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笑了笑:“這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洛天羽還想說些什麽,此時,這個教坊司安靜了下來,就連剛剛和自己對話的任天行東都露出一副癡迷的神色。

抬頭望去,原來是那瑤台花魁緩緩摘了她的麵紗。

隻是柔媚一笑,就足以勾去全場人的心魄。

“當真是美若天仙,生得好一番媚骨。”

洛天羽嘴角笑了笑,旁若無人地繼續小酌,怪不得可以力壓他人成為教坊司的魁首。

那高台上瑤台花魁也注意到了洛天羽,她淡淡一笑,既然對方不揭穿她,她也沒必要自找不快,隨後她開口說道。

“小女子名賤身輕,幸得各位垂憐地在這尋花問柳之地舉辦一場詩會,在這裏,瑤台謝過各位了!”

“瑤台姑娘莫要自輕自賤,你名賤身輕,吾等豈不是無名之徒?”

瑤台聞言,轉頭看向了那位出聲之人,對他低頭笑了笑。

這一舉動瞬間引起賓客的嫉妒,一邊在內心罵此人狡猾,一邊不斷出聲勸慰誇獎瑤台姑娘。

具體都是啥生的貌若天仙,還有說什麽舉辦雅會乃是文人盛事,眾人來此也隻為談花問月,賦閑作詩罷了。

任天行從魅惑狀態反應了過來,晃了晃腦袋,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聽著周圍賓客的虎狼之言,忍不住吐槽道:我呸!臉都不要了,還談花問月,賦閑作詩?

要知道教坊司的消費可是不低,你花這麽多錢。

你說你不抱著爽一把的目的來的,誰信?

就在任天行一臉鄙夷的時候,身旁的洛天羽卻露出了懵逼的神色,他開口問道:”任兄,沒覺得此女生得傾國傾城,美若天仙嗎?”

任天行目力極好,雖說隔著十幾米的距離,不過這瑤台花魁胸前的溝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轉頭看了看周圍一同而來的三人,就連李金浩都露出癡迷之色。

“怎麽說那?她剛剛摘下麵罩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感覺很驚豔,不過現在嗎?感覺也就這樣吧,不過長相身材確實要超常人。”

他沒注意到的是洛天羽眼眸深處的震驚,這瑤台的魅骨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擋的。

也就是說任天行完全是靠自身強大的精神力擺脫魅惑的,這這這.....

莫非,他喜好龍陽?

瑤台聽著四周賓客的吹捧聲,捂著嘴輕笑,可那彎成月牙的眼眸中完全沒有一絲笑意,有的隻是冷意。

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哪個不是饞自己身子,哪個不是想和自己滾床單?

有些人還能隱藏自己的欲望,可有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裸的**欲望,那眼神看得隻讓人惡心。

從封疆大吏的長女淪為青樓的妓女,這中間的落差有多大,自然不用多說。

她想過跟隨父親長兄一起走了,可天公不願作美。

”諸位莫要取笑小女子了,小女子就是一個落難人家,又怎麽配得上諸位抬愛?”

好話!

任天行點評道,隻是極其擅長分析微表情的他,隻是一眼就看出了瑤台隱藏在深處的冷意。

隻是可惜了,這麽美的臉蛋卻沒有一雙靈動的雙眸。

“任兄可是對此女生意了?”洛天羽頗為有趣的看著任天行,“想必任兄的身份,想教坊司要得此女恐怕也不是什麽難事。”

這話倒是真的,任天行如果亮出自己秦王的身份,自然不是問題。

隻是自己從未暴露過身份,他又是如何知曉?

“洛兄此話何意?”任天行搖了搖頭。

卻沒想到洛天羽一臉深意地看著自己:“不要誤解,小弟略懂算命之道,剛剛擅作主張為任兄算了一卦,今日你和這瑤台姑娘有緣啊!”

任天行笑了笑:“洛兄,我從來沒有碰過妓女,對她們沒有興趣。”

這話著實是讓洛天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句話也是實話,別看原主貴為皇子,可他目前還是一個處。

說起來原主怪慘嘞,好不容易到實戰環節了結果被任天行截胡了。

不對,兩個人都叫任天行,真的是分什麽你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再其次倒不是他真的對瑤台無感,相反誰不想睡花魁?

隻是這個人略微有點精神潔癖,一雙藕臂千人枕,半點朱砂萬人嚐,算了,算了。

就在他拿起酒杯剛剛想繼續喝的時候,高台之上的瑤台忽然的俏臉一紅,轉過頭去有些嬌羞的說道。

“今日,小女子還打算找一位心儀的公子,就把身子交出去。”

一石激起千層浪!

聽聞此言,在場的賓客們頓時沸騰起來,紛紛爭先恐後地表現自己,那場麵說句不好聽的和菜市場沒什麽區別。

“我聽見了什麽?瑤台姑娘今天要把身子交了?!”

此時一位身穿華貴的男子站了出來,對著眾人拱手道:“在下蘇頂!家父蘇家蘇天真,還望各位給我一個麵子,這瑤台姑娘就不要和自己搶了!”

蘇家算是燕州城內比較有勢力的氏族之一。

要說哪個家族最有可能叫囂楊家,那非蘇家莫屬了!

要是其他女子說不定眾人會給他一個麵子,可這是瑤台花魁,蘇家還不夠格!

果然這句話剛剛落下,就有幾個脾氣暴躁的家夥跳了出來:“你要點B臉不?還家父蘇天真,我還家父張二河那!?”

蘇頂聽著這話麵色有點鐵青,但是礙於場麵沒有說什麽,而是袖子一甩坐回了位置上。

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任天行也是猛的一下將杯中的酒水噴了出來,我靠,青樓花魁,處?

我聽見了什麽虎狼之詞?

真不明白這個教坊司是怎麽運營的,規矩在哪裏?尊嚴在哪裏?報名方式又在哪裏?

雅會第一個環節就是行酒令,屬於老生常談的遊戲,不過這對於任天行來說是一點都不友好。

一來,原主沒錯去勾欄基本上都是包場。

二來,這文人雅會實在不適合自己啊,自己腦子裏就沒一點點墨水可言,難不成上去和他們講講五年發展計劃嗎?

任天行將目光轉向了周遭的三人,發現他們也是一臉懵逼。

顯然是不可能指望的上他們了。

這時,任天行突然想到了吃瓜的洛天羽,瞬間心神一動,這家夥打扮得和個儒生一樣,說不定也是一個讀書人!

對著他擠了擠眼睛:“洛兄弟啊,你可會詩詞歌賦?”

“嗯?”

洛天羽有些懵逼地看著任天行:“任兄你不是說從來沒碰過妓女,對他們不感興趣嗎?”

“這個是花魁,算不得妓女。”任天行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任兄,你不是說你以為的林間小道,很有可能已經車水馬龍嗎?”

“不一樣,現在我願意當第一個進去的士兵!我願意頭頂鮮血而出!”

“任兄,你不是說......”

“別叨叨了,幫不幫?”

“幫!任兄這麽說了,我肯定幫!”

就在二人交談之際,第一輪的行酒令已經開始,這會兒正在輪流站出對對子,上聯是人賞江月江映人。

此時正好輪到先前那位自稱家父蘇天真的蘇頂,隻見他站起舉起酒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該說不說,最起碼他的姿勢夠裝。

許久,他沉吟道:“自聽林風風搖林!”

“妙啊!”

在座的賓客有不少都是讀書人或是了解過儒學的人,這句下聯一出,瞬間引起了眾人的誇讚。

蘇頂笑著道謝眾人,緩緩落下。

任天行麵色有些陰沉,還以為對方是靠著父輩餘蔭的紈絝子弟,現在看起來有資格作為自己的競爭對手。

他轉頭看向洛天羽:“你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