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龐源回過神,連忙搓了搓手,跪在地上要給趙淩天磕頭謝恩。
“都是一家人,小姑父不用客氣,接著烤肉吧!”
一樁心事落地,趙淩天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在榮安公府邸呆了有兩個多時辰這才回宮。
第二天大清早,上朝時候趙淩天將創辦商政司的事提了一下,但立刻遭到了眾多大臣的反對。
尤其是那些翰林院和都察院的禦使大夫,一個個都站出來義正嚴詞的勸諫。
在他們看來,商人太過市儈,不可輕信。
古往今來這麽多年,也沒聽說過哪個朝代提升商賈地位,更別說讓他們參與朝政了。
“陛下,有史曾言:商賈不務本而事末,故其民貧!子不得入舉,富不得立戶!商賈追名逐利,實乃大患啊!”
“王大人此言有理,臣附議!”
“百姓疲敝,商賈卻不勞而獲,易激起民憤啊!”
“士農工商,曆朝曆代都不許商賈參政,這商政司萬萬不能開先河啊……”
一眾老臣跪在地上,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可那群武將卻對他們嗤之以鼻。
“都給我站起來!”趙淩天一聲怒喝,震住了滿朝文武大臣。
“陛下若不收回旨意,臣寧願撞死在這大殿之上……”翰林院的一名大學士硬著脖子大聲喊道。
“好!好!又想像曹瑞一樣逼宮是吧?”趙淩天站起身,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臣是不忍武朝兩百餘年的基業毀於一旦啊!”
“閉嘴!”趙淩天居高臨下,直接將禦案上的茶杯摔在了他麵前。
“朕創辦商政司,收取商稅!互通貿易,交互往來,你們卻說商賈地位低下……那朕倒要問問你,你有一萬多畝良田,租給百姓每年坐享其成,這是不是與商賈一樣?”
“還有你們,讓家中下人開設錢莊,販賣茶馬,是不是跟商賈一樣?”
“臣……臣願將家中良田交出!”那名翰林院大學士明顯沒剛才的底氣了。
可趙淩天冷哼了一聲,怒氣絲毫不減。
“朕記得隻給你家賞過百畝良田,其餘的田產是哪來的?”
“臣……臣買來的!”
“低價買入,高價租出,你與商賈何異?”
呂冠鬆站在一旁,咧嘴直笑,小聲嘲諷道:“就是,這群文臣裝婊子還想立牌坊……我呸!”
“口口聲聲為國為民,自己卻壓榨百姓,還要點老臉不?”
“他家小子還有個綢緞莊呢……”
“隻準你家人做買賣,不允許陛下創辦商政司?什麽玩意……”
呂冠鬆一開口,殿中的武將頓時都打開了話匣子,一個個鄙夷的盯著那群文臣,開始罵街了。
“你……你們……”
那名七十多歲的翰林院大學士,胸口劇烈起伏,沒被趙淩天給嚇住,反而讓這群武將氣的不輕。
“朕意已決!創辦商政司,由榮安公龐源執掌!”
趙淩天沒再理會那些迂腐的文臣,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擬旨,清查國內所有田畝,還田於民!各州郡富戶,朝中大臣,皇親勳貴,擁兵藩王,都必須將手中田產交出!”
“待統計完民籍之後,按人頭分發給百姓!田產不得買賣,每年農稅要根據每戶田畝多少收繳!”
“各地商政司,按月征收商稅,交於國庫!”
“有抗命不遵者,立斬!”
武將們麵麵相覷,連忙跪地,齊呼陛下聖明。
那些文臣見陛下根本不給商量的餘地,也隻能老老實實的領旨……
創辦商政司,還有許多細節要注意,趙淩天將六部大臣以及龐源叫到禦書房,一直聊了兩個多時辰才放他們離開。
“柯大人,榮升吏部尚書,可喜可賀啊!這都快到中午了,您不請我們在外麵吃一頓?”
來到皇宮門口,龐源咧嘴笑著拉住了柯雲軒。
“榮安公是有事要跟我們商量吧?”剛坐上都察院院正位置的薛含章笑著問道。
他們可都是聰明人,龐源也懶得廢話,輕輕點頭道:“不錯,剛才陛下也說了,商政司關係重大,我又沒當官的經驗,這不是想請教請教諸位嘛……”
“哈哈,那該你請客才對!”
“都說榮安公富可敵國,一頓飯菜的錢,就不用我們出了吧。”
“實在不行榮安公親自下廚也可以,大家都知道你做的飯菜味道好……”
若是放在以前,六部尚書見到龐源這個榮安公,也隻是微微點頭客氣一下。
可現在人家執掌商政司,地位與他們相當,頗受陛下信賴,大家對他的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
“小事,今天我請客!”龐源一拍胸脯,爽快答應了下來。
禦書房內,於澤端著一杯茶來到趙淩天身邊,小聲提醒道:“陛下,今天肅王要帶兵出征女真了。”
“知道了!”趙淩天頭都沒抬。
於澤放下茶杯,正要慢慢退出去,趙淩天輕聲問道:“司馬川也在軍中?”
“暗衛傳來消息,司馬川攜家中老小已前往涼州!”
趙淩天合上奏折,笑著說道:“還是賊心不死啊……就是不知道肅王信不信的過他。”
端著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趙淩天接著說道:“擺駕景仁宮!”
呂靜柔此時正在院中澆花呢,禦膳房已經將飯菜端來了,可她卻沒有一點胃口,腦子裏不時地閃過趙淩天身影。
想起那天晚上兩人翻雲覆雨,呂靜柔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紅霞。
可也是那天之後,趙淩天就再沒來看過她,聽說昨天還帶皇後去了榮安公府邸,留宿在了鍾粹宮,呂靜柔心中也多了些期盼和羨慕。
“娘娘,飯菜都快涼了……”一個婢女來到呂靜柔身邊,小聲提醒道。
“嗯,知道了!”呂靜柔心不在焉的點了下頭。
“聽說鍾粹宮的惠妃,還有皇後娘娘都在宮裏砌了小灶,每天親自給陛下做飯,娘娘您不如也……”
“親自給陛下做飯?我不太會啊!”呂靜柔咬了咬嘴唇,她在家的時候就沒學過這些,平時最大的消遣就是看書和種花。
“陛下到!”
於澤的聲音陡然在外麵響起,打斷了呂靜柔的思緒,抬眼看去,趙淩天已經笑嗬嗬的來到了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