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漸漸被亢奮的討論聲淹沒，窗外的霓虹倒映在四人眼中，恍若即將燎原的星火。

……

龍州海灘！

鹹澀的海風裹著碎鑽般的浪沫，陳佳赤足踩過濕潤的沙灘，細沙從腳趾縫間緩緩流淌。

她突然轉身，海風揚起栗色長發在身後鋪成綢緞，眼眸亮晶晶地望著牧塵："敢不敢和我比撿貝殼？輸的人今晚要把所有海鮮刺身都吃光！"

牧塵笑著扣住她伸來的手腕，指腹擦過她腕間被海水浸得微涼的皮膚。

退潮的海岸線蜿蜒如銀邊，兩人彎著腰在礁石間穿梭，陳佳忽然輕呼一聲，雪白裙擺掃過濕潤的岩石。

牧塵眼疾手快扶住她纖細的腰肢，鼻尖掠過她發間殘留的檸檬香波氣息，心跳聲幾乎要蓋過耳畔的浪濤。

"快看！"陳佳掙脫他的懷抱，像隻雀躍的海豚撲向淺灘。

她蹲下身時，後頸露出一小片細膩的肌膚，發尾垂落沾濕了鎖骨。

牧塵望著她捧著貝殼站起身，夕陽將她的輪廓染成蜂蜜色，貝殼內側流轉的珠光映在她眼底，竟比任何寶石都動人。

傍晚的私人沙灘架起暖黃的串燈，陳佳舉著剛烤好的蝦串蹦到他麵前，睫毛上還沾著細小的鹽粒："嚐嚐我親手烤的！"

蝦肉遞到他唇邊時突然頓住，她歪著頭狡黠一笑："張嘴——啊！"

牧塵無奈地張嘴咬住，陳佳突然伸手抹去他嘴角的醬汁，指尖蜻蜓點水般劃過他的唇。

夜幕徹底降臨時，陳佳赤腳踩在露天泳池邊的大理石上。

水麵倒映著漫天星辰，她突然褪下外衫，黑色比基尼勾勒出曼妙曲線，轉身衝他眨眼："敢不敢來比賽遊泳？"

話音未落已躍入水中，激起的水花濺濕了牧塵的褲腳。

他解開襯衫紐扣的動作頓了頓，喉結滾動著下水。

陳佳像尾靈活的魚遊向對岸，發梢在水中散開如墨。

牧塵追上她時，兩人在泳池中央浮沉，鹹澀的海水混著彼此急促的呼吸。

陳佳的指尖勾住他的脖頸，溫熱的吐息拂過耳畔："原來牧大老板也有追不上的時候？"

遠處傳來陳樂誇張的歡呼聲，煙火在海平麵炸開，金紅的光映在陳佳瞳孔裏。

牧塵望著她睫毛下跳動的光斑，突然覺得，這比任何 K線圖的走勢都讓人心動。

到了夜晚。

篝火將沙灘烤得暖融融的，陳佳蜷在草編沙發裏，看著趙青龍笨拙地往烤肉架上刷醬料。

戚瓊笑鬧著奪過刷子，濺起的油星子在火光裏炸開細小的金點。

陳樂不知從哪弄來的藍牙音箱正放著歡快的電子樂，少年踩著節拍搖晃酒瓶，濺出的泡沫落在身旁女孩發梢。

"嚐嚐這個？"牧塵突然在她身邊坐下，遞來串裹著焦糖的棉花糖。

糖殼在火光照耀下泛著琥珀色，咬開時滾燙的糖漿拉出細長的絲。

陳佳含著甜意看向他，發現他領口沾著片烤焦的孜然，伸手去拂的瞬間，被他反手握住了手腕。

海風突然變得滾燙。

牧塵喉結滾動，從沙灘褲口袋裏掏出個黑色絨布盒。

"雖然不是鑽戒，但..."他打開盒子的動作頓了頓，月光順著他睫毛的弧度流淌，"我想，你應該會喜歡更自由的禮物。"

銀色的車鑰匙在盒中泛著冷光，甲殼蟲標誌性的圓潤 LOGO在暗處閃著幽藍。

陳佳的指尖觸到鑰匙時，燙金的價簽從盒底滑落——38.8萬，比她五年的工資還多。

"你瘋了！"她猛地抬頭，眼眶卻被火光灼得發燙，"買這麽貴的..."

"你值得最好的。"牧塵的聲音蓋過浪濤，指腹擦過她發燙的耳垂，"還記得第一次見麵時，你盯著櫥窗裏的甲殼蟲挪不開眼嗎？"

記憶突然翻湧，那天她確實對著玻璃倒影裏的自己傻笑，幻想有天能開著這輛車馳騁在沿海公路。

煙花突然在海麵炸開，紫色的光映亮陳佳顫抖的睫毛。

遠處傳來趙青龍的歡呼，陳樂的吉他彈出不成調的旋律，可她隻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牧塵將鑰匙塞進她掌心，金屬的涼意混著體溫："以後，帶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

"哇哦！"陳樂的怪叫刺破浪漫氛圍，少年舉著啤酒瓶衝過來，"牧哥這出手也太闊氣了！"

趙青龍擦著手快步跟上，眼裏閃著羨慕："弟妹，快試試鑰匙遙控！"

陳佳還沒反應過來，遠處停車場突然亮起兩串暖黃的車燈。

流線型的車身在月光下泛著珍珠白，車頂的星空頂貼膜隨著煙花明滅，像把整片銀河都裝進了車裏。

她顫抖著按下解鎖鍵，車門發出溫柔的蜂鳴，迎賓燈在沙地上投出可愛的甲殼蟲圖案。

"喜歡嗎？"牧塵的氣息噴灑在她發頂。

陳佳轉身撲進他懷裏，鑰匙硌得胸口生疼，卻比任何珠寶都珍貴。

鹹澀的海風卷著烤肉香掠過鼻尖，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碰杯聲，陳樂扯著嗓子唱起跑調的情歌，趙青龍夫婦在煙花下跳起笨拙的華爾茲。

她仰頭望著牧塵，煙火的餘燼落在他肩頭。

這個曾在二手空調堆裏翻找零件的男人，此刻眼裏盛著比星光更耀眼的溫柔。

"謝謝你。"她踮腳吻去他嘴角的笑意，遠處的海浪聲裏，新車的引擎聲轟然響起，如同命運奏響的進行曲。

度假結束那日清晨，鹹澀的海風裹挾著細沙掠過陳佳的腳踝。她站在民宿門口，望著遠處正在裝車的甲殼蟲，車身上未幹的晨露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三天的時光恍若一場絢麗的夢，篝火堆的餘溫仿佛還殘留在指尖，而此刻後備箱裏滿載的貝殼與照片，都在無聲訴說著這場狂歡的熾熱。

回程的車上，陳樂歪頭靠在車窗邊打盹，馬尾辮隨著顛簸輕輕晃動。趙青龍握著方向盤，後視鏡裏倒映著副駕駛座上戚瓊翻看相冊的側臉，她時不時發出輕笑，眉眼間盡是幸福。牧塵伸手握住陳佳放在腿上的手，溫度透過掌心傳遞，讓她想起昨夜星空下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