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諸藩要抵達京城了,朕得交代一些事情,早膳就不吃了!”

剛才那炸雷般的聲音趙淩天太熟悉了,他想前去武備庫看看,是不是於雲牧將火炮造出來了。

“陛下,方才……方才宮外有異響,奴才已經命人去查看……”

趙淩天走出房間,於澤慌忙跪倒在地小聲回稟。

“是武備庫方向,應該是於雲牧折騰出來的!傳旨,今天不早朝了!”

趙淩天拿起一旁沾了水的絲巾擦了擦臉,快步朝景仁宮外走去。

於澤轉頭對後麵的小太監吩咐了一聲,連忙跟上趙淩天。

當他們來到宮門口的時候,鄒安隆已經早早在這裏等著了。

“陛下,武備庫於大人讓卑職前來,說是……火炮造出來了!”

趙淩天心中一喜,點著頭道:“快隨朕去看看。”

武備庫後麵的小山坡上,於雲牧看著身邊一棵被攔腰炸斷的樹幹,身子在不住的顫抖。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火藥味,腳邊就是一個半米深的大坑。

十多名工匠也是麵帶激動的站在不遠處,眼中盡是震驚。

“這麽大的威力,若是放在戰場上……敵人怕是能被直接震暈過去!”

過了許久,於雲牧才回過神,轉頭對那十多名工匠吩咐道:“火銃呢?造好了沒有,今日可是要呈交給陛下的。”

“大人,昨天夜裏我們試了幾十次,已經可以使用了!”

一名武備庫的管事快步走來,手裏拎著一把半米長的火銃,興奮的遞到了於雲牧身前。

“一百五十步內,可輕鬆破甲!”

那名管事一招手,遠處有人豎起了一副玄鐵明光甲。

於雲牧接過火銃,剛準備試試威力如何,忽然注意到遠處兩輛馬車正朝這邊趕來,前麵是騎著高頭大馬的鄒安隆。

“臣於雲牧,參見陛下!”

於雲牧一溜小跑過去,帶著武備庫眾人跪在了趙淩天身前。

“方才那聲巨響,可是火炮?”趙淩天笑眯眯的詢問道。

“回陛下,正是!臣已經試過炮了,千步之內,可殺神佛!”

於雲牧這話有點誇大了,但趙淩天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注意到了他手邊的火銃。

“朕來試試吧!”

趙淩天示意於雲牧平身,接過了他手中的火銃,摩挲著那鋼鐵打造的槍管,熟悉感油然而生。

趙淩天雖然給於雲牧繪製了圖紙,但武朝的生產能力還是太差,這種火銃還需要手動填彈,而且是單發,以後改造的空間還很大。

“陛下,不可!此物之內裝有火藥,很是危險!”

“無妨!”趙淩天雙眼放光,一把將於雲牧給推開。

將火藥在鐵管裏麵搗碎,放入滾圓的鐵彈,點上火之後,趙淩天立刻將火銃對準了前方數十米外的一顆大樹。

隻聽砰地一聲巨響,於澤和鄒安隆嚇得瞬間捂住了耳朵,煙霧升騰,連趙淩天都不自覺的朝後麵退了半步。

等眾人來到那大樹前,齊刷刷的倒吸了口涼氣,趙淩天也愣在了原地。

鐵彈不光嵌進了大樹內,樹幹上裂紋蔓延開來,足足有半米多長。

“來人,將玄鐵明光甲掛在這樹上!”於雲牧也興奮了,慌忙讓人將盔甲拿來。

趙淩天隨手將火銃遞給了目瞪口呆的鄒安隆,輕聲道:“你來試試看!”

鄒安隆激動的重重點了點頭,退了七八十米遠。

又是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於雲牧打造的那副玄鐵明光甲,瞬間四分五裂。

“不錯,朕很滿意!給你一上午的時間,打造出五門火炮,二十杆火銃,辦得到嗎?”

“陛下,武備庫裏……昨夜臣已經趕製了不少!”於雲牧躬身回道。

“哈哈!拉到景山大營去,明天朕要給那些藩王看看,什麽叫做天威難犯!”

傍晚時分,李德覲見,說五位藩王已經到京城百十裏外。

“去派人先將五位藩王接來,所帶兵馬,原地駐紮!”

趙淩天頭都沒抬,隨口回道。

“臣……遵旨!”

李德轉身要走,但趙淩天接著衝站在門外的鄒安隆吩咐道:“你帶兩千禁軍一起過去!”

鄒安隆有些不解,李德一個兵部尚書的身份足夠了,陛下讓自己帶兵過去,這豈不是會讓五位藩王心生警惕?

但他也不敢多問,躬身領命,隨李德帶著禁軍一起離開了京城。

“告訴禦膳房,朕晚上要在在皇極殿款待五位藩王,多做幾個好菜!”

“將五個藩王世子從天牢裏麵放出來,換身幹淨衣服。”

天色漸黑,五位身穿鎧甲的藩王正在軍帳裏麵坐著說話呢,一名士卒快步走來,單膝跪地道:“報,禦前將軍鄒安隆,兵部尚書李德帶禁軍前來!”

坐在主位上的蜀王趙誠堯心中一緊,冷著臉問道:“帶了多少禁軍?”

“隻有……兩千人!”

趙誠堯眸中閃過了一抹疑惑,坐在那沉默了足足有半盞茶時間,才起身說道:“諸位,隨我出去看看吧!”

幾位藩王出了軍帳,李德立刻走上前,清了清嗓子說道:“陛下口諭,五位藩王即刻進京,所率兵將,原地駐紮,明日開赴景山大營。”

趙誠堯眼珠一轉,強擠出一副笑意說道:“李大人,我們舟車勞頓,據京城還有百十裏,今日就不去叨擾陛下了吧……”

他們帶十萬兵馬過來,就是為了給自己兒子“討個公道”。

可現在趙淩天讓他們孤身入京城,還安排了兩千禁軍過來,要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

李德麵色有些難堪,沉聲道:“蜀王,望你三思!”

鄒安隆更是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盯著趙誠堯說道:“大膽,你敢抗旨嗎?”

現在鄒安隆明白趙淩天讓他隨李德一起過來是什麽意思了,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先禮後兵。

五位藩王若是隨他們入京,大家相安無事。

如若不答應,那就是抗旨!

鄒安隆作為禦前將軍,命禁軍將他們押至京城,也在情理之中。

“我等……遵旨就是!”

果然,在猶豫了片刻之後,趙誠堯最終還是服軟了。

當他們來到皇極殿的時候,趙淩天已經等候多時了,桌上擺滿了飯菜,幾個藩王世子也在殿中,不過他們身後都站著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