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朕雖剛平了叛軍!但京城武備不足,兵將不多,既然你帶了十萬大軍,朕想借來用用……”

趙淩天終於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裝出一副很誠懇的樣子盯著趙鈞崎。

不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的兵不聽朝廷使喚,那就等同於謀逆!

肅王趙鈞崎張了張嘴,滿心的不情願。

“陛下,依臣看來……女真乃是癬疥之疾,不足為懼!而且北部有厲王鎮守,應該無礙!”

“反觀西戎,擁兵五十萬,那才是咱們武朝的心腹之患!臣不能在京城久留,必須得盡快提兵回涼州。”

趙鈞崎沉默片刻,跪在地上開始找借口了。

可趙淩天早想到他會如此,輕聲道:“朕知你在涼州威望,有二十萬大軍在,西戎暫時不會有異動!”

“厲王雖鎮守北部,但上次一役,麾下兵將死傷慘重!肅王莫非不想替朕分憂?”

趙鈞崎後槽牙都快咬碎了,連忙回道:“陛下,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好!三日之後,你提兵北上,配合厲王剿殺女真!”

隨後趙淩天話鋒一轉,裝出一副頗為愁苦的樣子繼續說道:“如今國庫空虛,還得賑災,糧草方麵朕幫不上太大的忙,還望肅王理解朕的苦衷。”

養頭驢拉磨,也得管飯啊!

讓我帶兵剿殺女真,還不給糧草,心太黑了……

“臣……領命!”

趙鈞崎幾乎是咬著牙將這三個字說出來的,但趙淩天看著他那副吃癟的樣子,心中卻暗爽。

“天不早了,肅王隨我去坤寧宮坐坐吧!讓皇後多做幾個菜,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多謝陛下好意,臣還是先回大營整頓兵馬吧!待我凱旋歸來,再與陛下大醉一場。”

趙鈞崎黑著臉離開了禦花園,趙淩天嘴角微微揚起,對於澤說道:“擺駕坤寧宮!朕今天心情不錯,定要多喝兩杯。”

“奴才遵旨!”

趙淩天得勝歸朝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皇宮,但後妃不得幹政,所以上官昔瑤和蘇清秋到現在為止,連趙淩天的麵都沒見到呢。

“皇後娘娘,你這家常小炒做的是越來越好吃了!”蘇清秋擦了擦額頭細汗,調皮的吃了口剛盛出來的飯菜,很是調皮的讚賞道。

“這裏就咱們姐妹倆,你就別喊我皇後了……”上官昔瑤伸出纖纖玉指,點了下蘇清秋腦門道。

“改天我也得讓人在鍾粹宮砌個爐子!”

“陛下日理萬機,咱們身在後宮,反正也沒什麽事,既然陛下喜歡吃,那每天就別麻煩禦膳房了……”

兩人在院中石凳上坐下,上官昔瑤轉頭對身後丫鬟說道:“你去外麵看看,陛下來了沒有。”

丫鬟剛想離開,坤寧宮外就響起了於澤那公鴨般的聲音。

“陛下到!”

上官昔瑤和蘇清秋連忙起身,見趙淩天笑嗬嗬的帶著太監和宮女過來了,心情似乎不錯。

眾人慌忙行禮,趙淩天揉了揉肚子,率先在石凳上坐下。

“都站著幹嘛啊?來陪朕吃飯!”

見上官昔瑤和蘇清秋都在關切的打量著自己,趙淩天笑著衝她們招了招手道。

“陛下,您沒……”上官昔瑤來到趙淩天身邊,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放心吧,朕沒受傷!今天不僅平了叛賊,還有件開心的事,你們倆一會陪我喝兩杯。”

想起趙鈞崎那吃癟的樣子,趙淩天就忍不住想笑。

“臣妾遵命!”

兩人懸著的心落回了原位,這才挨著趙淩天坐下。

“惠妃,你父親平叛有功,朕已經將衛國公的封號還給蘇家了!”

“還有上官靖,朕封他為虎威將軍,隨衛國公前往津州,這幾天你們倆沒事的話,多跟家裏人坐坐。”

蘇清秋眼眶一紅,上官昔瑤也很是感動,眸中湧起了一片水霧。

入宮之後,不管是皇後還是嬪妃,每月能與家裏人見上一麵。

為防外戚做大,所有嬪妃的家人都不得擅入後宮,想見一麵還得跟內務府提前通稟,就連皇後都不例外。

之前司馬妍獨得恩寵,她爹又是丞相,經常能見到家裏人,上官昔瑤和蘇清秋不知有多羨慕。

“謝陛下天恩!”

“哭什麽啊?快吃飯……於澤,將酒拿來!”

武朝的酒味道比較香,但喝了好幾杯,趙淩天卻沒有半點醉意。

反觀蘇清秋和上官昔瑤,兩人麵色潮紅,已顯醉態,趙淩天這才作罷,讓宮女扶著她們去休息了。

又給自己滿上一杯酒,秋月高懸,涼風襲來,不遠處的於澤見趙淩天還沒盡興,正想去勸,但後麵一個小太監卻快步來到了他身邊。

“於公公,肅王出城的時候,司馬川攜全家老幼隨他一起走了……”

這話一出,於澤頓時變了臉色,低聲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半個時辰前!”

於澤深吸了口氣,來到了趙淩天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可趙淩天雖然有些意外,卻笑著回道:“知道了,命暗衛盯著他們就是,如有其他消息,盡管傳來!”

於澤點著頭退到一旁,趙淩天端起酒杯,悠悠說道:“肅王,你的確夠聰明,但做了一件蠢事……”

皇宮數裏外的武備庫內,幾個黑巾蒙麵的大漢闖了進來,門口的護衛全倒在了血泊之中。

帶頭那名大漢四周看了看,命人將帶來的火油澆在了武備庫各處,隨後打開火折子,隨手一扔,帶著一群手下又飛快退走了。

微醺的趙淩天剛在龍**躺下,今天他沒去鍾粹宮,也沒讓皇後侍寢。

可剛有點睡意的趙淩天,卻聽見外麵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

“陛下,奴才有急事通稟!”

趙淩天從龍**坐起,披上一件袍子,沉聲道:“進來吧!深更半夜,擾朕清夢,何事啊?”

於澤見趙淩天麵色陰鬱,嚇得慌忙跪倒在地,戰戰兢兢的回道:“稟陛下,武備庫失火……殃及附近民房,死傷數百人。”

趙淩天微眯著的眼睛瞬間睜開,眸中閃爍著精光,冷聲問道:“武備庫失火?當值的護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