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來到北京,始終有種既親切又疏遠的感覺,說不上來原因,也不想弄明白為什麽。

出了火車站找到合適的公交車,卻沒著急上去,而是在附近來回溜達著,看看這兒瞧瞧那兒。還沒瞧出什麽眉目呢,誰知後腰被人用指頭狠命捅了捅,癢中帶疼,怪難受的。

“嘿,什麽意思?我陪你大老遠逛首都呢?”說話的是冷秋,現在她穿了一件時下最流行的羊絨衫,看起來還真漂亮。

隻不過這人粗魯,所說所做與衣著完全不符,甚至完全不分場合。

對於她的不理解我認了,隻是笑一笑並指指自己的肚子,隨後又指指頭頂剛剛浮現的晨光,那意思多明顯,還需要解釋?我可不像她,整個鐵人投胎,一路過來似乎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這樣死死盯著別人不放。

如果說是情侶,起碼算是幸福感爆棚,可對於這種關係,隻能算是警察押解犯人的待遇。

不管冷秋在背後如何叨念,更不在意她用武力如何威脅,對於提鼻子逛大街的我來說,全都無所謂。

穿大街進小巷,終於找到了香味的來源。幸好現在人還不算多,於是過去看了看,問老板點了幾樣心裏想,端著找到一個小桌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氣惱的冷秋一下搬凳子坐在旁邊,惡狠狠地望著我,可我卻不管不顧,大吃二喝那是涎液四流。

“咕咕~咕嚕嚕~”

怪異的叫聲過後,冷秋臉紅成了小辣椒,我卻一口食物碎渣噴了出去。好啊,她原來是個人啊!

“喏~”推了一隻碗給她,又把油紙遞過去,示意隨便。

而冷秋輕咬嘴唇,臉色還沒恢複,隻是盯著吃喝好像在與自己慪氣。還好,這家夥也算是人物,最終泄了氣,伸手接過瓷碗輕輕起唇吹了幾下後淺淺來了一口。很好,這個開始……

“噗啊!”

剛想表揚她兩句,就被一口噴了滿臉都是。這女人,可真夠討厭的!

“你神經病啊!!”“你給我吃了什麽東西??”

我倆幾乎異口同聲,相互瞪著對方半天也不講話,把其他來吃早餐的食客嚇得躲進了店裏不敢出來。現在,路邊的桌椅全部空了,唯一剩下的,隻有我們倆而已。

“不懂得欣賞就算,但不要亂說好吧。這叫豆汁兒,初時你可能不喜歡,但要細品就明白了。”見冷秋的眉頭還是皺著,我想笑卻又不敢,而是指了指油紙包,“如果實在不喜歡,配上焦圈兒就行了。再不成,來點榨菜?現在秋燥,喝點這個醒脾健胃好得很。”

“你……”冷秋大怒,站起來雙拳攥緊似乎想要動手。可瞪著我半晌,還是放棄了。

人被氣跑了,不過沒走遠,隻在十幾步開外的電線杆那裏站著生悶氣而已。

我呢,連吃帶喝還有好戲可看,簡直不要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