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菜花的埋怨,我愣半天,這才總結了當時的想法,也就一句話:關我屁事,又沒錢拿。

氣得菜花原地亂轉,直拍自己腦門。

見我倆互懟,老超沒有阻止。他神色難看,不知在想些什麽。

北京之行疑團重重,背後似乎有幾股勢力各懷鬼胎,不僅牽扯上我,還和孟家有些許聯係,要不然不可能知道本該隻有我們才了解的信息。

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孟家二老那反常的舉動,難道他們與水鬼打撈公司還有聯係?

這話,能想不能說,因為其中還夾雜著孟欣,而她似乎對老超很有感覺,如果問題拋出來,可能會把難得的情感,扼殺在萌芽之中,是我不願看到的結果。

“好啦,現在已經這樣了,不如見招拆招,想再多也沒用。要知道咱們可是被人抓來的,跑都跑不掉,哪還有閑情逸致去想別的事。”我故作姿態,就為讓兩人安心。

“尚掌櫃,我認為七七的目的不單純。仔細想想,七百年前的事,那沉船都能被海流衝到遠海,裏麵就算有寶物,可能完好無損地留著麽?”老超背著手,滿麵愁容。

“還有,她手裏掌握了這麽多資料,卻沒有向咱們提供關於寶藏的半點信息。如此大費周章,寶藏的信息不是應該最多麽?所以我懷疑,她們另有目的,遠在寶藏之上。”

“啊!一個沒落朝代所剩的寶藏,還不能激起他們的興趣,難道還有更大的寶藏麽?可除了寶藏以外,人還對什麽會如此執著?難不成有機會繼承王位?可笑,都什麽年代了。”菜花打了個哈欠,明顯困意上湧。

老超也是歎口氣,望著月光出神。

他倆待了一會兒,就分先後回去了,崖上隻留下我一個。

今晚的天很糟,烏雲密布,怪風不斷。崖下本來潔白的沙灘和湛藍的海水,現在看起來宛如深淵在鼓動,帶著怪叫像隨時可能衝過來,將一切吞沒了似的。

本打算吹會兒風冷靜一下,可見到這情景,又想起鬼船傳說,被嚇得頭也不回就往屋子裏跑。

當我剛要進門,忽然聽到了悠揚的笛聲。那聲音十分美妙,可聽了一會卻感到些許悲涼,似乎樂者有心事。奇怪,是誰?

好奇心驅使著我循聲找過去,竟然轉到了大屋背後。

這房子本是平頂,隻有背麵幾個屋子裏伸出的窗戶帶著尖頂。老超曾說過,這叫什麽老虎窗。

烏雲此時剛好被一陣風帶走了一小片,月光灑在三樓的老虎窗上,隻見一個小小的人影在尖頂靠著,那樂聲似乎就是他吹出來的。

悲淒的樂曲還在繼續,我則斜倚著牆邊坐下,閉著眼細聽。

不知為什麽,心裏忽然湧出些許莫名的傷感,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勢。最可怕的,是讓我想起當年,回憶起父母健在時的情形,眼睛竟有些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