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奇怪,隻見七七的鮮血滴落圓盤之上,瞬間就會被吸收殆盡,如剛才的胎兒一樣。跟著,五根青銅柱同時發出悲鳴之聲,隨即開始崩塌扭曲,直到徹底損壞為止。

鎖鏈也因為青銅柱的崩塌而斷裂,那瞬間,我似乎看到了無數黑色的影子飛出,一眨眼就不見了。

等再去看時,發現原本被束縛難動的怪人已經在活動身軀,發出尖銳刺耳的狂笑聲。

果然是個女人,聲音如此高亢,震得我耳膜生疼。連腳下的圓盤都發出了嗡嗡的共鳴聲,簡直和聲音武器有一比了。

伴隨著笑聲止歇,那人開始歸攏長可過膝的頭發,抹去臉上的青苔和藤蔓,將身上附著物清掉後,原本“人”的特征才越來越明顯了。隻不過她身上衣不蔽體,自己卻不以為然。

此時,山根跑過去,將自己的外套為她披上,隨即單膝下跪,朗聲說道:“老師,學生終於等到這一天了。”說著,取出之前被我找齊的首飾盒送上,那是畢恭畢敬的。

老師?這到底是什麽江湖輩分,怎麽論出來的?如果這是重生子,那是七百年前的老怪物了,可山根這家夥竟然……不會吧,難道山根也是一個不老不死的妖怪?

隻見女人接過首飾盒,連看都沒看一眼就把東西給摔了個粉碎。

可當她用腳去踢碎片時,明顯是有目的性的,似乎在找什麽東西。最終沒有找到,於是把目光望向了我們這邊。

由於臉上全是厚厚的汙垢,已經結成硬結,不是輕易就能去除的,所以還是看不清她的真麵目。不過對於那冷酷至極的眼神還是能一目了然的,現在落在我身上,如一把把刀子。

“這裏,誰是懂鋦瓷的?”女人發話了,盡管還是很嘶啞,但從中能聽出一絲細膩和美好的腔調。

聞言,山根指向我,並解釋尚家從幾代前就是著名的鋦瓷匠人,甚至還能說出更多信息,真是如數家珍一般。

沒想到,我對山根不能算了解,可對方卻把我了解透了,難怪今天會栽在他的手裏,真不冤枉。

聽山根介紹完,女人嗬嗬一笑,不過這笑容比哭都難看,甚至有些恐怖的味道。忽然,讓我回憶起在瓦拉村,從守泉人那裏聽到的,關於重生子另一麵不為人知的信息。

據說,這女人長相奇醜,笑如哭狀,所以瓦拉村的人才會用怒目觀音來代稱重生子。

可是我幾次進入幻境當中,也見過重生子,卻為什麽見到的都是容貌姣好,身材惹人的美女形象呢?兩者的差別太大了,要說是看錯,那我自願把這對眼珠子給摳了去算了。

根本就是兩個人,到底誰才是重生子呢?就她現在這長相,聶真還不揮刀將其砍成數段泡酒啊!

腦中一陣胡思亂想,女人這會兒過來,嚇得我連連後退。誰知就在她快到麵前的時候,竟然一個轉彎奔著七七過去,並伸手將人拽起。那動作看上去很利索,可見這人手臂上的力量絕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