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踏入大堂之中,隻見一位身披俠客服,頭戴鬥笠的男子正站在其中,手中把握著兩個奇怪的球。
見到任天行的到來,那人微微低頭:“草民楊書林拜見秦王殿下!”
楊書林?
任天行聽到這個名字,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瞬間警惕的看著眼前人,姓楊,果真是楊家派來監視自己的眼線!
看到任天行的臉色變化,楊書林從容不迫地解釋道:“殿下無需多慮,草民祖上乃豫州楊氏,並不是什麽氏族大家。”
豫州楊氏?
任天行對於豫州唯一的印象就是劉氏宗族,作為大棠六大氏族之一,他手底下的王牌軍隊——重騎兵可謂是百戰百勝。
也正是因為有這麽一支重騎兵的存在,劉氏才能穩穩占據豫州。
但任天行並不會因為楊書林的一句話就完全相信對方,他麵無表情的開口道,言語中頗帶壓迫感:
“楊先生,你說你有辦法可以解決本王目前的難題,敢問是何種辦法啊?”
雖然現如今時間緊迫,任天行心中急得要死,不過越是這個時候越要保持冷靜,因為這也是你的敵人進攻你的最好時機!
楊書林微微一笑,完全沒有將任天行的語氣放在心上:“秦王殿下聽到小人姓楊,並沒有轉頭就走,真是好心胸啊。”
任天行有點懵,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突然間就感受到一股銳利的眼光在上下打量著自己。
這目光讓他感覺到一陣錯愕,就好像有一種自己渾身上下都被人看透了的感覺,他轉頭和那眼光對視。
一字一句開口問道:“本王心胸自然寬廣,可是隻能容忍有才之人,不知道先生有沒有才啊?”
“才,自然是有,不然也不敢前來叨擾秦王殿下!”楊書林很是自信,“就是不知道秦王殿下有沒有這個魄力。”
“魄力?什麽魄力?”任天行打斷了他一下,身體向前傾斜:“先說好,本王不幹違背自己內心的事情,正所謂,朋友妻不可欺,呸扯遠了。”
“哈哈哈哈,殿下當真是有趣。”楊書林笑著說道,“朋友妻不可欺,這句話細細品味別有一番意境啊!”
聞言,任天行的眉頭止不住跳動了幾下,他有理由懷疑這是楊家故意派來惡心他的。
他強行壓住讓人把這家夥轟走的念頭,表情嚴肅地問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麽法子,本王可沒有那麽多時間在你身上消耗!”
“殿下,草民鬥膽問一句,現如今燕州城百姓最缺的是什麽?”
“水啊?”
“這水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離燕州城三十裏外的白龍江不就有水嗎?”
任天行露出一副你當本王是傻X的表情看著他,本以為他能說出什麽有用之法,想不到說出這麽不動腦子的話。
要是能將白龍江的水引過來,還至於因為三月大旱餓死那麽多人?
自己就應該狠一點將他趕出去,真浪費自己時間啊!
“先生此言,本王會考慮的,現如今臨近正午,先生不妨在本府吃個午膳?”
“好啊。”
“啊?”
任天行這句話就是客氣客氣,沒想到楊書林臉皮能這麽厚。
“對了,秦王殿下,草民最近腸胃不好,能否備些羊肉美酒給草民。”
楊書林的表情十分的自然,就好像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任天行人都傻了,不是,人可以這麽不要臉的嗎?
罷了,罷了,反正目前秦王府也不差這麽這一點,就算是做一個順水人情吧。
“好,本王允準了。”
這話,倒是讓楊書林眼睛微微一亮,他靜靜看著任天行,倒是沒想到這位五皇子倒有一顆寬容的心。
任天行轉頭看見楊書林還杵在原地,瞬間傻眼了:“先生,你還有什麽要吃的嗎?”
嗯,就是性格稍微毛躁了點。
也正常,好像傳言說這位五皇子從小就不受寵愛,腦子也不怎麽聰慧,沒上過幾天國學,這點完全可以理解。
楊書林走上前去,低聲道:“還請殿下屏蔽左右。”
任天行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不是我倆很熟嗎,你就靠我這麽近,還讓我屏蔽左右?
咋得了,你想暗殺我?
“先生大可放心,周遭都是本王心腹之人,有什麽話直接說出來就好。”
聽到這話,楊書林點了點頭。
嗯!
不錯,對自己部下有著足夠的信任,看來很自信自己的馭下手段嗎?
在來之前楊書林就找一個從秦王府裏跑出來的下人打聽過了,秦王府三月沒有給這些護衛發放過餉銀,他們卻還能為其拚命。
足見其手段不一般了。
內心寬容,馭下手段高超,雖說性格有點毛躁,估計難成大事,不過做一個鎮守邊疆的藩王是夠格了。
秦王,倒也值得我助他一把!
想到這裏,楊書林嘴角掛起自信的笑容,對其躬身道:
“秦王殿下求賢若渴,寬容待人!”
“草民楊書林,願助秦王殿下鎮壓氏族,一統燕州城!”
一句話,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戴羅月都忍不住問向一旁的護衛:“那小子是不是喝假酒了,你就這麽把他放進來了?”
護衛也一臉懵,早知道這家夥這麽能吹,自己肯定不放進來的啊!
任天行忍不住撓了撓頭,搞不懂他要幹什麽。
先別說你可能是楊家派過來的奸細,就算你不是,你一普通人,我憑啥相信你可以幫我鎮壓氏族,估計是個瘋子。
楊書林無視了他們的反應,畢竟天才都是不被人理解的。
“作為投名狀,草民知道白龍江有一處廢棄的河壩口,距離燕州城隻有二十裏,秦王殿下隻需要將其挖開,便可以引入江水緩解燕州城之危!”
任天行神色一動,隨後又黯淡下來,先別提挖開這個河壩口需要多少人力。
就說時間,這個河壩口廢棄多年,周遭泥土碎石恐怕早就堆積壓死,三日內絕不可能挖通!
楊書林將任天行的表情都看在眼中。
”草民清楚殿下心中所憂為何,如果草民告訴殿下,草民有法子能讓河壩在三日內破開一個大口子那?“
任天行聞言急切追問:“什麽法子?”
就連說他吹牛的戴羅月也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火藥!”
“如果說草民知道火藥的配方那?”
任天行一臉僵硬看著對方,戴羅月則是完全傻眼了,張開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火藥的配方在大棠可是高度保密,非工部高級官員是根本不可能得知的,麵前此人到底是什麽來曆?
他絕對不可能隻是一個豫州楊氏這麽簡單的身份!
不過現在管他這麽多那,有句老話說得好:管他斧頭還是匕首,能轉就是好刀!
如果自己真的有火藥幫助,那三天內將白龍江的水引到燕州城絕對不是什麽難事。
不但可以渡過難關,甚至還可以大幅度提高燕州城的農業生產效率,要知道在古代最重要的就是勞動轉換率低下這個問題!
任天行直接一把握住了楊書林的手,深情的說道:
“本王早就看出先生大才,剛剛的一切隻不過是對先生的試探罷了,戴羅月你們快下去吧,本王要和先生私談!”
咦?
戴羅月皺了皺眉頭,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耳熟那?
不過他也很知趣地離開了此處,畢竟涉及火藥配方的秘密,這麽多人在場恐怕他也不見得會說出來。
見到閑雜人等離開,任天行立馬開始舔起了楊書林,要知道黑火藥製造工藝在商城裏可是價值五十點天命點。
這要是舔出來了,立馬剩下五十!
最為關鍵的是,目前自己秦王府急缺人才,戴羅月雖說能打可腦子真一般,目前自己特別缺能出謀劃策的軍師!
“來先生,咱邊吃便談,本王親自為先生斟酒!”
任天行的光速變臉著實沒讓楊書林反應過來,他默默在心中評價道。
能夠無視身份地位,求賢若渴,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