要破了,因為他不再是一個人,還有江多嬌的母親等的他安頓。

或許安頓好以後,他會再恢複往常吧,隻是那都不重要了,以後的事留給以後再說吧。

風華劍指輕抬,城中劍吟之聲響徹!

如那古寺的鍾聲餘音不休!

而後,馬轎之中有著衝天劍氣彌漫,霎時間天際千劍流轉。

待的千劍緩緩落下,浮於車轎周旁。

風華駕著馬車再度向前推進,直奔城中閣樓。

沿途,如有阻攔者,一劍殺之。

一時間,風華和尋天涯殺出一條血路。

隻殺的血流成河,四大門派弟子不敢上前觸其鋒芒!

尋天涯看著這數不清的劍氣凝實長劍,也是著實震撼了一把。

他再看看自己本來覺得很酷的五劍護體,突然覺得非常寒磣了,甚至自己都是非常的嫌棄。

他把一旁過來的五名黃境弟子一劍殺之後,跳到風華身旁,在這個節骨眼還不忘不正經一下:“兄弟,你這招挺帥的,泡妞神技啊,教下唄。”

風華此刻不能說是殺紅了眼,但也是濕了眼。

他未給尋天涯答話,因他此刻有著無盡的憋屈。

他直勾勾的盯著那在閣樓中被鎖在屋內的一位老婦人,拳頭在此刻也是被其狠狠緊握。

雖然此刻距離閣樓不足八百米,但是這無窮無盡,散發著各色各樣內力的門派弟子卻是讓的他心中惱火。

就是他們,跟數十年前一樣堵住他的去路,救江多嬌也是,躲南山也是。

或許,江多嬌的隱疾就是在那個時段所患的!

“啊!”

風華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響徹整個滿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