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慶王世子,你們不能這麽對我……”

神色緊張的趙翰被拉到午門外,摁在了一個長凳上,很快引起了不少百姓的注意。

漸漸地,圍觀百姓越來越多,但大家還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臉好奇的盯著不斷叫囂的趙翰。

過了約莫有半盞茶時間,於澤拿著一份聖旨快步走來,身後還跟著禁軍,壓著昨夜和趙翰一起去花坊的世子。

於澤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慶王世子趙翰,平王世子趙乾……不諳朕心,性情暴戾,毆殺花坊娼女,舉朝震驚!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趙翰杖責二十,其餘世子杖十,押入天牢,待諸藩進京後,再議生死!欽此!”

宣讀完聖旨,於澤朝兩旁手拿棍杖的禁軍看了一眼,示意他們下手輕點。

趴在長凳上的趙翰還在大叫,但一個禁軍上前,揚起手中棍杖,砰地一聲打在了他屁股上。

趙翰疼的一哆嗦,差點昏死過去。

那些圍觀的老百姓也倒吸了口涼氣,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小聲議論了起來。

“毆殺娼女,這要是放在以前,誰敢降罪藩王世子?”

“杖責二十,這不得要他半條命啊……”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陛下心係百姓,以後看誰還敢欺負咱們!”

“打得好,這些仗勢欺人的官宦子弟就得狠狠收拾!”

在於澤的示意下,那名禁軍雖然已經下手很輕了,但趙翰不知是身體太差,還是覺得太憋屈了。

僅僅打了十下,雙眼一翻就徹底沒了動靜。

於澤有些緊張的走上前,見趙翰臀部已經有鮮血浸出,頓時也慌了神。

狠狠瞪了一眼那名手拿棍杖的禁軍,於澤尖著嗓子喊道:“慶王世子已經昏過去了,快點拖走……”

禦書房內,下了朝的趙淩天臉色還是很難看,上官昔瑤知道他沒吃早膳,親手做了幾個小菜送來了。

趙淩天一邊翻看奏折,一邊吃早膳,眉頭緊緊皺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上官昔瑤站在一旁也不敢開口說話,氣氛很是凝重。

“陛下!”於澤緩步來到禦案前,跪倒在地。

趙淩天掃了他一眼,冷聲問道:“打過了?”

“慶王世子被打昏了,其他幾個世子也疼的厲害,奴才已經安排了禦醫去天牢。”

趙淩天點了點頭道:“嗯,去將六部閣臣,榮安公以及京兆府尹喊來議事。”

“奴才遵旨!”

於澤起身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趙淩天將手中的飯碗放下,看了一眼旁邊的上官昔瑤,輕聲問道:“皇後還有事?”

“陛下,臣妾聽說……幾位世子被押入了天牢?”

趙淩天心中一動,接著問道:“皇後想為他們說情?”

“臣妾不敢!”

上官昔瑤慌忙跪下,輕咬著嘴唇搖了搖頭道:“後宮不能幹政,臣妾是想……陛下保重龍體,勿氣壞了身子。”

“嗯,皇後有心了!那幾個小家夥在屬地都囂張慣了,來了京城還不收斂,朕也隻是對他們略施小懲而已。”

趙淩天伸手將上官昔瑤扶起,拍了拍她那柔弱無骨的小手說道:“你回坤寧宮吧,找惠妃和寧妃她們倆說說話,晚上朕去你那吃飯。”

“臣妾告退!”上官昔瑤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趙淩天,將桌上的碗筷給收拾了,帶著兩個婢女回了坤寧宮。

不多時,幾個朝廷眾臣來到了禦書房內,趙淩天掃了他們一眼,先點了工部尚書朱申冉。

“這次朕的吳洲之行,可謂是頗多凶險!溱河大堤我也去了,朱大人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趙淩天漫不經心的問道,朱申冉連忙躬身回道:“陛下,近年來水患頻發,朝廷撥款無數,修堤治河,興建水利……但地方官員貪腐嚴重,克扣錢款,以至……”

趙淩天眉頭微微皺起,冷聲道:“朕是在問你解決辦法!”

朱申冉一哆嗦,繼續回道:“臣已安排人手巡檢各州大堤,興修水利,並攜刑部吏部,嚴查各地貪腐,確保百姓日後少受水患之害。”

“發現再有貪腐修堤治河款項的官員,嚴辦!各地水利如有年久失修,上報朝廷,朕會命戶部撥款!但朕也把話給你放在這,以後若是再發水災,唯你是問!”

隨後趙淩天看向榮安公龐源,還有大牢裏麵放出來的田俊山,輕咳了一聲問道:“各地創辦商政司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回陛下,臣以攜吏部任命商政官員前往各州郡,京城附近三洲已經開始收取商稅!”

龐源滿臉微笑,這兩個月來他雖然忙的瘦了好幾圈,但總算不負趙淩天所望。

年邁的田俊山也站了起來,躬身回道:“陛下,臣已命人接手糧商買賣,各項票擬都由專人審批,收歸朝廷的晉福昌和盛豐錢莊,榮慶侯正在接手。”

趙淩天滿意的點了點頭,國庫有錢了,自己才有底氣做事。

時隔兩月,回到京城的時候,趙淩天就發現路邊做買賣的百姓多了不少。

“戶部,各地徹查人口和田畝的事,也該辦完了吧?”

陳青徽將早就準備好的奏折拿了出來,躬身回道:“陛下,各州郡人口及田畝,已經徹查完畢!臣也擬了個分田的方案,望陛下審閱。”

趙淩天接過折子,仔細看了好大一會,點著頭笑道:“不錯!不錯!家家戶戶有田種,按田畝多少收取農稅,禁止買賣農田,你考慮的比較周到啊。”

陳青徽辦事能力不錯,算是趙淩天身邊比較得力的能臣了。

“傳旨各州郡,就按照陳青徽的方案去辦吧!”

“陛下,建州女真與肅王交兵數次,死傷十餘萬人馬,肅王已經命人送來了三道折子,請旨調兵回涼州。”

兵部尚書李德站了出來,但趙淩天嘴角微微揚起,笑著問道:“你意如何?”

李德思索片刻,輕聲回道:“臣以為,建州女真五年內不會再有膽襲擾邊境,不如……”

趙淩天擺了擺手道:“建州女真,朕沒放在眼裏!咱們不缺兵將,國庫也逐漸充盈,癬疥之疾不足為懼!”

趙淩天這句話很有深意,女真是癬疥之疾,但遲遲不讓肅王回涼州,可見手握重兵的趙鈞崎才是朝廷的心頭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