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其實也在時不時的注意著葉離。
當看到葉離的目光放在了一些不該看的地方時候,那少主頓時有些生氣起來。
“一個太監,眼神竟然如此邪魅,實在是讓人生厭。”
想到這裏,那少主低下頭,狠狠瞪了一眼葉離,卻沒想到自己的臉早就被遮住了。
所以動作看起來,倒像是給葉離打了個招呼。
葉離也沒想到這個西域少主竟然如此親切,立刻笑了笑,回頭示意。
那少主從未見過臉皮這麽厚的家夥,冷哼一聲,轉身上樓去了。
葉離則是坐在下麵,小心的查看起來。
這個西域商隊的馬車之上,放的是滿滿當當。
不過全部都用布蒙著,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東西。
能夠讓西域商隊來西北行府做的生意,絕對不是什麽小打小鬧。
葉離逐漸對著這個商隊升起了好奇心。
……
鳳翔府內的一處宅院之中,慕容烈鐵青著臉回來。
剛一進去,就看到一個男子坐在自家院子裏,笑著喝起了茶。
“你這家夥,來我這邊做什麽!”
“當然是喝茶了。”
那人的肚子很大,臉也是圓圓的,皮膚油油膩膩。
“難不成你這位部屬大人的府上,就不許進來了?”
“誰進來都沒有問題,就是你這個家夥,我這不歡迎!”
慕容烈冷哼一聲,隨即說道。
“你這家夥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為何你還不走?”
“難不成鏢局那邊的人夠了?”
原來此人也是西北行府的三大太上皇之人。
郝員嗬嗬一笑。
“當然不是,不過西北行府這邊安不安全,還不是靠我一句話?”
“那你可要提防一下那個家夥了,他要是出手了,你的名聲可就攔了。”
雖然在西北行府這種地方,有了鏢局,自然安全了一些。
可附近的土匪,根本不會管這麽多。
所以郝員跟那個土匪頭子,其實一點兒也不對付。
郝員絲毫沒有在意慕容烈的話。
“我哪比得上那個家夥,吃一次便頂得上我好幾年的收成。”
“不過你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要是沒有那邊的幫忙,怕是很難將朝廷的人趕回去。”
郝員對著慕容烈商量起了正經事情。
可慕容烈也是麵露愁容。
“誰知道樊於剛竟然這麽不中用。”
“如今邊軍之中的暗手,也沒有了。”
“六萬邊軍,竟然連個運糧隊都解決不了,簡直是個飯桶!”
慕容烈對著不知在何處的樊於剛,怒罵了一聲。
“還是小心一點,樊於剛表麵上對我們言聽計從,可誰知道此人心裏究竟有什麽主意?”
聽到郝員的叮囑,慕容烈麵露嘲諷。
“區區一個樊於剛,難不成還能對我們造成威脅不成?”
“隻要樊家人還在我們手裏,樊於剛就沒法逃出我們的手掌心。”
“不過倒是要小心一些,這次來的是少主,怕是有些不太好糊弄。”
慕容烈擔心了一下。
“怕什麽,難不成他們還能收拾你不成?”
“不管怎麽樣,你也是他們那邊本家之人。”
聽到這裏,慕容烈一下子不說話了。
郝員見此,也不再廢話,隨即跟慕容烈商議起來。
“最近傳來的消息,東廠探子折在我們手裏之後,派出了不少人,打算混進鳳翔城內。”
“這次看他們的架勢,怕是情況十分嚴重。”
其實這三人根本不怕朝廷大軍來襲,畢竟這西北行府如此之大,逃到哪裏都行。
隻要等朝廷大軍一走,三人立刻便能恢複原來的自在。
但是他們三人,卻實在是怕了東廠探子了。
這些探子無孔不入,一旦他們暴露在明麵上,對於三人的事情來說,絕對是個沉重的打擊。
就在這個時候,慕容烈緩緩說道。
“東廠探子這麽勤快,倒是讓我有些吃驚。”
“自從朝廷來了之後,我便沒少跟他們打交道。”
“幾乎每一個探子,嘴都很硬,一旦被抓住,就隻有求死一條心。”
“這種探子還極為狡猾,被人發現之後,便會立刻沉寂下去。”
“直到我們放鬆警惕,才會再次出現。”
說道這裏,慕容烈做出了頭疼的模樣。
“可現如今,這些探子,仿佛不要命了一般,想要插進鳳翔府。”
“所以府內,一定有什麽他們需要的東西。”
郝員也是極為聰明,一下子分析到了情況。
可慕容烈卻是眼神微冷。
“另外一種可能,便是府內進了什麽特別重要的人。”
“因為東廠探子被抓,所以我們幾人便下令嚴加搜索。”
“而城內那人,便被困在了鳳翔府內。”
慕容烈說出了自己的猜想,與事實相差不多。
郝員一下子麵露笑容,趕忙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抓了這人,便能夠在與西燕皇帝交涉之時,占據上風?”
“絕對沒有問題。”
“東廠探子這副模樣,怕是隻會更加重要。”
慕容烈與郝員二人說道這裏,齊齊笑了起來。
“那好,接下來便要好好搜索一番,一定要抓住這人。”
二人說完,隨後便打算做事去了。
誰知這個時候,慕容烈突然想到了什麽,皺著眉頭問道。
“那從朝廷來的官員,要如何處理?”
“你說的是那個名叫郭大車的家夥?”
慕容烈聽完,點了點頭。
“正是此人。”
“如今還不到跟朝廷徹底翻臉的時候,所以不能輕舉妄動。”
“但要是讓這家夥一直待在鳳翔府外,也遲早是個隱患。”
“不如暗中派那個土匪頭子給解決掉?”
慕容烈的提議剛剛說完,立刻便被郝員給否了。
“絕對不可。”
“郭大車可是朝廷命官,而且還是這次朝廷來的武將之一。”
“一旦殺了,朝廷大軍壓境,圍了鳳翔府,倒黴的可就是我們了。”
聽到這,慕容烈也隻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過郝員說的也是。
當初就是因為他們動手實在是太過隨意,才讓如今西燕皇帝的父皇那麽生氣。
若是再惹惱了當今天子,怕是這鳳翔府內,又是一片血海了。
也不知道重新恢複,要多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