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討價還價,陸武德最後答應秦風,找機會和果毅將軍說了一說,不過不敢保證能給他多少鎧甲武器。

兩人談至深夜,秦風才離去。

送走秦風後,陸武德頹然躺倒在椅子上。

他不知道,花了這麽大代價,籠絡住的這位手下,能給自己的仕途帶來多大的助力。

不過,既然該給的都給了,接下來就聽天由命吧。

“秦風,你可千萬別讓本將失望!”陸武德喃喃道。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在新戰俘營中的戰俘們,還睡得正香的時候。

大營外傳來一陣“跨跨跨跨”整齊的,大部隊行軍的腳步聲。

被這些俘虜中,有洛城守軍,有平民百姓。

他們懷著惶恐不安的心情,度過了幾日。

沒有人管他們,連睡覺都是天作被褥地當床。

每天隻有夥夫送來一些,隻有豬才吃的食物。

除此之外,民變軍好像把他們都遺忘了一般。

因此他們聽到那整齊的腳步聲時,紛紛穿上衣服,站起身來,向著大營門口看去。

隻有到飯點才開啟的營門,隨著“吱喳吱喳”刺耳的聲音,被兩人身強力壯的守衛打開了。

在戰俘們目瞪口呆下,一隊隊盔甲鮮明的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開進了大營。

他們呈半圓形,把戰俘們圍在中間。

這些士兵們,麵無表情,隻有眼睛中散發著驚人的殺氣!

戰俘們惶恐的縮做一團,心中隱隱覺得有大事發生。

甚至,不少人想,是不是要把他們全殺了。

屠戮戰俘的事情,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時而發生。

在這種極度詭異的氣氛中,站在前麵的士兵腳步移動,慢慢讓出條道路。

隻見幾個一身戎裝,披著大紅披風的軍官,走上了最前麵的點將台。

點將台大概有三米高,保證了即使最後排的戰俘,都能模糊看到軍官的人影。

軍官們上台後,站成一排,一言不發,似乎在等什麽人。

“屬下參見秦營官!”最後一個軍官緩步走上台後,眾軍官行了一個拱手禮。

“屬下參見秦營官!”在那幾位軍官行完軍禮後,呈半包圍姿態的士兵,也整齊的行拱手禮,同時聲音如海嘯一般響起。

戰俘們被這震耳欲聾的聲音,嚇得肝膽俱裂。

雙腳一軟“撲通撲通”紛紛跪在地上,身體還忍不住瑟瑟發抖!

“免禮!”一個年輕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清楚楚的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

“謝秦營官!”又是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

一片鎧甲聲音響過後,士兵們恢複原狀。

“你們也起來吧!”那年輕的聲音說道。

戰俘們戰戰兢兢的站起身。

他們小心的往點將台上看去。

隻見那高達三米的台上,站著一個年輕的過分的將領。

“大家不要緊張,我是新任的戰俘營營官秦風。”點將台上的少年將軍笑眯眯的說道。

“你們以後見了本將也不用下跪行禮。”

這個時代,不管是社會上,還是在軍營中,上下尊卑的地位關係近乎苛刻。

士兵見到直屬軍官要“兩跪一揖”,非直屬軍官要“一跪兩揖”。

秦風卻不想讓士兵成為隻會磕頭的奴才。

他要培養的是有榮譽感的軍人,而不是唯唯諾諾的奴隸。

所以,秦風說的第一個事情,就是廢除軍中的“跪拜之禮”。

接著,這位少年將軍指著身後的趙磊、李鑫和王強等人:“你們以後會被分為十支千人隊,這十個人就是你們的千夫長。”

他用清亮的眼眸環顧台下的戰俘:“隻要你們跟著本將。”

“平時按照本將製定的軍規好好訓練,戰鬥中好好打仗,本將包你們頓頓都有吃不完的大米飯!”

“你們的家人也都能得到很好的照料。”

在民變軍中,為了穩定軍心,大部分士兵的家人都會隨軍一起行動。

還可以當做人質,防止士兵逃跑。

所以,秦風用照料家人做條件。

“但是,”少年將軍話鋒一轉,麵色也逐漸嚴厲起來:“你們如果違反軍中紀律或者臨陣脫逃,則別怪本將手下無情!”

“到時候,不隻是自己,還會連累你們家人跟著遭殃!”

他說這話時,眼中淡月色的光芒一閃,把所有戰俘掃視一遍。

以確保他們把自己的話,牢牢記在心裏。

果然,戰俘們在秦風如真神降臨的銳利目光注視下,瑟瑟發抖。

點將台上,少年將軍的每一句話,都被他們記在腦海深處。

“好了,本將的話就說到這裏,下麵你們排隊站好,等待分配哪支千人隊!”

秦風說完話,便走下點將台。

“嗡!”的一聲,整個戰俘營如鍋開了一般,哄鬧一片。

癸字營的戰士,分成了十個百人隊,維持戰俘營的秩序。

而軍隊的文書們,則不斷的登記戰俘們的信息,以便決定把他們分到那個千人隊。

秦風看著眼前盛大的場麵,真有一種身為軍中大人物的滿足感。

“大人,我們來遲了!”秦風正在看著戰俘們分配隊伍時,他的身後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秦風回轉身。

他的麵前站著一個年紀約三十歲,相貌清秀的青年將領。

“你是?”秦風印象中沒見過這人。

“小人姓徐名川,是陸副將軍派過來的。”

“啊,”秦風一拍額頭,想起來昨天晚上,陸武德說過要送他一百名親兵的事情。

徐川道:“屬下的兄弟,都在戰俘營外麵候著。”

“快讓兄弟們進來,在外麵候著幹什麽?”秦風說完後,親自到營門前,“吱喳”一聲,拉起一扇門打開。

“大人,您身份尊貴,這是要折煞小人呀!”徐川焦急地說道。

而此時的戰俘營外。

一百號親兵正在聊天,一個個的坐沒坐姿,占沒占形。

“今天,副將軍抽什麽風,一大早的讓兄弟們聽從這個新晉秦營官的調遣。”士兵甲道。

“就是,副將軍還說什麽,讓大家夥兒訓練戰俘營的新兵蛋子!”士兵乙說道。

“噓,你們都小聲點,莫讓秦營官聽到了。”士兵丙插話道。

“聽到又能怎麽樣?咱們堂堂副將軍親兵,連精銳步卒都不待搭理,現在卻讓兄弟們給這些戰俘上課,你心裏樂意?”士兵甲回懟。

“嘿!你這小子,是不是還要秦營官親自來請?”士兵丙有些怒了。

“我承認秦營官是個狠人,敢帶著幾百人,在洛城城頭與幾千洛城守軍大戰,可是讓我們親兵營訓練他手下的新兵蛋子,就得秦營官親自來請!”士兵甲毫不退縮。

“就是,就是!”

“讓我們這些精銳中的精銳來訓練戰俘,老子是一百個不願意,除非秦營官親自請!”

士兵甲的倡議,得到了親兵營上下的一致讚同。

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戰俘營的大門“吱喳”一聲打開。

推開營門的俊秀少年,探出頭道:“你們誰要本將親自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