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越南......利來
我坐在一家小麵館裏一邊吃著放有“鯰汁”（一種用魚做的調料，越南特產）的海味麵，一邊打量著這個興起的邊防城市。
這個叫做東興的邊防小城，北靠十萬大山，東南瀕臨北部灣，南麵與越南的芒街僅一河之隔。東興既有海岸線，又有邊境線與越南水陸相接，是中國通往東南亞地區最便捷的水陸門戶。出了北海的飛機場，又坐了三個小時的長途汽車，終於到達這座美麗的城市。
自90年代以來，東興的邊貿成交額每年高達十幾億元，已經成為繼深圳羅湖、珠海拱北後的中國第三大口岸。出了東興大門，就是橫跨北侖河的友誼大橋，當年中越戰爭時，這個橋曾被炸得支離破碎，後被中方修複。兩國就以大橋中間的一條黃線為界。中國東興這邊群樓林立，河對岸則放眼望去一片平坦。據說芒街是越南北方最富裕的城市。1元人民幣等於2000越南盾，所以從理論上講，隻要帶過500元人民幣入境，在越南就已是貨真價實的“百萬富翁”。
“這就出國了啊”越過友誼大橋黃線的我，從來不曾想到，我的第一次出國是去越南這種地方。越南芒街市的一切都讓人感覺相似，國旗，國徽，甚至包括大街上橫拉的紅色標語，如果不仔細看上麵的文字，隻會感覺自己是在中國南方的一個小鎮。
“是的，這裏就是越南了。”我身邊的一個中年越南男人搭話到，他是師傅安排給我的領路人。是的，我來越南並不是為了旅遊，玩耍。進入正規的賭場做荷官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黃生，我們還是盡快趕去賭場。”看著頗有感觸的我，這個越南人笑著催促到。他的長著黑黑的臉，趴趴鼻子，瓦瓦臉，活像一條笑著的京巴狗。
“好的，請帶路阮利民先生。”我禮貌的象這名越南人示意到。
很快，阮利民招來了一倆破舊的麵包車，徑直把我拉到了一個寫有‘利來國際博彩俱樂部’的淡黃色圓頂建築前。
一路上，到處是賣木雕，咖啡，香水，綠豆糕的越南女孩，她們帶著三角形的鬥笠，薄薄圍巾圍住鼻子和嘴，隻露出雙眼。帶有一絲神秘的氣息，她們幾乎都穿著純白繡花的旗袍。每一位女孩的身材都非常的窈窕輕盈。嬌小的手臂腰肢看起來不堪一握。楚楚的風韻讓人卓然心動......
看著‘利來國際博彩俱樂部’這個在越了越南十多年經濟的建築物，師傅叮囑的話語在我耳邊響起：“子淩，既然當荷官特訓，你又不去澳門賭場，你自己去找地方的話，師傅也不放心。師傅2000年在越南開了一間賭場，讓你去那訓練一番，如果有什麽突情況師傅也能馬上掌握。不過你是師傅的徒弟我隻告訴了賭場經理和大堂經理，有什麽需要，你可以直接去找他倆，你最好不要向其他人透露你的身份，免得對你不利......";
“你怎麽不走了？”看見阮利民在賭場金色大門前駐足，我奇怪的問到。
“黃生，我們國家有法律禁止我們越南人進入賭場，您看那兩個人。”阮利民衝我指了指賭場門口坐著的兩個穿製服的越南人苦笑著說道：“如果我堅持要進去的話，他們會把我交給警察的。所以我隻能把您送到這裏了，如果您有什麽吩咐，電話聯係我，我一定會為您辦妥的。”
“可我不會說越南話啊”我擔心的問到。
“黃生，您盡管放心。在賭場裏中國話是必會語，裏麵的工作人員基本是由中國人組成，您不用擔心語言不通的問題。”阮利民笑著對我解釋到。
我點點頭，邁步走進了過去，門口坐著的兩個越南門衛看了我一眼，也沒要我出示證件就直接放我入內了。也許，他們在賭場久了一眼就能認出誰是越南人。並不願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多時間的我，徑直走進了利來賭場。
“請問，經理辦公室在哪裏？”我拉住一位賭場的美女領班問到。
“先生，請問您去經理辦公室有什麽事呢？您有什麽事情，我是否能夠效勞呢？”帶著寫有葉倩名字工作牌的美女，美目盈盈地禮貌說到。
我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新到的荷官，來找經理報道的。請問辦公室在哪裏呢？”
葉倩對我微微一笑：“那您以後就是我的同事了，我帶您去。”利落的轉身，完美的臀部帶優美的弧線，讓我不由的佩服師傅的經營策略，素質很高啊
“經理，這位先生是新來報道的荷官。”隨著葉倩優美的聲音，一張滿臉堆笑的臉從電腦屏幕前抬起。
“歡迎.....歡迎你就是黃子淩先生。黃先生的到來，真幫了我的大忙。”一支肥厚有力的大手一把攥住了我的手掌。梳著中分，滿臉堆肉的胖子經理露出了笑容，給人感覺親切倍至。
“趙經理，我隻是一名小小的荷官，在您手下當差的。您的熱情是不是有點過度了。”過於熱情的趙經理把我嚇了一大跳，這老家夥不是玻璃？我心中暗自琢磨道。
“能被老板推薦過來的荷官怎麽熱情都不過分的。”趙經理搓了搓他肥厚的雙手，繼續熱情洋溢的說道：“黃先生，現在賭場正是旅遊旺季的時候，人手是相當不夠用，特別是二十一點與德州撲克區，好的荷官太少了。我希望您能9點－16點做二十一點15台的荷官，17點－24點做德州撲克3台的荷官，明天就上班，您的薪水暫定為3000美圓一個月，每月有三天休假。您看這樣的安排行嗎？我也覺得這樣的安排密集了點，不過老板要求我這樣分配，我也沒有辦法，能者多勞，您就多擔待點”
“可......可我隻是看過荷官的運作，沒有真正實踐過啊這樣是不是倉促了點？”我不好意思的說到，心中暗自埋怨師傅的安排。
“沒事，沒事老板早安排過了。黃先生你邊做邊學，老板說您是賭牌高手，學這些東西那是再合適不過了......”趙經理恭維了我半天，也不等我回話，轉頭對葉倩說道：“小葉，帶黃先生四處去轉轉,熟悉下場子,吃個飯,再去老王那把寢室辦一下,缺什麽東西都從帳上走。”
“那……算了謝謝趙經理。再見”聽見是師傅的意思，我也不好反駁什麽，隻好答應了下來。出門後，我轉頭對葉倩微鞠一躬說道：“麻煩葉姐了，真不好意思。”
“大家都是同事說那些不見外了？把人家叫得那麽老，叫我葉子或小葉就行，不過不能叫小倩哦我可不是女鬼啦。”葉倩和我並排走著，對我的稱呼略微感到不滿的她，咬著紅唇對我糾正到。
“好。小葉，我們現在去哪啊？”看著明顯比我年紀輕的女孩，這聲小葉也叫得自然無比。
“先帶你去看看你要負責的那兩張賭台，再一起去見見同事，帶你去找王叔安排宿舍，然後還要讓同事們給你舉行接風飯局……好多事啊我們可要抓緊了。”葉倩說著說著便露出了一副時間來不及了的神情，一把拽著我的手就疾步向前走去。
“牛經理，這是新來的15台和3台的荷官，黃子淩先生……”葉倩大大方方的牽著我的手向一名胸前掛有‘大堂經理’職務牌的男子介紹到。
“牛經理好叫我小黃就行。”我連忙隨聲附和到，這個牛經理身高1米8左右，刀削的臉龐如岩石一般沒有半點笑容，標準的身型挺得筆直，看上去如同一杆直立起的紅纓槍。
“不錯……好好幹。”牛經理對我咧咧嘴，算是笑過。上下打量了我幾眼，點點頭，轉身就巡場去。
“好酷啊”我向小葉歎到。
“切。”葉倩等到牛經理的背影消失不見後，對我努努嘴說道：“牛經理，可是我們賭場公認的冰山男，隻知道工作，平時一點人情都不講，如果犯了錯，要整死你的，這樣的人還酷？內褲還差不多。”
“王小鳥，這是黃哥，以後你跟黃哥接班”走到空閑的15號21點賭桌，葉倩上去一拍荷官的背，對他說到。
“黃哥，他叫王鳳清，是15號賭桌的荷官。你以後就叫他王小鳥，他是值你上一班的，你們多親近一下啦。”葉倩轉頭又向我介紹到。
“王兄弟，以後麻煩你多教教我，謝謝了。”我連忙上去伸出右手和王鳳清握手寒暄。
“沒，沒，黃哥你才要多教教我……啊有客人來了，下班後再和黃哥好好聊聊。”王鳳清忙謙虛的擺手到。一位客人在賭台坐下，我和葉倩忙起身離去。
“你好，你好。”“以後麻煩您多關照了。”“這哪裏的話，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這樣的對話足足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總算跟同事們都打了個照麵，初步的踏進了這個小圈子。
“王叔，這是黃子淩，是15台和3台的荷官，很受經理看重的。您一定要給他分配一個好房間，好不好嘛”葉倩拉著一個微微駝背，五十多歲，滿臉丘壑的男人撒嬌到。
“嗬嗬，你這小葉子。”王叔愛憐的摸了摸葉倩的腦瓜，轉頭對我說道：“黃先生，宿舍都是酒店房間改的，兩人一間。正好，和你一樣負責15號賭桌的王鳳清的宿舍還有空位。跟他一起住，你看怎麽樣？”
“沒問題，謝謝王叔了。”
“1799號，這是房卡，你拿好。去看看你的宿舍。”
揮手告別王叔的我和葉倩來到我的宿舍，兩人一屁股坐在床鋪上，大口大口的喘氣，這一大圈跑下來，可把我給累壞了。
“黃哥，我住1088宿舍，有空要來找我玩，不過……”葉倩微微紅的臉上掛著一顆晶瑩的汗珠，氣喘籲籲的接著道：“不過我們女孩的寢室，10點以後是謝絕來訪的哦你可別打什麽壞主意哦，嘻嘻~~~~”
“哪有……”我無奈的摸了摸鼻子，順手從房間裏的小冰箱裏掏出兩罐冰鎮可樂。
“那黃哥你先洗個澡，一個小時後我來找你，給你接風。”葉倩喝著冰鎮可樂，走出房間，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