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火車,我沒有著急尋找去哈密的長途車,反而領著冷秋在附近轉一轉,找到較大的一處集市去看稀罕。

別說,這裏的商品對我來說各個都很有吸引力,尤其是紅柳枝的肉串、大串的葡萄、各類點心還有當地的磚茶等等,看得我眼花繚亂,涎液亂流。

冷秋看我那是一臉嫌棄,甚至撇過頭去,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嘿,冷秋,看這邊。”

聽到我的呼喚,冷秋扭頭,誰知一個油乎乎熱騰騰的東西就擩到了臉上。

雖然她整日舞蹈弄槍的像個男孩子,根本不注意保養,穿著打扮也很隨意,以寬鬆舒適為主,但再怎麽說也是個女子,怎麽受得了。

杏眼圓瞪就要發火,誰知看清麵前的東西,竟然跳開幾步遠。

“尚墨塵,你……你是故意的吧,給我拿走!”

見她好似個受驚了的兔子,忍不住放聲大笑,嘴裏還要數落她大驚小怪,不就是一串烤羊眼麽,她平時連人都敢宰,還怕這個?

“那怎麽一樣,這……你給我拿開,別……別故意用這東西欺負我!”說到最後,連聲音都發顫了。

可是她說者無心我聽者有意,“欺負”兩字從她口中說出,頓時像打開了心中的某個開關,頓時有種勝利者的感覺,就好像一個永遠征服不了的國度,被我徹底擊垮了似的,忍不住激動的淚水狂奔。

心中一凜,扭過頭,嘿嘿怪笑著,臉上堆滿了邪意,舉著烤羊眼一步步靠向冷秋。

果然,她徹底怕了,一點點往後躲,我則一步步逼近,兩人像是中間安裝了聯動杆一樣,那個退這個進,僵持了好一會兒。

就這樣玩了好長時間,冷秋的臉從白慢慢恢複,我則變得汗流浹背,可仍然樂此不疲,殊不知對方已經開始適應了,我的死期將至。

“尚墨塵,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在玩火?如果不是寶劍不在身邊,你現在會變成什麽樣,想過沒?”

“嘿嘿,難得看到你害怕,我這欺負人的心摁都摁不住,你說如何是好呢?”

噌的一下,就感覺手上一鬆,等發現不對時,剛才滿滿一串的烤羊眼,現在隻剩下手中禿禿的一段紅柳枝了。

幾乎整串烤羊眼掉在地上,唉,可惜了。

不過與之相比,嚇得我趕緊撒手丟掉末尾的紅柳枝,馬上賠笑說抱歉,剛才可能是被鬼迷了心竅,一時不察才出現這樣的情況。

因為不知啥時候,冷秋手裏竟然正握著一把剔骨刀,冷森森的,刃口上油光鋥亮,可能剛使用過。

“謝謝姐姐。”冷秋朝旁邊的攤位微微一笑,沒想到連串六家攤位,紛紛有女子探出頭來指著我,嘰裏咕嚕說著聽不懂的當地語言,但從眼神上看,都似同仇敵愾一樣。

冷汗順著鬢角偷偷滑了下來,忍不住伸長脖子,咽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