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霍爾克大叔的質問，我竟無言以對。
是啊，他失去了所有的家人，那種痛苦，我們這些不曾經曆過的人，根本就不清楚，如果可以的話，當時恐怕我也會抱著冷情走進去吧，還是毫不猶豫的。
老超還要再勸，我已經伸手阻止了他，就這麽望著霍爾克大叔遠去的背影，重重地歎了口氣。
“在哪兒，在哪兒？通往登葆山的階梯在哪兒？快、快來人啊，推我上去，推我上去！”鬼爺在不停叫嚷著，好似使出了全身力氣，可惜，沒有一個人回應，因為他們都在爭先恐後地往門裏擠呢。
原地，隻剩下金瑞豐還在一旁，卻呆呆地望著這邊的菜花。
看看他，又看菜花，一樣是躍躍欲試，卻可能因為剛才的種種事情，不敢移動半步，於是她看向我，似乎在征求意見。
對此，我隻能微微頷首，菜花如獲大赦般地跑了過去，大叫著，撲倒在金瑞豐的懷中，輕聲哭泣起來。
霍爾克大叔已經隨人群走了進去，現在漸行漸遠，變成了一個背影，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麽樣子。
我們都忍不住走了過去，心中起疑，難道這就是多少人窮其一生，甚至耗費數百年所追尋的東西？難以置信，現在竟好好地擺在我們麵前，心裏卻沒有沒點波瀾。
“小子。”
忽然，金瑞豐叫了一聲，我下意識看了過去，隻見他雙眼流露出慈祥，與先前竟完全不同了。
他輕拍菜花的肩頭，把女兒輕輕推開，並送至我這裏，隨即轉身扶起鬼爺，道：“老夥計，還是我送你最後一程吧。”說著，就要往裏走。
“爹！”菜花一聲叫喊，就要衝過去，卻被我拉住。同時，金瑞豐也是伸手示意她停下。
“你長大了，該有自己的生活了。從今天開始，與重生子相關的這些門人弟子，都可以回歸正常了。”他忍不住看向我，苦澀地笑了笑，沒有多說，就轉回了頭去。
誰知，這次換鬼爺不走了，他定在原地，身體發沉，使得金瑞豐微微一凜。
“小子，這些年認識你，我真的很開心，盡管有這層解不開的關係在，但……足夠了。”鬼爺沒有回頭，隨即說道，“金家姑娘，你們的人，就在西湖邊的酒店裏，不會有任何危險，去找他們吧。”
交代後，金瑞豐這才扶著他，慢慢朝門內走去。
說實話，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惆悵感，甚至可以說有些空落落的，似乎失去了某種寄托一樣。
兩人跨進門內，忽然鬼爺又站住了，回過頭看向我們大致的方位，扯著嗓子喊道：“如果此生還能見到他們，記得替我捎句話！我恨他們，此生不變！同樣深愛著她，永生不悔！”
接著，在我們的注視下，在菜花的哭喊聲中，兩人慢慢走遠，隻留下兩條丁點兒的背影在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