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真是夠無情的,人家快一甲子的年紀都給你跪那了,你竟來自小說群9:8,0!2:0。5'?8,5。6是無動於衷。”

尋天涯也學著風華慢悠悠的騎著馬,對風華剛剛的舉動埋怨道。

風華醉醺醺的問道:“你這麽清高,那你為何不接。”

呃…

尋天涯撓了撓頭,其實他說這話也是逗趣風華,並無真的埋怨風華。

如風華所說,在這世道中,如若靠著別人的力量完成一件事,那麽好壞與否不得而知。

茶販兒子一個人去南山城,說明已是成年,這樣都能失蹤,怕是得罪了什麽人,風華就算替他找回來,那麽輕者說不定會連累到他們全家,重者將連累到整個山村。

這樣的事,在這亂世下並不少見,因為這不是他們的自身的力量可以擺平的,所以風華這樣也算是為他們好。

當然風華也說過自己早已過了十來年前那個仗劍天涯,行俠仗義的年齡,現在的他快到不惑之年,這個年紀的人幹什麽事都是因為肩上的擔子。

人世間本就除了生死都是小事,何況他這一個生死隨緣的人呢。

他連自己都不在乎,何況其他人呢?恐怕天下之大,能讓他動容的也就關於江多嬌的事而已。

其實這些尋天涯也都知道,甚至曾經身為南朝的文人墨客,尋天涯還大概猜出茶販的兒子很有可能被抓去從軍上了戰場。

隻是他經常調侃風華,除了打趣以外,還想著能讓這個同為天涯淪落人想開一些,走出內心。

不然他這一副內心深鎖的模樣,怕是別說踏入七彩仙人,估計再過個十來年就直接嗝屁去見閻王了。

至於為何會有這種想法,可能是身為同憐人的惺惺相惜吧。

江湖雖然自古多險惡,但也有真情暖人心。

尤其是身為頂尖的兩名劍客,站得越高越是無處覓知音。

……

南山鎮雖說帶個鎮字,但畢竟來自小說群9:8,0!2:0。5'?8,5。6是在山上。

所謂的鎮子熱鬧處不過一條五百米長的青石長道。

不多時三人便是又踏入黃土碎石之地。

風華依然醉醺醺的靠在馬車上往前走著,盡量駕馭的慢些,少些顛簸。

而水晴柔也至從上次小月之事後,便是也跟風華一樣很少說話。魂不守舍的跟在風華身後,隻露在外的眸子時不時的忽明忽暗。

這兩靜一動,倒顯得尋天涯有些恬噪,他見狀也不再言語。

臨出鎮子時,尋天涯勒下馬,扭頭看向這青磚鴛鴦瓦,和其中炊煙嫋嫋升起,加之街上樸素無華的山民笑容麵溢。

他心中一歎:這南山鎮怕是這亂世之下最後一片淨土,如若有機會再回來時,也不知這份勞作後悠然見南山的清靜是否還能安在。

出了這南山鎮,怕是又真正的步入這亂世下的江湖了。

這世道下的江湖,可不僅僅隻有恩怨了,有的是人人自危。

即將一統天下的北朝廷百萬大軍就如一輪龐大的戰車,碾壓著一切不臣服之人。

即使是傳承上百年的八大門派也不例外。

這一代的北朝皇帝:朝歌天嘯,可是被稱為北朝曆代皇帝中最有手腕,最有機會一統天下的人啊。

他的雄才大略,將在這天可汗國的大地上,緩緩展開。

甚至他曾豪言:

百萬雄兵所過之處,莫非王土。

君臨天下所看之地,皆俯首稱臣。

這是一位一生極度追逐權力的主啊。

尋天涯隱隱有種感覺,這江湖中所發生的一切,從十萬大軍上蜀山開始,就被北朝廷這雙背後大手,緩緩推動。

甚至風華還有他,也都在無形大手的掌控之中。

罷了,

思緒平複,

尋天涯轉回頭,策馬追風華,水晴柔而去。

管你什麽花裏胡哨的,老子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憑我身後這把劍,雖不至於像風華那家夥一劍殺敵三千六,但六六六應該也不成啥問題吧。

有這麽多墊背的,不說名留青史,地底下閻王點名的時候也能吹個牛逼吧。

一行三人再度向北,因為早上墊過肚子的緣故加上附近荒無人煙,他們中午也是沒有停頓。

到的晚上時,風華在一處還算寬闊的平地上停下。

他從馬車上下來,就地升起一簇篝火,不知什麽時候打到的野兔,河魚用樹枝穿起。

接著他用那平日裏最喜愛的酒配上一把鹽巴,和上一小片稠泥,糊在魚兔上,放在篝火上翻轉的烤了起來。

這一手熟練的操作可著實把尋天涯和水晴柔震撼了一把。

尋天涯望著風華,不忍咂舌讚歎:“我滴個乖乖,原來你還是個能拿劍,能下廚的好男人啊,你這一手知道要迷倒多少青春靚女嗎?都言要抓住女人的心,得抓住她的胃,你這能文能武可是居家首選啊。”

風華沒有回話,坐在篝火旁,時不時抿上兩口酒,看著冒出的火苗,眼神隨著柴火忽明忽暗的發著呆。

在蜀山時,在下山後,在南山中,他做了二十多年的飯。

在蜀山的時候,是嘴饞,偶爾想換個口味。

下了蜀山之後,是無奈,隻能去自給自足。

後來逃進南山,是情願,做她愛吃的一日三餐。

隻是那又如何呢?

到的最後落得:逐出蜀山,逃離江湖,失去摯愛。

風華他這一生好像從未為自己活著,或許唯一為自己活過的一次就是剛記事的時候抬起了那把不知被誰扔在路邊的鏽劍。

隻是好不容易拿起了劍後,那時候還算年輕的張兩清卻是不知從何處現身輕撫摸著他頭上的獨毛,笑嗬嗬的問:“娃子,要隨我練劍嗎?”

本就是孤兒的風華,當然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了。

後來他往後的記憶就屬於了蜀山,屬於了張兩清,屬於了那把劍。

直至後來下的蜀山,識的那個溫柔賢惠正在田裏鋤地的江多嬌。

在蜀山時:他的練劍是為了振興蜀山,為了不給張兩清掌門丟臉。

下蜀山後,他的練劍是為了光明正大的和江多嬌在一起,為了保護她。

後來入的南山,也是她讓他放下了那把不屬於他的劍。

哪知劍放下了,人卻走了…

劍道反而最巔峰…

這不得不說造化弄人,荒唐了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