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章 生死……度外
“佩服,佩服!黃先生真是好膽識。”
廣闊的客廳,吊頂上的水晶琉璃巨型吊燈散發出璀璨的光芒,一個大大的賭桌已經在客廳中央擺好,猩紅的地毯仿佛散發著濃鬱的血腥氣味,意大利的真皮手工坐椅上,葉平正擺著他那惡心討厭的臭臉,麵容囂張的鼓掌笑著。
“葉平,有什麽仇,什麽麻煩衝著黃某來就行了!綁架,虧你也幹得出來。”知道事情無法善了的我,冷笑著鄙夷望著葉平。
“放肆!”豎立兩旁的黑西裝打手不滿的悶哼一聲,大步向我逼來。
“算了!”葉平笑了笑,一擺手,黑西裝打手們又恢複成石雕摸樣。
“黃先生,你不是自稱自己是有禮貌的牌手嗎?怎麽今天看來也不過如此。”葉平輕笑著,把玩著手中的籌碼,調侃的問到。
“跟小人講什麽禮貌!葉平,你隻管劃下道來。”
兩旁麵容氣憤的黑西裝打手再次被葉平製止,隻能雙眼噴火的望著我,但早已有覺悟的我,怎麽會被他們的氣勢嚇倒,繼續撇著嘴,冷笑著瞪著葉平。
“看來,我們之間好象有點誤會。今天我隻是想跟黃先生切磋一下賭技而已,保證別無他意!”葉平把手一攤,狀似無辜的笑到。
“賭吧!”我大大咧咧的直接坐在葉平對麵,冷冷的蹦出兩字。
“夠爽快!那個你……過來發牌!”葉平被哽得一愣,看了一會坐在對麵毫不在乎的我,點點頭,衝我一豎大拇指。
兩張撲克,通過發牌員的手放到了我麵前,我也不看牌,砰的用右掌壓住,冷冷道:“你,說話!”
葉平眉頭一皺,看看底牌,又看了看氣勢如虹的我,笑著道:“第一把,再怎麽也要下點,那就5萬吧!”
“我全下!”麵前的一大堆籌碼被我左手狠狠一推,推入了賭池,因為力量太大,幾個籌碼碰撞著飛向了葉平那邊。
“你好象沒看牌!”黑著臉的葉平終於也被我逼出了真火,縮小的瞳孔狠狠的盯著我。
“看個屁,有規定不能這樣賭嗎?”我呸的一口濃痰吐在地毯上。
“黃子淩,你TM別給臉不要臉!這裏可是老子的地盤!”葉平大怒的狠狠一拍牌桌,力量大得連桌子都顫動不已。
看見老板發怒,四周的黑西裝,紛紛從腰中掏出手槍,一時之間,起碼有十幾把手槍鎖定了我的全身。
“你要賭,老子給你賭。你TM還想幹嗎?”我一腳踹翻了身後的椅子,左手不甘示弱的也一拍桌子,右手緊緊的握著褲管裏的軍刺,隻要這混蛋有異動,我就算拚了也要把他帶下地獄去。
葉平一看周圍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的氣氛,雙手向下壓壓,示意手下們收了家夥道:“黃先生,隻要你認認真真的跟我賭一場,我保證你可以安全離開!怎麽樣?”
“行啊!”從地上扶起凳子的我,不屑的回答到。放我安全離開?鬼才相信,這混蛋不是就想賭贏我,好羞辱我一番,再殺掉嗎?說得倒TM好聽,不過氣也撒夠了,必須暫時委以虛蛇,找個機會挾持住他,才有可能掙得那一線生機。
不知道是不是人要死的時候,運氣特別好!我居然拿到了傳說中,一輩子隻能拿到一兩次的皇家同花順。
牌是這樣發的,我的底牌方片A,方片K。我加注到30萬,葉平想了一會決定跟注。
翻牌如演戲一樣的出現了方塊Q,方塊J,方塊10。
30萬?這桌子上所有的籌碼,隻是一個代號而已!難道還能真的換成錢?真是諷刺,我第一次拿到皇家同花順,居然是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
“過。”敲敲桌子的我,腦袋裏不停的思索著該怎麽辦。如果葉平也拿著大牌,賭局也許就要結束了,那時如果我不能挾持到葉平,我和葉倩她們估計都要死,我還好點!吃一槍一閉眼就解脫了,可是她們恐怕會被那幾十個黑西裝**至死……
“30萬。”葉平輕輕的數出三十萬的籌碼,慢慢的推了出去,眼神一刻也沒離開過我。
我知道,現在我青筋暴起,太陽穴跳動的樣子很象偷雞。可悲的是,我平時從不曾有過這樣的‘演技’,卻在這種生死關頭,達到了這樣的效果。悲哀,真悲哀!
“跟!”找不到辦法的我,努力控製自己扭曲的表情,牙齒縫裏狠狠的蹦出這個字。
轉牌和河牌是什麽已經完全不重要了,但我就象世界末日一樣,不安的挪動著屁股,似乎那意大利真皮坐椅上有針刺一般。
“我全下!”葉平終於推出了他全部的籌碼,終於到了圖窮匕現,卸磨殺驢的時刻。
當我翻出皇家同花順的底牌後,葉平的臉上舒緩了下來,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的他,把自己已經亮出來的葫蘆丟給發牌員,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半晌一言不發。
“厲害,我輸了。”閉著眼睛的葉平緩緩的說到,語氣裏帶有無邊的蒼涼之意。
“運氣而已。”我冷冷的答到,看來他似乎還沒有因為失敗而失去理智。
“運氣好,也是實力的一種象征,加上這次我已經輸了三次了!真是輸得心服口服……”葉平的嗓子沙啞起來,似乎天塌了一樣的感覺。
“我從88年就開始玩德州撲克,那時候我父親教我玩,也許我有撲克天賦吧!很快,我就成長到能擊敗我父親的程度,然後去社會上玩,去跟那些所謂的‘老千’‘職業賭徒’一起玩!漸漸的,他們也不放在我的眼裏了,我發覺用撲克賺錢之快,是我從來未曾想過的,很快我就賺到了生命裏的第一桶金,也被很多幹這一行的尊稱為賭王。慢慢的我忘了,自己也是會輸的……直到我遇見了你,第一次毫無防備的落入了你的陷阱,與其說是輸給你的暴怒,不如說是自尊受到傷害的暴怒。”
“是你先傷害的別人,你並不是神。”我冷冷的接口到。
“是,不過我也說過,這是我打牌的風格。”讚同的點點頭後,葉平接著說道:“第一次的你,在我看來,還是一隻青嫩的菜鳥,一個運氣好得逆天的小白。但短短的幾個月後,我第二次見到你,發現你變了!你的觀察力更加敏銳,你對牌局的嗅覺達到了一個天賦的程度……所以我想逼你跟我賭一場,不過很可惜,沒有成功。你居然靠一點點手勢就讓一個新手擊敗了我,我就感覺到,也許我再也不能擊敗你了。”
“雖然我那次改變了自己的風格,出現了漏洞,但我明白,其實你已經比我更強了。今天我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還是敗了!看來我的確是老了……”
“我說過,那隻是運氣。”我不同意的反駁到。
“運氣?黃先生,看來你沒有明白,德州撲克世界中,最重要的就是運氣。天都不讓我贏,凡人能為之奈何?”葉平搖搖頭蒼老的笑到。
“別說那些沒有用的,你到底想幹嗎?”感覺話題被越扯越遠的我,想起生死不知的葉倩她們,臉色一沉,低聲問到。
“嗬嗬,是啊!我想幹嗎?”蒼老的葉平忽然挺直了腰身,精光重新從他的眼中迸射而出,古怪笑著的葉平問道:“黃先生,如果你們三人隻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你會選誰?”
“隻有一個?”我弓著身子,用蚊子一樣的聲音喃喃自語,剛才的冷峻霸氣煙消雲散,頭腦天空中隻剩這四個大字。
“是的,隻有一個!”葉平重新露出了殘酷的笑容,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貓兒戲耍耗子的前戲。
“不能商量嗎?”我猛的抬起頭,雙眼希翼的看著葉平。
“不能。”葉平的眼中閃著寒光,阻斷了我最後的一點希望。
我的頭,深深的埋在桌上,從側麵看去,我的嘴唇無意識的上下開合,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你說什麽?”想靠近聽我說話的葉平,降低了自身的防範意識,不知不覺的走近了我的身邊。
“我說……”
看見我突然抬起頭,雙眼發出寒光的葉平,發現不好,正想疾退。卻被我一個箭步撲倒,一個尖銳的東西,已經頂在他的喉部。
而我的聲音,這時候也傳進了他的耳朵:“三個都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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