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行府一共有兩處重城,一處乃是如今西燕陛下所在的蘭州行府。
另外一處,便是鳳翔府。
鳳翔府比起蘭州,更加繁華一些。
無數來往西域的商人,在鳳翔府內開設了不少商鋪。
而整個西北行府的百姓,都對此處心生向往。
鳳翔府內一片安寧,可背後,卻是藏著不少陰暗麵。
隻不過一直以來,從未暴露出來而已。
午時,兩個男子相互攙扶著,緩緩走進了鳳翔府內。
門口的守衛看到二人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立刻圍了上來。
“你們是什麽人?”
“來我鳳翔府是做什麽的?”
聽到守衛的盤問,花了許多心力才終於逃到鳳翔府的樊於剛與黑衣人首領臉色一變。
可好在二人現在早就身疲力竭,所以也懶得跟守衛翻臉。
隨後樊於剛直接從懷裏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個錢袋。
錢袋之中裝著滿滿當當的銀子。
樊於剛取出了一塊,扔給了守衛。
“如此,應該能夠證明我二人的身份了吧。”
那守衛掂量了一下,這銀子足足有將近五兩,立刻喜笑顏開。
“沒事了,沒事了。”
“你們的身份沒有問題。”
說完,守衛便給二人讓開了位置。
等到樊於剛跟黑衣人首領進了城,守衛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你們剛才看到那家夥的錢袋了嗎?”
“裏麵起碼有將近一百多兩。”
另外一人眼中也冒出了光。
“絕對隻多不少。”
“通知趙小二,讓他帶人想辦法將錢袋搞來。”
“裏麵的銀子,我們二人隻要一百兩。”
聽到守衛的話,那人當即點頭,也進了城。
殊不知自己一進城便被人盯上的樊於剛二人,正在沿著街緩緩走著。
距離他們所要去的地方,起碼還要走上半個鍾頭。
走到一半,樊於剛也覺得有些累了,拉著黑衣人首領便來到了隔壁的一處茶館之中。
喝著熱茶,樊於剛隻覺得自己的疲累消散了不少。
“樊公子,這次失敗,實在是老夫的問題。”
“若非老夫低估了那大燕朝廷,也不至於你的身份暴露。”
黑衣人首領十分自責的說道。
樊於剛倒是沒有當做一回事情,輕鬆的搖了搖頭。
“此時不怪你。”
“就算沒有這件事情,怕是最近也會暴露。”
“朝廷的那位公公,實在是有些太過聰明了。”
樊於剛之所以要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也要將黑衣人首領救下。
一便是此人對於樊於剛背後的家族而言,十分重要。
許多事情都是此人去辦。
若是他落在了葉離手中,怕是整個家族都會被朝廷剿滅。
二則是樊於剛現如今已經隱隱約約感受到了東廠的存在。
樊於剛實力很強,自然觀察力也異於常人。
就算東廠藏得再好,無意之間露出的視線,也讓樊於剛感覺到了異常。
東廠已經開始懷疑他了,就算再怎麽躲藏,也藏不了多久。
所以樊於剛才寧願徹底暴露,也要出來。
看樊於剛這麽說,黑衣人首領的表情緩和了不少。
“等回了家便好了。”
“有家主在,隻要這件事情通知下去,那西燕朝廷就翻不出什麽風浪來。”
樊於剛重重的點了點頭。
就在二人聊天之時,旁邊的桌子上坐著幾個賊眉鼠眼的年輕小子。
為首的那人還時不時的盯著樊於剛腰間的錢袋看。
其中意味,自然不用多說。
樊於剛早就看到了他們,隻不過以他的實力,根本不怕。
二人又坐著休息了一會,隨後便接著趕路。
走到一個小巷子的時候,樊於剛突然停了下來。
“方管家,我看這裏麵,好像是個辦事的好地方。”
方管家一聽,當即笑了起來。
“公子說的沒錯。”
二人走進了小巷子裏。
那為首的趙小二,一看到這一幕,心裏立刻湧出了一絲驚喜。
他在鳳翔府呆了這麽久,什麽地方都知道。
這個小巷子是一條死路。
隻要進去了,便再也別想出來了。
想到這,趙小二立刻帶著小弟衝了進去。
小巷子裏立刻傳出了幾聲哀嚎。
隨後又歸於寂靜。
“鳳翔府最近倒是多了不少老鼠,實在是讓人厭惡。”
“公子說的是,不過這也是他們不知道公子身份的緣故。”
“而且這些人,對家裏來說,也是個很好掌控的工具。”
既然這方管家都這麽說了,足以證明這趙小二背後,怕是還有其他人在。
所以樊於剛隻是有些厭惡,隨即便放棄追究。
沒過一會的功夫,二人終於來到了一處大宅院門前。
“通知家裏人,就說我回來了。”
樊於剛緩緩走上門,對著守門的小廝說道。
那小廝見是兩個打扮如此寒酸的人,當即便要動手。
可仔細一看樊於剛的麵容,嚇得跪在了地上。
“原來是公子您回來了。”
“奴才這就回去稟報。”
樊於剛帶著方管家,在原地等候起來。
隻是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院子裏就來了不少人,迎接著樊於剛。
為首的是一個麵露笑容的中年男子。
模樣雖然平平無奇,但隻要仔細看,就能看出他跟樊於剛的模樣,倒是有些像。
“父親。”
樊於剛看著麵前這個中年男子,緩緩點了點頭。
中年男子嗬嗬一笑。
“快進來吧。”
“這次辛苦你了。”
聽到中年男子的聲音,樊於剛便走進了宅院之中。
此處乃是鳳翔府內一位有頭有臉的人物之家。
身份別提有多麽高貴了。
可樊於剛進了院子之後,就連他的父親,都是和顏悅色,根本不敢得罪。
樊於剛回到家中,終於鬆了一口氣。
“蘭州那邊,可曾有什麽消息傳來?”
“暫時還沒有,不過剛兒,那朝廷的糧草,難不成出問題了?”
樊於剛點了點頭。
“是的,糧草沒有劫到,讓它們送到了蘭州。”
“現在看來,朝廷圍剿西域的事情,已經沒有辦法阻止了。”
這樊於剛的父親聽到這裏,也不由得露出了愁容。
“如此以來,怕是幾位大人,都要生氣了。”
“到時候影響到了我們西北的局勢,可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