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章 父親……老大
噗!血光四濺,三棱軍刺狠狠捅在老丁的胳膊上,軍刺上那猙獰巨大的血槽引導著鮮血飛濺而出!其實我還算是留了情的,不是看在丁香的麵子上,隻要一絞,我保證直接可以把老丁瘦弱的胳膊卸下來。
一聲慘叫,捂著胳膊的老丁正準備白眼一翻,昏死過去。可我接下來的話語讓他硬生生的放棄了這個念頭……
“我是找你問話,老實點!你昏一個試試,我一直紮到你說話為止!”哪個男人沒有這種心理!俗話說,男兒行當暴虐,流血不流淚,殺人不留情……
聽見父親慘叫的丁香,臉色一白,打擺子似的死死抓住抱著她的葉倩,眼淚從眼中噴灑而出,嘴裏無意識的嘟囔著,這畢竟是她親生父親啊!
聽見後方響動的我,回頭望了望觀看的眾人,阮利民遠遠的就對我豎起中指,似乎對我果敢的行為頗為欣賞
。小雨把頭扭在一邊,似乎不忍心看下去,不過臉色還好,真不愧是巨梟虎爺的閨女!而最讓我吃驚的葉倩,目不眨,眼不轉的靜靜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揚起,連我都看不明白她現在是什麽心理活動。
“為什麽這樣對自己的女兒?”我重新把目光聚焦在老丁身上,一邊拿著拇指刮著軍刺的鋒口,一邊冷冷的問到。
“女兒?……她不是我女兒!不是我生的!!是我老婆跟野漢子搞出來的!”疼痛下的老丁咧著嘴角,怨毒的盯著丁香,崩潰的喊到!
“我出去賭的那段時間裏,根本沒碰她媽!結果十個月後,就給我弄出來這麽一個野種,要不是她媽死活攔著,老子早把這雜種丟井裏弄死了!也不至於今天被她牽連成這樣,早知道有今天,老子早就把這雜種自己幹了,還留得下貞操給你?很爽吧?反正今天也躲不過了,老子不活了也要惡心死你!”老丁說著說著,就暴怒起來,嘴裏也不幹不淨的。
“哦?那我成全你!”我一揚眉,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麽離奇婉轉的故事。這種家夥,已經不配當人了,我正準備把軍刺捅進他那噴糞的大嘴裏,可丁香的一聲呼喊讓我停下手來。
“哥哥!不要……”丁香想撲上來阻止我,可看不見東西她,一下撲到了泥地上,額頭和嘴角被粗糙的泥地擦出鮮血,渾然不知的丁香四處摸索著,想找清我的位置。
“為什麽?”狀如瘋癲的丁香被一雙手扶了起來,手的主人歎息的問到。手裏的三棱軍刀還猶自滴著鮮血。
“他……他是我的爸爸啊!媽媽臨死前,反複叮囑丁香,讓丁香照顧好爸爸!如果哥哥要殺爸爸的話,請先殺了丁香吧!”被我扶起的丁香,用本就受傷的手,一把將軍刺攥在手中,額頭上的鮮血混雜著淚珠,看起就如杜鵑涕血一般。
“他不是你的父親,丁香你不明白嗎?”我輕輕想掰開丁香握著軍刺的手,可她是那麽的用力,幸好她手掌上的止血棉和紗布阻止了軍刺的切入,沒有讓她的手掌受到更大的傷害。
“不,他就是丁香的父親,雖然他對丁香並不好!可他足足養了看不見的丁香二十年……哥哥,求求你,放過爸爸
!丁香求你了……”握住軍刺的丁香,雙腿一彎就跪了下去,本就流著鮮血的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泥土,鮮血,眼淚混成了一團暗紅……
“算了,子淩!看在丁香的麵子上,讓他滾吧!”一旁默然不語的葉倩終於開口,纖長的手把丁香扶起,輕輕的扳開她緊握著的小手,把軍刺解放出來。
“滾!”收起軍刺的我,細細的觀察著丁香的傷勢,頭也不回的衝外一揚手。
死裏逃生的老丁,眼神複雜的從地上爬起,往外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衝著丁香吼道:“閨女,對不起,祝你幸福!”喊完的老丁,一步三搖的慢慢離開,背後傳來丁香撕心裂肺的喊聲:“爸爸~~~~~~~~~~!”
轟轟,遠處傳來了馬達的轟鳴聲,幾輛悍馬吉普風雷電掣的向這邊駛來。四周跪著的混混正想歡呼,可看見阮利民和我的樣子,怏怏的把歡呼憋回了肚子。
刷,急速中的焊馬一個急停,巨大的慣性讓車輪在泥地上劃出幾道輪胎的痕跡。還沒人下車,一個粗魯豪邁的越南聲音就開始回蕩。
隻見從車裏躍出一個人來,三十多歲,一米八的個子,光著膀子,下身套著一條迷彩褲,很瘦,但有一種爆發的氣質!剪著平頭的男人下車後站得筆直,好象一杆霸王槍撐天立地,男人的背上紋著一隻血紅的蠍子,蠍子的雙螯和鉤尾閃著刺骨的寒光,蠍子身上的絨毛肉眼可見……男人跳出後,車裏接著躍出七八條漢子,均是身上有蠍子的文身,不過相比男人要小得多!
男人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幫眾,一通越南臭罵,一會的功夫,地上已站起來一片,隻剩下受傷的三名流氓和失禁的那個。
一個箭步,男人閃到我身前,麵上不怒反笑的用中文問道:“中國人?”
“對,黎永泰?”
“是我!”男人用巴掌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竟發出了擂鼓似的隆隆聲。
“為什麽傷我弟兄?”
“他們被人挑撥來找茬,沒法,隻有自保!”我眼神鎮定的對麵前豪氣衝天的黎老大說到。
“厲害
!”黎永泰一挑拇指,繼續說道:“這群垃圾,自己本事不到家,先生教訓得好!”
這家夥想幹嗎?腦子瘋狂轉動的我接話道:“不敢,跟黎當家結下了梁子,在下心裏也忐忑得很。”
“技不如人,活該!可是……”黎永泰麵色迅速轉冷,目光如針一樣的刺得我皮膚發麻,咧開的那一排白牙,如同惡狼一樣擇人而噬。
“他們終究還是我紅蠍幫的人,小的被打了,大的就得站出來。這是道上的規矩,何況先生一個中國人,居然跑過來踩我的越南小弟……先生知道我手上染了多少中國人的血嗎?”斯文的話語後隱藏著殘酷的冷意,寒氣似乎籠罩了這方圓十丈之地。
刷,背包裏的三棱軍刺重新被我拔出,握在手裏。一言不合,那隻有血濺五步,我還沒有弱智到繼續任憑黎永泰消磨鬥誌的程度上。
黎永泰一咧嘴,又露出了他那滿口白牙,腳下強烈旋轉,堅硬的泥地都被他腳尖轉出了一個小坑,看來隨之而來的就是暴風驟雨般的侵襲。
先下手為強,我一緊手掌,正想把三棱軍刺紮出,但手腕忽然被一人握住,如同被手銬銬住,使不上一絲力氣。而黎永泰看見來人,氣勢一瀉,眼睛裏出現不可思議的神色。
“黎永泰,還認識嗎?”握著我手的阮利民先對我一笑,我自覺的收起軍刺,退到一旁。阮利民滿意的對我點點頭,冷冷開口到。
啪!黎永泰雙腿並攏,腰杆一挺,利落的對阮利民行了一個越南軍禮:“報告連長,紅蠍排排長黎永泰報到!”
“行了!”阮利民一擺手冷言道:“這不是軍裏,我也不是當年的連長,隻是一個小小的手下,跟黎老大是比不了的。”
聽見阮利民嘴裏的不滿之意。黎永泰也爽快,轉身就對全部的手下喝道:“跪下,這位就是我常常跟你們說的阮連長,你們誰得罪了連長,自己剁一隻手,別逼我來動手!”
“免了!既然你還認我這個連長,該這麽處置你的手下,你還是問問黃生!”阮利民也不管黎永泰,轉身對我鞠躬問道:“黃生,你看看這些人怎麽處置?”
這完全是把我架在火上烤,我也明白阮利民是想抬高我的地位,顯現我的權威,讓我在越南的地頭上,日子更好過一點……不過怎麽處理?處理輕了,那就服不了眾,處理重了的話,看著黎永泰那光棍的樣子,又會讓這位越南黑幫大哥下不了台
。
“我看,反正我們的人也沒有什麽問題,那麽這件事算了如何?”聽見我這樣說的黎永泰向我投來了感激的目光,但阮利民看著我的目光裏就露出了一點略微鄙夷的神色。
“不過……”聽見我拉長聲調,所有人都把目光投聚在我的身上。
“這家夥為什麽來找我們碴,黎老大可得問清楚了。”我指著地上趴著的胸毛漢子繼續道:“一看黎老大這個派勢,我也知道黎老大道上這碗飯吃得是有板有眼的。這家夥被人挑動,無緣無故就拉了一群兄弟,過來找我們的麻煩。連敵人是誰,有沒有後台,都不調查!黎老大,兄弟不得不說,這是取禍之道啊!”
“有這事?”黎永泰眉毛一挑,拉住先前的一個流氓仔細問到。
過了一會,把事情來龍去脈搞清楚的黎永泰恭謹的向我行了一個越南禮儀,佩服的說:“我黎永泰起初建立紅蠍會,隻是想給幾個落魄的兄弟找口飯吃,一向都是循規蹈矩。如果象他們這樣無故打劫過往旅客。不出幾月,我們幫會必將被越南政府打壓,灰飛煙滅,我在此謝謝黃先生提點之恩,還請大家去幫中一敘。”說完,黎永泰親自為我們打開悍馬車門,但他看也沒看,地上躺著的大漢一眼。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家夥估計處境堪憂。而丁香的父親作為挑撥人,恐怕也難逃厄運。雖然如果我此時幫丁香的父親說話,也許能讓黎永泰枉開一麵,但這樣不光丟了自己的麵子,也會讓黎永泰在兄弟們麵前下不來台。何況沒有親手掛了他,他已經該燒高香了,還指望我管他死活?關我屁事!
“多謝黎老大美意,可我們的同伴有點小傷,心領了!”我轉過身扶著悲傷的丁香,拒絕到。
黎老大瞄了一眼全身傷痕的丁香,眼中露出一個了然的神色笑道:“黃先生還不知道吧!因為弟兄們經常有小傷小病的,我自己就投資開了一個大醫院,就在不遠處。我保證醫療設備,醫生力量都是最好的,還可以幫這位小姐看看眼睛……請黃先生不要推辭。”
我轉頭望了望阮利民,看見阮利民對我點點頭,也就不在堅持。順勢坐上了黎老大的悍馬車,向醫院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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