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我大力出奇跡,還是人善被眷顧,拚命拍打了沒幾下,隻聽哢吧一聲輕響,跟著後備箱一跳,代表生與自由的白光滲透進來,一切噩夢都被打散了。

還等什麽,我一下如衝出牢籠的野獸,先是試探性地看了看又聽一聽,發現周圍沒有異響,這才從中翻出並將後背貼緊了車尾。

奇怪,怎麽不見有人把守?是他們沒想到如此巧合我能自己逃出來,還是有別的事要辦?

想著,我已經側臉去看車身兩邊,發現果然沒有人影,而後才躬身前行直至車頭,還是什麽都沒有。

一行人所乘車隊全在,但靜悄悄的,在我挨個檢查過後才發現,真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奇怪!

不過因此表明我徹底自由了,現在不逃等待何時。主意打定,仍保持貓腰的姿勢,找準一個方向就逃,這時候根本顧不上任何事了,恨不得裝上兩個助推器來幫忙提速。

可是我跑出一段距離後就感覺不對,等直起腰再看的時候,被四周的環境給驚呆了。

隻見這裏又是一處洞天福地。前麵不遠,能見到隱約的燈火闌珊處,不過想要過去,你就要走上這不足一人寬的石道。

說是石道,也不過就是山體因為崩塌或者風化演變產生的一處狹窄的凸邊,上麵凹凸不平的,除了星星點點的雜草外,還有不少碎石在上麵靜靜地躺著。

車隊恐怕就是來到這裏才無法前運,於是選擇了步行的。

一旁就是深不見底的山崖,在這風聲如鬼哭神嚎,卻不見瓦屋山的影子。

按理說此處最高的山峰就屬瓦屋山了,現在不見蹤跡,莫非是到了另一個地方?可盤算一下剛才受罪的時長,似乎並非這麽簡單。

我本想順著車行的盤山道一路下去,可看到對麵忽隱忽現的燈光中,似乎有人影晃動,就難掩好奇的心,想知道這些人為了什麽過來,又為了什麽脫離山根後來到這裏。

越想越心癢,於是不顧危險,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山崖邊的凸道,將身體緊緊貼在山壁上,仰著頭,輕抬腳慢落足,憑借感知去尋找這條要命的天道。

不敢低頭去看,因為很可能看上一眼,就會與地麵來個親密接觸,到時候自己是爛的還是碎的都不清楚了。

風似乎沒有半點規律,時而從旁掠過,時而從下往上猛吹,搞得我雙腿打顫,冷汗直冒。

最可氣的,是腳下的凸道表麵不平,高高低低的,還伴隨著風化的碎石,恨不得走兩步滑半步,迫使我將腳後跟抬起也緊貼山壁,腳趾全部緊張起來盡可能抓地防滑。

在多年後我才知道,當時做的這些,原來還有個時髦的名字,叫極限運動。

一條目測隻有百十米的山崖凸道,愣是讓我走出了長跑的感覺,等最後一躍跳上對麵平地的時候,這才感覺到心髒在怦怦狂跳,渾身都忍不住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