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攔著嗎?”
張無極看著風華乘風歸去的身影,眼有擔憂,他此次前去,怕是衡浪子和黃眉怪凶多吉少啊。
風華那架勢,怕是拚死也要拉的兩人墊背。
雖說這世上當真無人能做到感同身受。
他也的確沒有資格,在人家親人身死眼前時去勸說什麽。
但是他是武當派掌門,一門之主,他有著屬於自己的擔子,也有著屬於上位者都有的擔憂。
如今天下大亂之際,朝歌天嘯要清理八大門派的決心已初見端倪。
如此節骨眼,若是衡山派和黃山派掌門出了什麽閃失,那對於他們隻會是毀滅性的打擊,到時衡山,黃山群龍無首,頂尖戰力一下沒了兩位。
相當於直接性的折損了他們有生力量。
到時,八大門派變得六大門派,朝歌天嘯反而更加沒有顧忌。
但…
他又有何資格去安撫風華呢?
別說他張不了那個口,
就算張了,他自己也覺得可笑。
而風華那性子,也都不會鳥他的。
迎風而站的張兩清眼神複雜的看著那越來越遠的風華,而後輕歎一聲:“天下已經大亂了,也不差多亂一些。”
說完,張兩清腳踏虛空,緩緩上升。
“喂,兩清你幹什麽?”張無極看著那緩緩浮空的張兩清,心裏也是慌了起來。
他這模樣,身為朋友的張無極怎能不知,這完全就是年輕時的脾氣上來了啊。
張無極有些頭皮發麻,要知道成為掌門之後,他倆的脾氣都是收斂了太多太多。
每當自己也有著脾氣的時候,肩上的擔子總會警戒他:你不再是那個孑然一身的少年了,你身上肩負著整個門派,甚至江湖中的腥風血雨,如果因為你自己的一時衝動,那麽會有很多無辜的人,無辜的家庭因你而身死血海。
所以他們表麵看著都是風光無限,但其實待的大殿人群褪去,他們才有著屬於自己的情緒,才會感到內心無比的疲憊。
隻是張無極沒成想,時至今日,張兩清竟來自小說群9:8,0!2:0。5'?8,5。6是再沒像往常那般壓製的住。
幾十年的掌門之位不僅沒有磨平了他的心性,反而讓的積壓像火山那樣噴發了。
雖然張兩清剛剛隻是寥寥數語,但是懂他的張無極卻是知道這個老兄弟:上頭了。
張無極趕忙也是浮空,想要勸下張兩清。
但是張兩清卻是撂下一句:“是我有愧於他啊。”
說完,張兩清便是疾飛而去。
張無極皺著眉頭望著那一前一後而去的身影,悵然一聲:“這一老一小,是要把江湖給攪亂啊。”
“師傅,現在怎麽辦?”下方張無極關門弟子浮上跟前,輕聲問道。
張無極惘然的搖了搖頭:“在這兒等著吧。”
“其實剛剛在張風華拔的紫蜀劍的時候,張兩清就已做好了決定。”
“算了,隨他倆去吧,這師徒倆也好久沒在一塊了。”
……
滿江城南方,此刻衡浪子和黃眉怪正在極速向北而去。
“衡老哥,你剛剛那一招真的是高啊,將他老娘給殺了,這張風華怕是氣急攻心,活不太長了。”
衡浪子陰險的笑了下,眼中有著一抹狠色:“我們跟他本身就已經不死不休了,這張風華已快逼近仙人,如果我們真的像峨眉水靜那老鴇一走了之,怕是等的張風華傷好後就會找上門來,到的那時我們就沒任何的機會。”
“與其那樣,橫豎都是最糟的結果,還不如搏上一把,運氣好的話說不準加劇他的傷勢,讓的他心境大亂,說不定走火入魔,或者氣急而亡。運氣不好的話,那也在我們意料之中。”
黃眉怪媚笑著伸出一個大拇指:“老哥,妙啊!那接下來我們如何?”
衡浪子顯然已經都想好了,他直接不假思索:“先出城,然後我們去的華山,到時拉攏峨眉,嵩山,泰山,咱們六家先結成聯盟,應對朝廷。”
“至於蜀山,武當兩派,諒他們也隻能乖乖加入,而待的他們加入,張風華此事也算是翻過頁了。”
聽著衡浪子這頭頭是道的計謀,黃眉怪也是笑的合不攏嘴:“哈哈,兄弟,妙啊!”
衡浪子聽著讚美那臉上自然更加得意了,於是二人又加快了速度。
城牆越來越近,待的快到跟前的時候,兩人和身後三千來名弟子全都戛然而止。
他們臉色難看的看著那在城牆之巔上,被風吹拂的風華。
他手持紫蜀劍,發和衣散亂。
發絲下,那冰冷的眸子讓的眾人都是打著冷顫。
衡浪子咽了口口水,而後故作鎮定的說道:“張風華,你在這裏做什麽?有什麽事嗎?”
然而,回應的不是話聲,而是那呼嘯而至的劍影。
風華從城上躍下,
先是一劍殺的攔路弟子五十三,
再是一劍直抵衡浪子和黃眉怪。
電光火石之間,風華便是到的跟前,衡浪子和黃眉怪不敢托大。
成名絕技直接使出,
然,這是手持紫蜀劍的風華。
一劍揮下,
鮮血四濺,
身首分家。
這一下,那些圍過來的弟子全都給看呆了。
一劍,
一劍啊,
他們平日裏尊崇的掌門就這麽嗝屁了?
他們揉了揉眼,像是活在了夢裏。
但是緊跟著,在看清之後他們便是一哄而散。
隻是此刻的風華,
現在隻有嗜血,這樣才能夠發泄。
於是他明明可以像往常那般一劍殺之三千六。
但他卻是選擇了最常見的方式:劍入肉的快感。
“噗…”
“嗤…”
“啊…”
風華遊走於門派弟子之間,手起劍落。
鮮血灑在那青色的城牆之上,浸透在這滿江城的土地中,
三千三百餘名門派弟子無一人能跨出這滿江城門。
即使有人剛到這城門口,臉上剛顯現出喜悅,但是緊跟著,那紅刃從他胸口插過。
這些弟子如困城之獸,幾乎是被這壓抑的氛圍給逼瘋。
然,風華沒有半點憐憫,此刻,隻有那溫熱的鮮血灑在臉上才能讓的他心裏稍微舒坦一些。
他就那樣背著個紫木盒子殺了一個半時辰,那慘叫聲即使最南邊的城門處都能清晰可聞。
這,才是真正的:一劍血洗滿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