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隅國,屋久島。

“宮先生,你居然還敢來我們屋久島?”

石田在見到宮秋的時候,有些驚訝,然後想到之前跟左迎光合作的嚴重損失,他一臉惡狠狠地盯著宮秋,恨不得立刻把這個左迎光派來的人給直接砍了。

原本石田作為大隅國的將軍,手中的人手就不是很多,在極盛之時,能夠拿得出手的精銳也就一兩千武士而已,經過大隅國跟薩摩國之間的常年戰事,石田手中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這也為什麽他會退到屋久島來修整的原因。

同意跟左迎光合作,石田就是想要抓住這次機會,從大雍搶奪財富,大賺一筆,然後好用來招兵馬買,然後帶著手下殺回鹿兒島。

本以為有左迎光這個內賊帶路,襲擊大雍的淮安府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哪知道,最終的結果,卻是讓石田的人手損失慘重。

即便是他這次派出去的人手也就幾百人,大多數都是從附近召集起來的倭寇和海盜,但是就這幾百人,也讓石田有些傷筋動骨了。

有了這一次的慘敗,別說是什麽帶兵殺回鹿兒島了,可能就連想要守住現在的屋久島都成問題了。

由此可知,石田對左迎光的怨念有多大。

就是因為左迎光的這個進攻計劃,讓石田失去了回東銀爭奪大隅國的機會,甚至可能以後就隻能夠當一個真正的倭寇頭子了。

他能不狠左迎光嗎?

但再恨又能有什麽用呢?

石田很清楚,自己手裏麵現在也就一兩千能夠拿得出手的人手,即便是再召集一些附近的海盜和倭寇,組成幾千人的聯軍,也不一定是人家左迎光的對手。

要知道左迎光手中的安東衛,怎麽說也是大雍朝廷培養起來的精銳。

石田拿左迎光沒有辦法,根本就不敢翻臉,所以就隻能夠一次次地派出使者去找左迎光,向左迎光索要賠償。

這麽做雖然不一定能夠獲得左迎光的賠償,但至少有獲得賠償的可能,如果不做的話,那肯定就是一點兒收獲都沒有。

隨著在淮安府的慘敗,石田現在的處境是越來越不妙,他也想要盡可能地跟左迎光繼續建立聯係,以後出現什麽問題,或許能夠找左迎光幫忙。

即便是對手追殺到了屋久島,他要逃,也能有一個可以去的地方。

所以不管怎麽說,石田都不願意得罪左迎光,也不敢得罪。

可就算是明白這些,他在見到左迎光派出的使者宮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想要發怒。

“石田將軍息怒,在下這次來屋久島,是代表我家左將軍給石田將軍賠禮的。”

宮秋見到石田那樣子,根本就不怎麽擔心,他很清楚石田現在的處境,現在的石田,就跟之前匆匆從安東衛離開的左迎光一樣,處於危機四伏之中。

如果沒有外力的幫助的話,石田所在的屋久島,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其他勢力給奪走。

“賠禮?”

石田愣了愣,然後說道:“宮先生,本將軍派人跟著你們一起去的大雍,你們左將軍的目的達成了,安東衛的人也全身而退了,可我手下的幾千人,卻在大雍損失了大半……你們準備如何賠償我的損失?”

“石田將軍請看……”

宮秋說著,揮了揮手,讓候在外麵的人抬進來了幾口箱子,擺在了石田的麵前。

“這是什麽?”

“銀子,一箱千兩,十箱銀子一共一萬兩,這是我們左將軍對石田將軍你的補償。怎麽樣?石田獎金,我們左將軍夠意思吧?”

“夠意思?”

石田雖然看著眼前的一排排裝滿銀子的箱子,眼睛有些發亮,但是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夠:“宮先生,你所說的夠意思就這麽點兒意思嗎?這一次我派出去跟著你們去淮安府的人手,可是損失了好幾千人,好幾千人的人手,你想用區區一萬兩銀子就打發了?

這可能嗎?”

“嗬嗬,石田將軍,明人不說暗話。你我都清楚,你口中的數千人,並不全都是屬於石田將軍你的人手。

如果你真的損失了數千人的話,我們或許可以多給你一點兒補償,但是石田將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讓田中衛衣帶著跟我們去淮安府的人手,有了幾百人而已。

損失了幾百人,我們左將軍給石田將軍你上萬兩的損失,這不管放在什麽地方,都是很豐厚的補償了。

石田將軍,你要知道,即便是再富有四海的大雍,士兵死後的撫恤銀兩也才十幾兩而已。”

“雖然你說得有些道理,但是宮先生,你是知道的,那些跟著你們去大雍的人,不管是倭寇,還是海盜,他們都是應本將軍的召集去的,現在他們損失慘重,本將軍總得給他們一個交代吧?”

石田蹙著眉頭說道。

“有道理。”

宮秋點了點頭道:“石田將軍,其實你可以從我們給你的一萬銀子中,拿出一部分出來,堵住那些人的嘴啊。反正那些跟著去大雍的倭寇和海盜都已經死了,隻要能夠讓活著的人滿意,死了的那些人,難道還能說什麽呢?”

“咳咳,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一萬兩銀子實在是有些少了。”

石田想了想道:“宮先生,我可是聽說了,你們安東衛這次在淮安府的收獲可不小,聽說你們把大雍最富有的家族都給搶了……多給我們一些銀錢上麵的補償,應該不是多大的問題吧?其實我想要的也不多,再多給一兩萬銀子就夠了,隻要你們能夠再多給我兩萬兩銀子,我可以保證,幫你們擺平那些倭寇和海盜勢力,不讓他們再去找你們的麻煩,你看如何?”

“嗬嗬,石田將軍,你說得有些太輕鬆了,我們安東衛這次在淮安府的收獲是不錯,但是還沒有多到能夠隨隨便便地拿出幾萬兩銀子來做人情的地步。

而且,石田將軍你也知道我們安東衛的處境,我們是從大雍朝廷叛逃出來的,再也無法回到大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