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誰?”他笑了,聲音裏帶著釋然與狂傲,“俺是孫小飛,是要讓這世間邪祟,聽見「鬥戰」二字就發抖的!齊天大聖……不,是新的鬥戰聖尊!”
血河魔女的元嬰在孫小飛的金箍棒下爆成血霧,卻在臨死前露出詭譎笑意。
那些飛濺的血珠並未落地,而是在空中凝結成幢幢血色樓閣,飛簷鬥拱間滲出黑色漿液,每一片瓦當都浮現出扭曲的人臉。
蓬萊宗弟子驚恐後退,隻見樓閣層層疊疊向上生長,最終化作一座高達千丈的古樓,樓門匾額上血河冥府四個大字滴著鮮血。
“這是血河老祖的幻身古樓!”玄霜長老瞳孔驟縮,昆侖鏡中映出古樓內翻湧的陰魂,“她隻是分身,真正的血河老祖……”
話音未落,古樓正門轟然洞開,一位身披血色道袍的老者負手走出。
他麵容枯槁如僵屍,額間嵌著一枚血色內丹,每走一步都有陰火自腳底蔓延,所過之處花草瞬間化作白骨。
“血河老祖!你不是被鎮壓在星空古路十萬年了嗎?”清微長老揮劍劈出雷光,卻見老者隨手一揮,雷光便化作血蝶消散。
“鎮壓?”血河老祖冷笑,聲音如指甲刮擦青銅,“當年鬥戰聖尊用通天塔鎮住吾本體,卻不知吾早將一縷殘魂封入血河教血脈。今日這女娃獻祭百萬精血,正好助吾重塑幻身!”
他望向孫小飛,眼中泛起貪婪,“何況星空古路的封印……早被吾的「血河之子」啃出了裂縫。”
孫小飛握緊金箍棒,卻感覺渾身靈力如潮水退去!
古樓周圍不知何時布下了血煞鎖靈陣,他的鬥戰血脈竟被壓製得無法運轉。
血河老祖抬手輕揮,一道血浪如泰山壓頂般砸來,他拚盡全力舉棍抵擋,卻被生生拍進地麵,金箍棒在重壓下深深沒入岩石,隻剩半截棍尾露在外麵。
“咳……”孫小飛喉間湧上腥甜,抬頭看見血河老祖踏著虛空走來,每一步都讓他的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老東西……有本事別用陣法……”
“匹夫之勇。”血河老祖指尖點在他眉心,陰寒的靈力如毒蛇鑽入經脈,“待吾抽了你的鬥戰血脈,再去通天塔砸爛那老鬼的棺材板!當年他用劍,聖尊用棍,如今都成了塚中枯骨!”
蓬萊宗弟子們絕望地看著這一幕。盛紅顏握緊玉劍想要衝上前,卻被鹿原死死拉住:“去了也是送死!那可是上古大魔……”
就在此時,通天塔方向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
塔身上千年未亮的八十一層光紋次第亮起,金色光柱直衝天際,將血色雲層撕開一道裂口。
眾人望去,隻見一道身影背負黑色長刀,自塔頂緩步走出,身後跟著一頭渾身燃燒青色火焰的天蠻巨獸。
“是……是他?”盛紅顏手中玉劍當啷落地,“他真的打通了通天塔?”
林若雪眼眶通紅,拽著鹿原的袖子顫聲道:“真的是他,來了!”
“天蠻師兄,覺醒了天蠻血脈!”
“是天蠻師兄!”
“在他前麵的人是誰啊?”
“不知道,不知道啊,難道是那個闖塔的猛人?”
此時,東邪,太真,黑羅三位長老也都驚駭欲絕。
沒想到,來人居然是這小子!!!
蘇銘!!
那個新拜入的弟子!
才不到一個月啊!
他,在通天塔內到底做了什麽?
為何身上,有聖賢之氣?
血河老祖扶著門框的手驟然收緊——這少年的氣血搏動如黃河奔湧,竟比十萬年前鎮壓自己的鬥戰聖尊更醇厚。
他喉間泛起貪婪,血色內丹在額間瘋狂跳動:“好個補藥……”
“老東西,看夠了?”蘇銘停在三丈外,指尖輕叩刀鞘,“聽說你想抽我的血脈?”
血河老祖陰笑抬手,古樓飛簷突然滲出萬千血手:“小娃娃,你以為僅憑通天塔那點殘韻就能——”
“誅仙劍陣,開。”蘇銘打斷他的話。
腰間碎玉爆發出青光,二十八柄刻著“日月山河”的戰劍破土而出,在他身後列成洪荒北鬥。
最中央的無始刀嗡鳴出鞘,刀身“止戈”二字映出血河老祖驚恐的臉。
血手觸到戰劍的瞬間灰飛煙滅,化作滋養土地的晨露。
蘇銘踏劍向前,每一步都讓古樓劇烈震顫,瓦當人臉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血河老祖終於慌了,袖中九道血幡化作九頭猙獰血蟒,蟒口中噴出的腐蝕性血霧卻在戰劍前凝成晶瑩水珠,摔在地上濺起稻香。
“不可能!這是……聖賢教化之力?”他踉蹌後退,撞上古樓大門。
蘇銘的刀已抵住他咽喉,清氣順著刀刃鑽入經脈,灼燒得他內丹滋滋作響。
血河老祖的血蟒嘶吼著撲來,蛇信吐出的不是毒霧,而是密密麻麻的血色咒文——那是他用十萬生魂祭煉的《血河焚天錄》第三層。
蘇銘足尖輕點,二十八戰劍如影隨形,在身前織成一道刻滿“仁”“義”“禮”“智”的金色屏障。
“轟!”
血蟒撞在屏障上爆成血雨,每一滴血珠都化作猙獰的鬼臉啃噬屏障。
蘇銘手腕翻轉,無始刀劃出圓弧,刀光過處鬼臉齊聲慘叫,竟在清氣中化作蝴蝶振翅飛去。
他挑眉看向上空:“老東西,就這點本事?”
血河老祖袖中飛出十二道血幡,幡麵展開時竟露出十二座屍山血海。
每座血海上都漂浮著數以萬計的怨魂,怨魂們看見蘇銘便發出狂喜的尖嘯,化作血色洪流席卷而來。
“不好!是「萬魂噬心陣」!”遠處傳來玄霜長老的驚呼,卻見蘇銘反手一刀劈出,刀光中躍出一頭背生雙翼的青銅聖獸——那是通天塔第七十二層的“鎮獄麒麟”虛影。
麒麟張口一吞,竟將大半怨魂吸入腹中,化作清氣從鱗片間溢出。
“你以為僅憑塔內傳承就能贏我?”血河老祖指尖掐訣,古樓突然通體血紅,每一塊磚縫都滲出黑色漿液。
蘇銘腳下的土地瞬間化作血池,無數隻手從池中伸出,抓住他的腳踝往深處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