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聽見一陣水聲,然後緊接著一塊毛巾緊貼在他的臉上,顯然走進門的這人幫他擦臉。
那人一邊擦臉一邊還自言自語:“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你怎麽還不醒?”
“你可知道當初要不是我在河邊發現,你早就死了。”
聲音是女孩兒,好聽清脆,如黃鶯出穀。
“師父說你受傷很重,又是從暗渠中出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被那兩條大金魚咬的。”
“當時你的腰腹部的內髒,完全被那兩條妖獸咬的血肉模糊,要不是生命力頑強,恐怕當時已經死了。”
“我師父還說,要不是你有著不屈的意誌力,挺過鬼門關,他就是有再好的醫術也幫不了你。”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到現在你還沒醒過來。”
秦風聽到這裏,他的內心不自覺的有些感動。
從這小姑娘的話裏,秦風可以知道兩個重要信息。
一是從暗渠出來後,自己當時受傷很重,昏迷不是一天兩天了。
二是,他是被這個女孩兒的發現,最後被她的那個什麽師父,用某種神奇的醫術所救。
那女孩兒接著說道:“今天我又遇到煩心事兒,不知道跟誰說,隻好又來找你傾訴,反正你也聽不到。”
“明晨,就是我之前向你提到過,我的大師兄,他今天早上又惹我生氣了!”
秦風聽到這裏,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能想象得到這小姑娘噘嘴生氣的樣子。
小姑娘直接說道:“明晨師兄,鬼精鬼精的,師父明明說過不讓他欺負我來著,他還老是和我作對。”
“今天早上吃飯,本來碗裏還剩最後一塊野豬肉,但是他騙我說天上有東西,就在我往天上看的時候,他把最後一塊肉片吃了。”
“還有那個鐵憨憨二師兄蠻牛,碗裏的最後一塊肉被明晨搶後,我委屈的哭了,他不但不安慰我,反而趁我哭的功夫,把所有的菜一掃而光!”
聽這姑娘說的委屈,可秦風忍不住想笑。
本來他佯裝沒醒過來,就是想觀察救他的這些人,到底是無意中救他一命的好心人,還是另有所圖。
這小姑娘說了這麽多話,他沒聽出來有什麽壞心思。
應該不是壞人!
秦風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斷。
就在這個女孩兒絮絮叨叨的時候,秦風突然開口:“那多謝你救了我。”
“嗯,還有你的師父是誰?我想當麵道謝一下。”
姑娘:“?”
她愣在那裏。
“救命啊!”姑娘像見到鬼似的,叫著跑出了門。
“喂!”秦風叫了一聲。
自己長得有那麽恐怖嗎?
他摸摸自己的臉,臉上的皮膚光滑細膩,也沒有毀容。
怕個毛線啊!
果然,沒過一會兒,門又開了。
那姑娘從門外向屋內探了探頭。
發現秦風在一直盯著她看,俏臉一紅,便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這時,秦風才得以好好觀察這姑娘的樣子。
她的年紀看起來與秦琴差不多。
白皙細膩的皮膚,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滿是靈動,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
“你怎麽醒了啊?”女孩兒驚訝的問道。
秦風開玩笑道:“那我應該一直睡著,享受你的伺候?”
接著他正色道:“我睡了這麽長時間,也麻煩你了,小姑娘。”
“還有剛剛嚇到了你,對不起。”
方才這女孩被秦風突然出聲嚇了一跳,所以跑了出去。
當回過味來,發現這少年是個人,並不是什麽妖魔鬼怪的時候,又走了進來。
女孩連忙擺擺手,好像不習慣這麽被人道歉:“沒事的,不用客氣。”
她突然想起了什麽,紅著臉說道:“那剛才我自言自語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秦風點點頭。
之前的話,他要是說沒聽見,這小姑娘估計也不相信。
“壞人,偷聽人家說話!”女孩兒生氣的伸手一指秦風說道。
剛才還好好的,怎麽說生氣就生氣?
果然女人的臉,就像天氣一樣,變幻莫測。
秦風無語道:“講點理好不好?剛才可不是我非要聽,是你一直跟我說來著。”
女孩一想也是,於是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她又問道:“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醒了,之前我說的秘密你都聽見了?”
秦風道:“我也是剛剛醒,還有你之前經常來這裏,跟我分享‘秘密’?”
小姑娘紅著臉道:“其實也沒有經常,隻是偶爾才這樣的。”
哼!
她才不會承認這些天來,一有空就在這少年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師父,還有兩個師兄的“壞話”。
這時,小姑娘發現眼前的俊秀少年,一直盯著自己看。
雖然被這麽好看的少年,目不轉睛的盯著,是一種享受。
可她還是臉色一紅,害羞道:“你老是盯著我看幹嘛?”
秦風道:“謝謝你,救了我。”
小女孩兒連忙擺手說道:“不要謝我,主要是師父他老人家出的力,我不過是照顧你幾天而已。”
秦風下了床鄭重拱手施禮道:“即使是這樣,我還是要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
做人要時時心懷感恩之心,尤其是對於救命之恩。
小女孩見秦風這麽鄭重的道謝,有點不知所措。
也幸虧秦風不是矯情的人,在道完謝後,就自如的與這姑娘聊了起來。
“你要出去嗎?我扶著你。”
小姑娘見秦風站起身,就要上前扶著他。
秦風道:“不用,我自己能走。”
他醒來的時候,運轉了一周天易筋經功法和論語功法,真氣遊走全身筋脈後。
身體狀況好了許多,已經能夠下床活動了。
秦風站起身,慢慢走出茅草屋門。
那女孩兒似乎不放心,她還是在旁邊稍稍扶著。
秦風走入院中。
這是一個簡單的幾間茅草房,所圍成的四合院。
院子雖然簡陋,但是很幹淨,一看就知道有人經常打掃。
秦風問道:“小姑娘,你們一直在這裏住?”
那女孩兒點點頭:“是啊,我們在這裏住。”
“剛才師父和兩個師兄去山上采草藥了,隻留下我一人,在家中收拾家務和照顧你。”
秦風心下了然。
怪不得他找不見其他人,原來他們都不在。
秦風本來還想著,去那位救自己性命的人房間,當麵好好謝謝,現在看來隻好等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