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近些年來戰亂頻繁,又連年大旱,百姓活不下去了,老臣懇求陛下減免豫州三年稅賦!”出列的老臣說道。

夏皇思考一下,說道:“陳愛卿所言極是,隻是。”

他眉頭緊鎖:“西南邊境有野人叛亂,北邊又有蠻族進攻。”

“沒有了豫州的稅賦,錢糧何而來?”

“陳愛卿,若是能解決軍隊錢糧問題,豫州的稅賦,朕自然免了。”

“這……”陳愛卿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難色,看來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哼!”夏皇冷哼一聲,

提出問題而不解決問題,他最討厭這類人。

“陳千秋,你是不是來消遣朕來了?”夏皇有些生氣。

陳千秋並不懼怕夏皇,接著說道:“陛下,老臣還有一事。”

“請講!”夏皇餘怒未消。

陳千秋道:“微臣聽說陛下要認命,一位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將軍,為兵馬大元帥。”

“準備再次北上,與蠻族開戰?”

夏皇眉頭微皺,語氣有些不耐煩:“是又怎樣?”

陳千秋貌似沒有聽出天子語氣中的不快,他繼續道:“老臣想問下,這位年輕將軍是誰?”

夏皇道:“告訴你也無妨。”

他目光在群臣中掃視,搜索良久,鎖定在最後一排的秦風身上:“朕的新任兵馬大元帥就是他,秦風!”

上百名朝廷眾臣的目光,“唰”的集中到年輕將軍身上。

秦風猛一聽夏皇提到自己的名字,麵對這些決定夏國命運的大人物,投來驚訝、懷疑、嫉妒的目光,心中微微驚訝,但麵色如常。

哼!

麵對數十萬大軍,他都不曾懼怕,怎麽會怕這些糟老頭子?

夏皇看到秦風這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微微晗首,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

真不愧是朕看上的人才,第一次上朝就處驚不變。

朕沒有看錯!

想到這裏,他又說道:“這位秦風將軍,想必各位臣公們,都聽過他的名字吧?”

“在朕被栗陵凡軟禁,朕的女兒初晴公主為了救朕,同樣被栗陵凡軟禁。”

“而站在殿上的諸位,有的被栗陵凡排擠貶官,有的因為懼怕朕的這個侄兒,雖身在朝中,卻不敢發一言。”

“記得當時連德慶都敢欺負朕,栗陵凡更要逼迫朕退位,取而代之。”

“就在朕無比絕望的時候。”

夏皇說到這裏,停頓一下,指著秦風說道:“正是這位年輕將軍,不顧自身安危,闖進皇宮,曆經九生一死,打敗栗陵凡,救出朕和初晴公主。”

“單是這份勇氣和智慧,在台下的列位臣公,你們誰有?”

陳千秋好像預料到,夏皇會提到秦風的名字。

他的臉色平靜,繼續說道:“秦風雖然立下很大的功勞,但是,他的年紀實在太輕了,不足以服眾!”

“陛下,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一旦動用,也要選一個老成持重之人,怎可找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年輕人呢?”

“你是懷疑朕的眼光了?”夏皇的臉色不豫起來。

作為夏國的君主,被自己的手下懷疑用人的眼光,讓他臉上無光。

陳千秋道:“老臣不是這個意思。”

“咱們泱泱大夏,人才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為什麽要選默默無聞的秦風?”

“雖然他之前救了您,但是並不能說秦風有領兵的才能。”

“望陛下三思!”

說完後,他跪倒在地上。

“望陛下三思,收回成命!”

陳千秋跪下之後,左邊所有的文臣,也跟著跪在地上。

夏皇思考片刻,隨口問道:“陳愛卿,秦風不適合,那你可有推薦的人才?”

陳千秋抬起頭:“老臣留意過一虎將,向陛下推薦。”

“他就是現任的征虜大將軍陳扛鼎,那陳扛鼎不僅修為高深,實戰經驗豐富……”

“陳扛鼎萬萬不可重用,往陛下三思!”陳千秋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人打斷。

從秦風的角度看去,隻能看到這人側臉。

雖然隻是側臉,但是仍可以模糊的看到,他那臉上的凶悍之氣。

這人年愈五十,長的虎背熊腰,一看之下,就是那種生人勿近的角色。

他從右列的武將中走出後,朝著夏皇躬身行禮。

“王孝忠王大將軍有何話說?”夏皇問道。

那虎背熊腰的武將答道:“陛下,陳扛鼎乃是陳千秋的侄子。”

“這個人原本是個紈絝子弟,根本沒上過戰場,但是,被陳千秋一路提拔到征虜大將軍的位置。”

王孝忠指著陳千秋說道:“你這個老賊,為了你們陳家的利益,連陛下都敢欺騙。”

“難道不怕陛下治你一個欺君之罪嗎?”

陳千秋漲紅了臉,他也大聲道:“王孝忠,你說話可要拿出證據,老夫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麽就犯了欺君之罪?”

王孝忠冷笑一聲:“陳千秋,你真要本將軍把話挑明了?”

“陳扛鼎從軍後,沒有在基層呆過一天,直接升到了參將位置,不到三年時間便已做到征虜大將軍。”

“沒有你的暗中幫助,他能升官升的這麽快?”

“至於你說的陳扛鼎修行高深,他現今已經四十歲了,還徘徊在三品境界,這怎麽也說不過去吧?”

“就這樣的酒囊飯袋,憑什麽做兵馬大元帥?”

王孝忠懟的陳千秋說不出話來。

陳千秋老臉通紅,手指著王孝忠顫抖個不停:“王孝忠,你……你……”

他“你”了好大一會兒,才說到:“王孝忠,你說我侄兒不配做兵馬大元帥,你倒是推薦一個?”

“老夫倒要瞧瞧,除了我的侄兒,還有什麽合適的人選?”

王孝忠“嘿嘿”笑道:“陳千秋,你剛才都說了,天下人才多的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比你侄兒強的人多的是,比如現在就有一個合適的人選,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陳千秋眼睛眯了又眯,他看了王孝忠有一刻鍾時間,才說道:“你說的那個遠在天邊,盡在眼前的猛將,不會指的就是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