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三女,不同的情格,不同的性格,不同的人生。

小月,癡情,恬靜,落得死在男人手上。

小紅,無情,潑嬌,落得死在這江湖之中。

水晴柔,專情,冰冷,把自己困在了心裏。

雖說這隻是這三位剛下山的女子,所經曆的遭遇,但也側麵反映了這江湖之中大多數女子的坎坷。

古時女子大多講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江湖之女也不例外,甚至更加有情有義,薄情寡義。

但入的江湖,便是很難脫身。

雖說也有落得圓滿,但在這世道下,紅塵客棧,山鄉寺庵,隱姓埋名又有幾人能夠幸免。

天下之大,皆為情來,也為情往,雖也有孑然一身,但或許也死在別人情下,也或孤獨終老為情所困,終難逃一個情字。

所謂江湖,不過兒女情長。

不入情關,難得圓滿。

不破情關,終難長進!

……

話說回來。

水晴柔暈倒後便是再未醒來,尋天涯一看這可不行啊,自己總不能抱著人家吧。

不合適,不合適。

他呼了聲風華,想著把這冷美人放那馬車上,如果他兩人有點什麽,那最好。

在尋天涯心裏,忘掉一個人,走出心中的桃林和困境,唯有兩字:移情!

這也是他多情,愛翻寡婦牆的原因。

最是那上頭的衝動,和渾身一輕的空虛最讓人釋放疲憊,啥都不想動。

隻是風華不解風情,眼都沒抬,更別說搭理尋天涯了。

尋天涯沒得辦法,隻好把水晴柔挪到篝火旁。

第二日,隨著紅光映臉。

三人又開始了趕路,隻是這次水晴柔被馬托著,尋天涯在前牽著。

好在風華馬車一直慢慢悠悠,他們也是能夠跟的上。

三十餘裏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跨過石橋,踏過溪水,賞過野花,聽過鳥啼,吹過山風,聞過炊煙…

臨近傍晚時分他們也是到達南山城。

好在他們還算趕得巧點,正值軍兵快要關門,若是再慢的一些恐怕又要露宿街頭了。

隻是在經軍兵檢查時,尋天涯卻是感受到搜查官兵臉上的慌亂。

我靠!

完犢子了。

待搜尋過後,進了城,尋天涯來不及欣賞那在青石寬道上擺弄**的胭脂俗粉!

他急忙來到風華旁邊,低語:“我這人太不記事了,忘了前幾天咱們殺了那麽多南城守軍。又有不少跑了回來,我剛剛看他們好像認出了我們。”

風華灌了口酒,懶洋洋的抬眼問道:“我早就知道啊,那又如何?”

“你這坑人,早知道為何不早說?”尋天涯眼中帶著點幽怨。

風華挑了下眉:“我說了,你們會回去嗎?就算早知道,我依然得進城買玄冰,你依然要進城找樂子不是嗎?”

尋天涯一愣,有些呆萌:“不是,你咋知道我想找樂子的?”

風華再喝一口:“看見城門時迫不及待,進了城後隻看要害,不是心裏有火,就是放過太多火。”

“我去!”尋天涯笑著伸出大拇指:“沒看出你也是個老手啊,這樣挺好,我喜歡,等會我請你去那怡紅院笙歌幾宿如何。”

風華又是再不言語,接著再過一條小巷,他在一間店鋪門口停下:“老板,來兩塊玄冰!”

老板一看這打扮,知道也是江湖中人不敢怠慢:“兩位客官,總共白銀三百兩!”

我靠!

“什麽?”尋天涯震驚:“不是!怎麽這麽貴,動不動就幾百兩幾百兩的。”

老板也是詫異,他指了指那馬車:“這轎子裏所透出的寒氣應該就是用的玄冰,您買的什麽價您心裏應該清楚。這東西比較稀缺,都是您們這些達官貴人所用,市場價透明,我這也是給的二位合理價啊!”

尋天涯靠近風華耳邊:“照這店家所說,那老伯每隔七日,走上百裏給你送貨,隻拿你幾十兩銀子還賠錢呢。要不他是個老糊塗,要不他為你癡狂,要不就是你倆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風華沒有說話,他和尋天涯本就沒有用過如此奢侈之物,自是不知道是何價位。

以往都是他讓老伯看著拿,也沒問過價。

隻是如今看來,這老伯是越來越不簡單了。

隻是那又如何?不管他有什麽目的,對自己好像也沒什麽重要的。

不蹦躂還好,一蹦躂,砍了就是。

尋天涯見風華沒有說話,他也是識趣的閉上嘴巴,隻是偶爾偷瞄風華兩眼,心裏嘀咕:“這家夥不會又讓我付吧,我可隻有這三百兩了,還是來得時候把泰硬,泰迪的褲衩子翻出來才湊夠的。”

而當他看到風華掏出一個錢袋子的時候,他心裏也是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我想多了,他還是挺有良心的。”

隻是心裏想法剛剛冒出,便是被風華接下來說出來的話給硬生生掐斷了:“老板,我這裏有三十兩,剩下的讓這位白衣公子付吧!”

噗…

尋天涯一口老血差點沒有噴出。

呆呆立在原地,風淩亂他的長發,也把他給淩亂了。

我這去怡紅院的錢啊…

難道又讓我白嫖嗎?

我也知道大家幹活挺不容易的,不想吃這免費的晚餐啊。

呆呆立在原地良久,見店老板把玄冰拉出,風華搬進轎內,尋天涯才回過神來。

他看著麵前跟他伸出手笑眯眯要錢的老板臉上橫肉堆生,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轉頭看著風華那悠哉悠哉又欲駕車離開,咬牙切齒:“我勸你當個人!”

風華輕飲壺中酒,另隻手輕拍身旁長劍,意思很明顯:不是想找我練劍嗎?學費總的掏一下吧。

尋天涯臉色愈加發黑,隨後又緩緩吐出一口氣:好吧,看你越來越苟,性子也有點改變,這口氣我就忍了。

尋天涯從馬背袋子裏拿出一大兜銀子扔給店家後,又把店家手中風華的銀子給奪走揣回懷裏,聲音盡量保持正常:“三百兩銀子,數數,一個子不差。”

說完,尋天涯便是一個飛躍騎上駿馬,一路上不曾說話,就如那受氣的孩童,扳著臉色。

到了一家客棧,尋天涯又自己掏錢開好房間一切安頓好後。

他看著那越來越少的銀兩,心裏肉痛。

幹脆一咬牙,對著那在前台正打著算盤的徐老半娘媚笑道:“老板娘真漂亮,應是一人吧?本公子大老粗,喜歡直來直去,希望姐姐多多包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