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是娘從我記事起一直在講的,就算她離開了這許多年,每到深夜或在夢中,仍反複不斷地出現,似乎已經成為了我記憶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不知為什麽,今天又想了起來,著實讓我意外。最重要的,是我猛地找到了一絲聯係,與冷情口中所說關於六十八年前天津鬼市慘案脫不開幹係。

該不會這麽寸,兩者竟是一件事吧?

想著,我開始友善地向往來的路人打招呼,希望拉近彼此之間的感情。誰知這裏的人好像很認生,竟然全離得遠遠的,不怎麽友善。

“喂,小子。”

正疑惑呢,見一位大叔靠近,用當地話與我打了招呼。

於是,我正正身子,露出友好的微笑,故作鎮定地回答:“大叔,請問——這裏是哪兒?”

話落,見大叔上下打量著我也不講話,著實讓人有氣。畢竟不是美女,被同性這樣仔細打量,換誰都不會好受的。沒辦法,我隻能又問了一遍,希望緩解目前的尷尬。

這次,大叔有了回應,表情古怪地笑了,專門撇著自認標準的普通話問:“小子,屁股冷不冷?”

你他娘的,哪有人上來用這話套近乎的!說實話,我真的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所以用手遮了遮自己的屁股,並下意識把身子側對著大叔,臉上發燒地說道:“大叔,我……不冷。您能不能先回答我的問題?”

就在我倆有來有往和平交流的時候,周圍竟然圍上了不少人,而且男女老幼都有。這些人,難道不上班嗎?我一個外來人哪這麽好看,至於死盯著瞧麽?

忽然,有個小女孩指著我大叫:“媽媽,這叔叔為什麽不穿衣服?還有,他怎麽髒的好像去泥潭裏剛打過架一樣!”

這話出口算是炸了鍋了,在場幾十號人哄地大笑起來。剛才一個個還很含蓄,隻是死盯著亂看,現在竟然指手畫腳品頭論足,說什麽的都有。

好家夥,我這個臊啊!雖看不到自己的臉色,但溫度一直升到了耳朵根,就像剛用開水燙過似的,趕緊扒開人群一溜煙就跑了。

“誒,剛才那個光著腚的家夥哪兒去啦?”

“就是往這來了,怎麽一轉眼就沒了?”

“嘿嘿,三姐,剛才那小子長得還行,身材麽……嘿嘿,不知道洗幹淨了怎麽樣。”

“喂,好像在那邊,快來啊!”

好麽,熱鬧哄哄的,就聽一陣陣腳步聲呼嘯而過,震得大地都在發抖。

等他們離開後許久,見一個牆角的垃圾堆正不斷翻騰,我才從中冒出頭來。他娘的,渾身散發的那種惡臭真嗆腦,這下可算是醃入了味了。

勾著頭左右看了看,似乎那群人真的走了,我這才歎口氣。上下打量著自己,恐怕上次保持這種狀態麵對眾人,也就是在醫院而已,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始終不怎麽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