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孫一毛一臉關心的盯著前上官。

徐川在親兵營中對孫一毛很是照顧,兩人的私交不錯。

“大人,咱們一定要為總教頭報仇!”孫一毛一見秦風,他的眼睛都泛紅了。

秦風點頭示意,輕輕拍了拍這位憨厚老實的下屬的肩膀,以示安慰。

隻見徐川**著上身,身上那結實的腱子肉,布滿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傷口上已經灑滿了白色的療傷藥。

軍中的藥道修行者,在用真氣不斷的治療著他身上的傷口。

秦風一聲不吭的走前去,把手按在徐川的背上,運起論語功法,在秦風的手掌與徐川接觸的地方,一陣白光亮起。

秦風這是要醫治徐川的胸腹中的內傷。

一個時辰後,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徐川悠悠轉醒。

“大人……”徐川醒來。

當他看到身邊的少年將軍,眼睛微閉,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流下時。

馬上知道,這是秦風用自己的真氣為他療傷。

徐川心中無比的感動。

他掙紮著就要起身,肩膀卻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按住。

耳邊傳來少年將軍溫柔的聲音:“有什麽話,就躺著說吧,盡量不要動。”

“你的內傷雖然無礙,但是外傷還很嚴重。”

徐川感動的點點頭。

他從來沒聽說過,上官能為下屬,不惜耗費大量的真氣療傷。

“大人,我,我……”

“感謝的話就不要再說了,要說就說些你打探到的消息。”

徐川讚同的點點頭。

他也不是個矯情的人。

秦風既然以國士相待,他必以國士報之。

口頭的感謝,永遠不如實際行動。

就在徐川要開口的時候,秦風製止了他;“徐川,你先稍等下。”

接著他對身邊的親衛吩咐道:“通知趙磊,李鑫,王強等千夫長,馬上到孫一毛的帳篷來,就說要召開緊急軍事會議!”

秦風接著又補充道:“另外把黃門也叫過來吧。”

黃門是十八號戰俘營的監軍。

他是民變軍高層派遣下來,專門負責監視秦風的。

民變軍高層在各支戰俘營出發時,為了防止出現變故,所以分別向各支隊伍派出一名監軍。

這些監軍的權力極大,他們最重要的任務,便是監視並且報告戰俘營營官的異動。

畢竟戰俘營人員複雜,不少都是之前戰鬥中俘獲的降軍。

這些監軍都是軍中宿將,他們甚至可以在情況緊急時,直接接管戰俘營的指揮權。

當然,監軍除了以上的職責外,還有另外的用處。

比如說,向這些青年營官,提出一些建議。

還有下達一些民變軍高層的命令。

秦風預感到徐川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非常重要,所以他也把監軍黃門請到了這裏。

“秦營官,到底出什麽事了?三更半夜的就讓老夫過來?”黃門年紀大概五十來歲,胖胖的身材,白淨的麵龐,看上去不像是民變軍軍官,倒像是個富家翁。

他剛進來就有些不滿的對著秦風抱怨。

據說黃門跟隨民變軍的大帥幾十年,是大帥最信任的人之一,就連五位大將軍見了,也要給三分薄麵。

他的營帳距離孫一毛的營帳最近,所以第一個趕到。

接著,黃門看到**躺著的徐川,驚訝的問道:“這不是徐千夫長麽?你不是出去偵察情報了嗎?幾天不見怎麽成這樣了?”

他剛到十八號戰俘營時,見過徐川一麵,所以認識他。

不等徐川回答,秦風便說道:“黃監軍,這正是本將找您來的原因。”

在秦風與黃門說話時,其餘分散在各個千人隊的千夫長們,接到秦風的命令後,已經聚集在營帳內。

他們經過這一個月的訓練,彼此之間的關係已經很親密了。

當他們看到自己的總教官,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時,憤怒不已。

“徐教頭,是誰把您傷成這樣子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大人,請您下令,讓弟兄們出動,把傷害徐教頭的人渣,統統殺了喂狗!”

“徐大哥,您告訴我,把您傷成這樣的人是誰,我就是拚了性命不要,也要把凶手弄死!”

“……”

“好了,都住口,讓徐川把他們這一路的遭遇都講出來!”秦風的聲音一出口,周圍頓時安靜下來。

“您派我們去打探鄭城守軍的消息,屬下不敢耽擱,一路上不斷的收集敵軍的消息。”

“起初還十分順利……”

徐川受傷頗重,他聲音微弱的講起了這幾天的發生的事。

原來這支偵察小隊的行動,本來一切都很順利。

“不要著急,慢慢說。”秦風給徐川遞上一杯水。

徐川喝了一口,繼續說道:“因為我們是偵察小隊,為了盡量避開敵軍,所以走的都是偏僻小道,或者深山密林。”

“可就在昨天夜裏,當我們偵察小隊行進到一處山穀時,無意中聽到殺喊聲,聽聲音好像是兩支人數眾多的軍隊在廝殺。”

“當時,大家都驚訝不已,於是悄悄的向那殺喊聲慢慢靠近。”

“隱約中,我們看到那些人中有咱們民變軍在其中。”

“大家猜測肯定是某支戰俘營與敵人發生了遭遇戰。”

“當時,天太黑了,我們看的並不真切。經過大家商量,我們決定慢慢靠近戰場,看看到底是哪兩支軍隊在戰鬥。”

說道這裏,徐川的臉色突然變了,好像回憶起某種恐怖的事情。

“可是當我們接近廝殺的士兵時,突然聽到一聲聲瘋狂的大笑。”

“我們大家都震驚的看著彼此,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確認過彼此的眼神後,發現這不是幻覺而是真的,所有人都聽見了慘叫聲。”

徐川講到這裏時,頓了一頓。

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笑容一閃而過,不仔細觀察根本注意不到那是笑。

但是,秦風卻敏銳的抓住了徐川那幾乎不會引起,別人察覺的表情。

“徐教頭,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事?”自從戰俘營的一幹將領來後,一直沒開過口的黃門問道。

“接下來麽……”徐川的臉又詭異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