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
隨著一聲炮響。
民變軍前、後、左、右、中五支大軍的營門開啟。
這五支大軍各自戰俘營,早早就收拾好行李、戰甲、馬匹等軍備物資。
在太陽剛剛升起時,做好準備出發。
為了不造成擁擠踩踏事件,各支隊伍的出發時間是錯開的。
其實昨天,已經有十支隊伍出發。
今天上午,民變軍剩下的這十支戰俘營隊伍,就能完全離開民變軍大營。
因為各支戰俘營,還沒有什麽拿出手的戰績,所以他們屬於臨時隊伍,沒有自己的軍隊獨立的番號。
為了區分各支戰俘營,民變軍高層簡單的從一到二十為序列號,用來區分各支軍隊。
比如秦風的戰俘營,就被排在十八序列,被稱為“十八號戰俘營”。
當然,這序列號隻是為了區分戰俘營,並不代表各支戰俘營的戰鬥力。
但是,經過即將與鄭城守軍的前哨戰後,表現優異的戰俘營,肯定就會有屬於自己的番號。
就像之前秦風所在的舊戰俘營,因為在洛城之戰中,表現優異,所以戰後改為“武德營”。
算是正式成為民變軍中的一員。
當然,武德營士兵也享受到作為正規軍的待遇。
例如,覆蓋全身的精良鎧甲取代了,之前隻有幾片薄鐵片,護住重要部位的薄甲。
士兵的夥食比之前有了明顯的提升,最起碼不用再吃“豬食”了。
也正因為秦風在洛城之戰中,居功至偉的表現,才換得武德營士兵“轉正”成為正規軍的機會。
所以直到現在,武德營很多士兵仍然對秦風心懷感激。
一支支的戰俘營從大營中出來。
這些隻經過短短一個月訓練的新兵,在走出大營沒多久,就走成了一片散沙。
新兵們在軍官的喝止下,才勉強維持住了鬆散的陣型。
秦風的戰俘營按照序列號,被稱為“十八號戰俘營”,排在倒數第三支隊伍出發。
“轟!”的第八聲炮響過後。
終於輪到秦風的隊伍出發了。
這位少年將軍一揮手。
掌旗官把將旗微微向前傾斜。
在將領們看到微傾的將旗後。
命令從千夫長開始,傳給百夫長。
百夫長們此起彼伏的聲音響了起來。
“全體都有,齊步—走!”
“全體都有,齊步—走!”
“……”
“呱!呱!呱!呱!”
這支完全不同於之前隊伍的十八號戰俘營,出發了!
秦風作為主將,他和七十名親兵組成的衛隊,在中軍坐鎮。
中軍是軍隊的絕對主力,不容有失。
另外秦琴和栗曉初也扮作親兵,在秦風的兩側騎馬隨行。
三個人邊走邊聊著天。
突然秦琴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小土丘說道:“老哥你看,那幾個民變軍的將領,一直在看著我們。”
秦風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在不遠處,有幾個看上去,像是民變軍高級將領的人物,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秦風這支隊伍。
秦風運轉體內真氣,頓時視力上漲一大截,遠遠超出正常人類的水準。
他可以看清站在小土丘上,幾位將領的模樣。
站在最前方的那人,看上去年紀約莫有八十歲,實際年齡可能更大。
這老人身穿一身泛著金光的重型甲胄,但是絲毫不見疲累。
他的精神似乎很好。
老人的舉止動作幹淨利落,完全不像是上了年紀的人,該有的樣子。
如果忽略他的相貌,反倒是更像是一個年輕人。
那老人目光如電,似乎注意到了秦風。
老人的目光向著秦風射來!
秦風隻感到被一種強大的力量所籠罩,這種力量,隻有他用月神之瞳,這種真神的力量,才能夠抵禦。
但是,想到小山丘上,這些人物的身份。
秦風沒有使用月神之瞳,而是急忙扭轉頭,躲開那恐怖的視線。
人在屋簷下,該低頭時,就要低頭。
“哥,你這是怎麽了,要不要休息一下?”秦琴關心的問道。
秦風與那老人的交鋒,在電光火石之間。
秦琴隻看到秦風,朝著那群站在小山丘上的人,看了一眼。
他就猛的把頭轉向地麵,並且,不時的用手擦拭眼睛。
“風哥,給你!”秦風聞到一股幽蘭的香氣,接著,他的麵前出現一張粉紅的手帕。
“謝謝。”秦風看向手帕主人絕美的臉龐,笑著道謝。
其實,秦風的眼睛沒有問題。
那老人的分寸把握的很好。
他充滿著真氣的目光,在即將傷到秦風的那一刻,便自動撤去目光中的威壓。
看來這老人也並不想傷害秦風。
“不用謝我。”栗曉初紅著臉回答:“我這可不是完全為了你。”
“隻是想著如果你失明,就做不了戰俘營營官,本姑娘也不能享受現在的生活。”
秦風接過栗曉初的手帕,從水袋裏倒出些水打濕手帕,然後敷在眼睛上。
清涼的水接觸到因使用真氣。而有些發熱的眼睛。
給眼睛帶來一絲清涼。
秦風感覺自己的眼睛好多了。
於是他這才看著,羞紅了臉的栗曉初,調笑道:“曉初,所說不完全為了我,可你還是有一部分原因是關心我吧?”
聽了秦風的話,栗曉初的臉更紅了……
那身穿金甲的老人,看到秦風目光避開後。
他微微一笑,便也移開目光,並散去目光中的威壓。
“哼!”不待老人說話,他身後站著的一個麵色蒼白將領道:“大帥,這秦姓小子,竟然敢直視您的目光,這是分明沒把您老人家放在眼裏!”
“李宗弼,你不用和一個小小的營官計較這麽多吧?”沈南城不待老人回答,便反駁道。
他故作驚訝的說道:“是不是幾天前,因為秦風把前來挑釁你的乖兒子李承峰,並把他嚇得尿褲子,所以你對秦營官懷恨在心吧?”
在這老人身邊,除了他們這兩人在之外,還有三個人。
這五人便是統帥民變軍,前後左右中五支大軍的五位大將軍了。
李宗弼被沈南城在民變軍最高的六位統帥麵前,說出自己兒子的醜事,自然是惱羞成怒。
“沈南城!”李宗弼氣的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特麽專門來揭老子的傷疤,是不是?”
“你們兩個人別吵了!”這老人厲聲嗬斥自己身邊的兩位大將後,忽然轉而一笑,臉上露出對那少年的讚許。
他自言自語道:“少年人就該有少年人的銳氣。”
“這個叫秦風的少年,老夫很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