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某個小鎮的農院中,

一個三歲孩童正在院中拿著一把用木頭削的木劍揮舞著。

弱小的身軀卻不耽誤他出劍之淩厲,隱隱中有著劍風偶爾作響。

練的累了,孩童也是氣喘籲籲的,隨後跑到那樹下用繩子扯起來的秋千旁。

“爹,我有些累了,你讓我玩會兒唄。”孩童奶聲奶氣。

但是這個被稱為爹的男人卻是剛剛回過神來,他也沒有讓位,而是逗趣道:“兒啊,你悠悠你爹,悠舒服了,爹再讓給你玩哈。”

這個年紀的孩童最是好騙,他屁顛屁顛的跑在男人身後,開始用力推了起來。

男人十分愜意的享受著,讓那溫和的陽光照耀在臉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爹,你舒服了嗎?”孩童一邊悠著一邊撲閃著純真的大眼睛,天真的問著。

他那額頭上都是有了細密的汗珠,看得出他這個老爹是真沒收著力,這是真享受來了。

男人搖頭晃腦的灌了一口酒:“沒呢,沒呢,再悠一會兒,再悠一會兒啊。”

“喏。”男人喝了一口酒後,也是把酒葫蘆遞給了孩童:“兒啊,爹最疼你了,來,喝口水解解渴。”

孩童沒有任何懷疑的接了過去,咕咚一口。

緊跟著...

...

又是咕咚一口...

咕咚咕咚...

“我靠!你小子不嗆嗎?這麽小就這麽能喝,把你爹的酒都給喝完了喲。”

男人趕忙坐直身子,一把將酒葫蘆奪了過來。

而孩童卻是晃晃悠悠,醉眼朦朧:“爹,還有再悠嗎?你可莫要把我累壞了,累出你這一頭白發誒。”

“我還小,還沒娶媳婦呢。”

聞言,尋天涯也是噗嗤笑出聲來,他站起身子,把尋風華放到秋千上輕輕的推著,沒有了剛剛的小孩子模樣。

他溫和的笑著:“好嘞,好嘞,乖兒子,不累你,不累你。”

尋風華搖頭晃腦的嘟囔著:“爹爹,你這白發到底是怎麽弄的?為什麽我朋友的爹爹他們的頭發都是黑色的呢?”

尋天涯聞言,一愣,眼中黯淡之後又是有著溫柔:“是爹一個不辭而別的混賬兄弟,給爹塗成了白色。”

“我看是想婆娘想的吧。”將婉歌背著一個背簍從院外走了進來。

提著鋤頭作勢就要給尋天涯來那麽一下子:“剛剛我聽對門的王嬸說,你這混蛋閑著沒事就看婆娘,越是穿著不檢點的,你恨不得眼睛給人家貼身上。”

尋天涯趕忙伸手去擋:“誒呦喂,娘子你可真是錯怪我了,你也錯怪她們了。”

將婉歌哪裏舍得真打,她氣哄哄的把鋤頭放在地上,兩手叉腰:“那你倒是說說怎麽錯怪了,要是說不出個好的借口,今天晚飯可就別吃了。”

尋天涯嬉皮笑臉的趕忙跑到將婉歌身前,先是不害臊的在其臉上啄了一口,接著把其身後的背簍取下。

“我給你講啊,我的好娘子嘞,你想想她們是多麽偉大的一個人品,那可是堪比聖人。她們的美不僅僅讓自己看,還讓別人看,這種無私奉獻的人格,可真的是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至於我嗎,你想想,我如果不看的話,她們怎麽知道自己美不美呢?她們就該懷疑自己了。我就好比是聖人的學生,我不去捧場,不去聽講,她們又怎能散發出自信的光芒呢?你說對吧。”

“我呸!”將婉歌差點一唾沫唾到尋天涯臉上,但鑒於尋天涯剛剛啄上一口的緣故,將婉歌也是紅著個臉,走到秋千上看自家孩子去了。

隻是剛來到秋千旁,將婉歌就是一個獅子吼:“王八蛋,你又騙我兒喝酒,今兒我給你沒完!”

將婉歌趕忙抱住那在秋千上醉睡過去的尋風華,然後對著尋天涯就是一腳。

尋天涯依然一副嬉皮笑臉,拍了拍腿上的腳印:大丈夫能屈能伸。

看著將婉歌抱著孩子走進屋子後,尋天涯也是坐在石桌前,自顧的喝著酒,眼中迷離。

他還在掛念著他那唯一的朋友:風華。

當年長安城,來安和風華失蹤後,他們沿著整個皇宮,整個長安去找風華的下落。

隻是卻是依然沒有蹤跡。

而隨著尋找的地方越來越大,越來越廣,他們那些人也是沒了蹤跡。

尋天涯找了整整兩年,也曾去過南山,也曾去過滿江城,但是都沒有風華的下落。

唯一讓人不敢妄想的就是江多嬌的屍身沒了。

尋天涯不知道是風華成功了,還是屍身出了什麽意外。

尋天涯不敢深想。

他在南山呆了幾個月,在還沒有風華的消息後,他便是下了南山,繼續尋找。

而在第三年的時候,他來到這個鎮子,卻是不曾想遇到了曾經的老熟人:將進酒和將婉歌。

他們開著一個小飯館,那時正值客人散去,收拾桌椅。

當看到尋天涯的時候,他們眼神也是警惕起來。

尋天涯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麽,他一屁股直接坐到椅子上,點了一碗麵。

本想打探點關於風華和水晴柔等人的消息,哪知這天下之大,他們也是沒有任何的耳聞。

有些疲倦的尋天涯便是在這裏一來二去和將婉歌安了家。

當然兩人走到這一步的細節就不多說了。

隻知道將婉歌看上了尋天涯的:那一劍天涯,值得托付。

而尋天涯起初是覺得漂亮,後來也是日久生情。

搞的將進酒後來和尋天涯喝酒時也是哭笑不得:沒曾想那時初見麵時提防著尋天涯會對他們下手,不曾想是下這種手。

這...

這真的是不得不佩服。

不過將婉歌也的確是個會持家的賢妻良母,本就是窮苦人家出身的她,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條。

即便是尋天涯的一些小毛病,也都能盡量的包容,

當然,尋天涯也不是那種濫情之人,將婉歌的所作所為都感動著他。

他現在的浪都是嘴上的浪,沾花惹草再也沒有碰過。

基本上這兩年跟著將婉歌一起勞作補貼家用,有了孩子了更是以陪伴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