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剛快步從人群中走出,眾多文臣見到他後,都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

監察院的人,都不好惹!

尤其是院正賀剛,小時候父母死在了貪官手中,他後來入朝為官,直接申請調去了監察院。

從一個小吏開始,一步步爬到了院正的位置,被他查抄過的貪官,少說也有幾十號。

後來賀剛因為太過耿直,監察院的權利太大,司馬川想要將其招致麾下效力。

不料上了年紀的賀剛竟然當著眾多朝臣的麵,將司馬川多年間幹的醜事全抖落了出來。

司馬川見他是塊硬骨頭,這才將他關進天牢,許多被監察院“收拾過”的文臣,都裝聾作啞,甚至私底下還有叫好的。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趙淩天又將賀剛這隻痛恨貪官墨吏的“猛虎”給放了出來,而且還是擔任監察院院正一職。

百官對他都避之不及,如今陛下將他叫到午門外,細數文臣家資,明顯又動了殺人的心思……

“張禦使,為官二十七載!年年收受外地官員賄賂,在外麵養了五房小妾,兒子在兩年前霸占人家媳婦,至今將其關在家中!田產三萬四千畝,京城的六大錢莊,兩家都與張禦使關係匪淺!”

賀剛一口氣將這位張禦使的老底全部揭開,聽得那些百姓滿臉憤恨,咬牙切齒。

趙淩天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也在盯著身體抖如糠篩的張禦使,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意。

“你……賀剛你血口噴人!老臣兢兢業業這麽多年,對朝廷忠心耿耿……”

張禦使麵色煞白,心虛的故意提高了嗓門,想要狡辯。

對於這些文臣來說,青史留名就是最大的榮耀,可賀剛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揭自己老底,明顯是一點情麵都不講。

沒等張禦使把話說完,趙淩天一抬手,兩個禁軍立刻上前,將張禦使給架了起來。

“如此貪官,竟然也敢說自己為民謀福,真是可笑!當著老百姓的麵,直接給朕砍了!”

司馬川把持朝政這些年,文武大臣沒幾個幹淨的,趙淩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和他們計較,但推行新政他們還要站出來阻止,那趙淩天就不客氣了。

“陛下……陛下饒命!臣知道錯了,陛下饒命啊!”

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要勸諫的張禦使,此時都快被嚇癱了。

他們這麽多文臣在午門外跪諫,以為法不責眾,陛下不會當著百姓的麵痛下殺手。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趙淩天真的起了殺心,更喜歡用這些貪官的腦袋,來安撫民心。

禁軍手起刀落,大呼小叫的張禦使屍首分離,觸目驚心的鮮血很快染紅了地麵,但凜凜秋風之中,百姓卻鼓掌相慶,大聲叫好。

趙淩天又盯上了年輕一點的翰林院孫勉,冷笑著問道:“你是當朝大學士,說說你為何要勸朕!”

空氣中還飄**著血腥味,張禦使的屍體就在數米開外,如今趙淩天又盯上了自己,孫勉緊張的咽了口唾沫,顫著聲說道:“陛……陛下!您既說自己是天下萬民之子,就該廣納諫言才對!”

“商賈逐利,若創辦商政司……天下百姓再無為農之心,屆時田無人種,商販勾心,於國不利啊!”

趙淩天嗤笑道:“朕的確該廣納諫言,但你們說的對,朕自然會聽!說的不對,朕難道也要照做?”

“天下萬民,士農工商,人人平等,各個都是我武朝百姓!商賈買賣,一樣為國創稅,憑什麽他們就低人一等?”

要想長治久安,就必須讓百姓們知道,大家的地位都是一樣的。

不管是商賈小販,還是高管權貴,任何人都不能有特權。

“這……”孫勉被趙淩天說的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反駁了。

“杖責三十!”趙淩天一抬手,兩個禁軍將孫勉給摁在了長凳上……

“陛下方才說,人人平等?我們做買賣的,跟那些高管權貴的地位一樣?”

“你沒聽錯,陛下這次創辦商政司,就是開了先河!”

“以後咱們做買賣的,家裏兒孫也能考科舉了……陛下聖明啊!”

百姓們激動的議論聲,蓋過了孫勉的慘叫,堂堂翰林院大學士,堅持了沒多久,兩眼一翻直接陷入了昏迷。

“下一個輪到誰了?誰還要勸諫?”趙淩天森冷的目光掃過其餘文臣,嚇的他們瑟瑟發抖,連忙將奏折收起,腦袋也垂了下來。

“文人風骨?我呸!都是一群賤骨頭,不挨揍就不知道老實!”

趙淩天暗罵了一聲,冷笑著說道:“朕今天不找你們的麻煩,但你們心中也都清楚,自己身上髒不髒……朕要的是百姓富足,天下寧定。”

“做我武朝的官吏,必須時時為百姓著想,而不是為一己私利,阻止朕推行新政!”

“午門跪諫,這是第一次,朕希望也是最後一次!”

那群被嚇破膽的文臣一個個緊張的都不敢說話了,百姓們卻跪地山呼萬歲,賀剛看在眼中,激動的小聲說道:“陛下如此愛民,武朝江山,可延萬年啊……”

回了禦書房,趙淩天又招來了於雲牧,詢問他籌建武備庫的事怎麽樣了。

查抄了不少貪官,國庫充盈了許多,籌建武備庫是當務之急,於雲牧也不敢怠慢。

將自己選好的地方以及心中想法仔仔細細說了一遍,聽得趙淩天連連點頭。

於雲牧曾在武備庫任職多年,不僅是個能工巧匠,對執掌武備庫也是頗有心得。

兩人正說話呢,於澤小心翼翼的走進來,躬身道:“陛下,呂大人求見……”

趙淩天愣了下,這剛收拾完文臣,武將怎麽也鬧騰起來了?

“讓他進來!”

呂冠鬆畢竟是九門提督,還是寧妃的父親,進了禦書房後,趙淩天示意於澤給他搬了個凳子。

可呂冠鬆卻站的筆直,並沒有落座的意思,眼睛還不時地朝於雲牧瞟一下。

趙淩天有些疑惑,輕聲問道:“呂大人,你有事?”

“陛下,臣得知最近於大人正在籌建武備庫,錦屏山那邊有一個鐵礦,老臣尋思……找一些人為陛下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