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乾三年。

永州郡郊外,某廢棄破廟裏,陣陣少女焦急哭腔傳出。

坐在火堆旁的陳梟,愣愣的盯著眼前,俏臉梨花帶雨的少女。

一覺醒來,就這麽穿越了?

好歹我也算是磚石單身漢,怎麽就穿越到這麽個廢物身上?

還特麽是趕著去做上門女婿…

雖然陳梟已接受了穿越的現實,但心裏還是忍不住鬱悶。

怎麽就穿越成這麽個文不成,武不就的玩意身上呢?

穿越前,陳梟家境貧寒,靠一路奮鬥,好不容易爬上某上市公司副總,三十出頭,便能如此成就,正是該是人生高光時刻,的確算得上是磚石單身漢,

沒想到,就因為多喝了幾杯馬尿,醉死在酒桌上,這才讓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同樣叫陳梟的人身上…

陳梟心中鬱悶之際,旁邊便傳來少女嚶嚶抽泣。

“公子,您別嚇我,小蝶怕…”

一個頗為水靈的十五六歲少女,滿臉焦急的看著陳梟,由於過於緊張,導致身體顫顫發抖。

陳梟腦海中飛快閃過了少女的信息。

少女叫小蝶,是他某次與狐朋狗友出遊時,隨手打賞了一個老農,那老農靠著陳梟的打賞全家才度過了淩淩寒冬。

老農為人實在,硬是要讓自己閨女給陳梟做牛做馬還恩,這才有了丫鬟小蝶。

沒想到,盡管陳家敗落,甚至到如今,落到要靠沿途乞討才能生活的境地,

少女依舊不離不棄跟隨伺候,要不是有她在,估計前身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

有這麽水靈的姑娘不離不棄在身邊,自己再稍微動動腦子,動動手,這美好生活不就來了?

還想去做上門女婿,簡直是爛泥扶不上牆。

“小蝶,我沒事,你那裏風大,坐到公子這來,這裏暖和…”

陳梟咧了咧嘴,做出自己認為最溫和的笑容,想將少女拉近一點。

卻沒想到,他手剛一抬起,少女臉上立刻露驚懼,隨後匍匐在地,顫顫巍巍的磕頭道歉:

“小蝶知錯,小蝶不該多嘴,請公子責罰!”

“這…我…”

陳梟手僵在半空。

頭腦中閃過記憶畫麵,是自己因各種謾罵毆打少女的場景。

禽獸,狗一樣的東西,自己沒本事,拿一個丫頭撒氣。

陳梟強忍心中怒氣,拉起小蝶,溫聲的說:

“小蝶,以前是公子做的不對,以後我不會那樣了。”

“公子,您這樣小蝶害怕,小蝶愚笨,不知犯了什麽錯,請公子責罰!”

“你沒錯,是我錯了,以前我做了很多錯事,如果不是你一直在身邊照顧我,隻怕我早就死了…“

話沒說完,便見小蝶又跪趴下,一個勁的磕頭,聲音絕望的哭求著:

“公子,不要將小蝶賣去青樓,小蝶以後一定聽話,小蝶再也不敢了...”

陳梟連忙把小蝶扶起,順手攬入懷中,手掌輕撫少女的後背,不停的輕聲安慰:

“小蝶,別害怕,是公子以前糊塗,今後公子一定不會再讓你受一點苦,好了,別哭了。”

還真是幸運,能走這麽個死心塌地的人陪在身邊。

陳梟暗暗感歎,前世他談過不少女朋友,不知是老實人體質,還是怎麽說,遇到的都是些撈女…

整理了一下思緒,陳梟便開始思索著該如何打破目前的局麵。

畢竟既來之則安之,從記憶中看,原身簡直是一坨爛泥,所有紈絝該有的惡習是一個不漏,家道中落後不僅不痛改前非,反而變本加厲,也不知是怎麽想的。

現在自己穿越過來,要不活的瀟瀟灑灑,豈不白穿越一遭?

做官?起點太高!有點難度!

還要勾心鬥角,太累,這個Pas!。

經商斂財?這個不錯!

到時候再娶幾房如花美眷,生活美滋滋……

計劃有了,第一步先搞到啟動資金,再滾雪球,啟動金要去哪裏搞?

有了!

就這麽決定。

陳梟摩挲著下巴,忽然一拍巴掌,便有了盤算:

“走,我們進城,去找我那未婚妻…”

“啊?公子,你還要進城?”

見小蝶表情怪異,陳梟飛快的瀏覽一遍腦海中的記憶,並沒有特別事情。

莫非有什麽隱情?難道自己忘了?

陳梟不解的看向小蝶:

“嗯?怎麽了?難不成這城進不得?”

“公子,您忘了嗎?昨日您前去拜訪張家,前後不到半個時辰,您便氣衝衝的跑出來了,直接便要回老家,再然後您就昏死過去了……”

說著說著,小蝶眼眶便又蒙上水霧。

陳梟苦笑,心說:

“這丫頭怎麽這麽多水…”

麵上卻故作嚴肅道:

“以後除了在**之外,其它時候不許哭,本公子最見不得女孩子哭哭唧唧的。”

“公,公子…”

小蝶那張初現動人的小臉,瞬間染上紅霞,羞澀的說不出話。

陳梟忍不住輕掐了一把小臉上的嫩肉,溫聲道:

“走,我們現在就…”

話音未落,破廟那半扇破門便“砰—”的一聲被踹飛。

“走?哪裏走?你小子莫不是忘了什麽?”

隨即幾個手拿棍棒的凶狠漢子就衝了進來,為首的光頭惡狠狠瞪著陳梟:

“怎麽?要老子幫你回想一下?”

陳梟本能的摸了摸衣兜,想給漢子派根華子,才想到自己已經穿越,假忙假笑道:

“幾位大哥,我這不受傷了嗎,記憶力有所退化,您老受累,稍微提醒一點點…”

“嘿,你個狗雜種,你他媽還真忘了?

之前你我們平安賭坊,借了一百兩銀子,當時你就把這水靈靈的丫鬟抵押了,現在老子來要債”

說完便扯起袖子,就要擼他。

“什麽!?”

陳梟驚呼出聲,不知道是穿越導致,還是原身根本沒將小蝶當回事,他腦海中完全找不到相關的任何記憶。

“這是白紙黑字,你想耍賴?”

光頭從懷裏掏出一張契約,在他麵前晃了晃。

陳梟正想去接,光頭便以光速重新塞進懷裏。

“這姑娘模樣倒也不錯,估計能賣點錢,

再給你三天,三天後,你要是湊不出銀子,到時候老子便卸掉你的腿腳,兄弟們,我們走!”

被嚇傻的小蝶,感受到手腕的拖拽,這才反應,驚慌哭求著:

“公子救我!公子我不要跟他們走,公子…”

聲音淒婉,直擊陳梟心湖。

陳梟原本賠笑的臉,頓時陰沉下來,眼神如鷹隼,死死的盯著光頭:

“三天之內,我會將錢送到你們賭坊,你們最好別動她分毫,要是她少了一根寒毛,我滅了你們滿門!”

聲音冰寒徹骨,不像打嘴炮。

光頭幾人,被陳梟這麽一威脅,心中竟升起莫名其妙的懼意。

幾人麵麵相覷,最終目光都落在光頭身上。

他們平時也就是收收帳,放放狠話,欺負欺負老實人,真遇上橫的,他們哪裏敢輕易招惹…

陳梟說完絲毫不理會光頭的反應,來到小蝶麵前,捧著她滿是淚痕的臉柔聲道:

“這幾天委屈你了,相信我,我很快就會接你回來。”

“公子…”

少頃

作為老大的光頭,在手下麵前實在抹不開麵子,隻能幹咳一聲,硬著頭皮出聲提醒。

“咳,三天內,隻要你把錢湊齊,我們一定不動她。”

說完,覺得落了威風,又補充道:

“我不是怕你,三天,三天內你再不還錢,到時候我可保不住這姑娘……”

“滾!”

“好好好!”

“我們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