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山帶著兩個身體強壯的農戶便來到蘇硯家。
上次蘇硯和李玉蓮第一次進山時,曾經發現了野豬的腳印。
而且根據沿途的糞便來觀察,這頭野豬應該是幾天前才在這個地方出現過的。
但是野豬這個東西很奇怪,有時候它們會長時間在一個地域活動,有時候又會經常更換地盤。
蘇硯隻希望這些野豬還沒有離開。
回憶當天的情形,那些腳印似乎隻是一頭野豬留下的。
按道理來說野豬一般是群居動物,應該是群體活動才是。
難道整個豬群都被流放了,隻剩一頭豬因為有功名所以被免罪?
不論原因如何,蘇硯都要做好完全的準備。
要是真碰上一群野豬,隻能束手無策,呆呆地望著,那可不行。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隻可惜他身上沒有獵槍。
在早些時候,還允許打獵的時候。
蘇硯經常跟著村裏的大伯一起上山打獵。
他的槍法也不是蓋的,樹梢上的鳥,一百米以內,他幾乎可以做到百發百中。
他看了下大山身上的裝備:一捆繩子,一把柴刀和一把弓。
另外兩人則隻是身上別了把柴刀,手裏拿著一把鋤頭。
這些裝備有些太簡陋的吧。
他不禁對這次的出行感到擔憂。
大山似乎看出了蘇硯的擔憂,嘿嘿傻笑,拍著胸脯說道:“硯哥兒,放心吧,有我在,沒問題的。別的不說,兄弟我一拳放倒一頭狼還是沒問題的。最主要的,打獵靠的還是腦子。”
看到大山這麽有自信心,蘇硯倒是稍微鬆了一口氣。
確實,這麽個大個子,再加上豐富的打獵經驗,應該問題不大。
況且再怎麽說自己這也是四個男人,一般的野獸還真用不著怕。
到時候萬一野豬太多,他們就隱蔽一些,不主動出擊就是了。
想來野豬不會像老虎或者黑熊一樣主動攻擊人。
四人沿著山路往前走,不一會兒就進入了林區。
這裏麵以前偶爾有樵夫進去砍柴,後來聽說有人進去後沒出來。
然後傳了很多謠言,人們心底便有些恐懼,幾乎沒人進去了。
前麵一段山路倒是比較好走,沿途也有許多野菜之類的,人們活動的比較多。
一戴著頭巾的男子笑著問道:“聽我娘說,這山裏麵有一個無頭鬼,聽說是以前犯了事兒被拉到菜市場砍了頭,後來沒人安葬,就把屍體扔到了山上,咱們小心些吧。”
雖然是滿麵笑容,看似漫不經心,不過從他的語氣中還是可以聽出,他八成是信了。
而且心裏還有點兒虛。
另一人聞言也說道:“不對不對,我聽說是吊死的鬼。是個瘋婆娘,被人趕到山上後,不知道著了什麽魔,自己上吊了。後來被人發現,舌頭吐出那麽老長······”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蘇硯倒是無感,可看樣子,兩個人把自己倒給嚇得不清。
好在大山還是十分的穩重,這家夥,靠譜。
走到大概上次看到腳印的附近,蘇硯等人慢下了腳步,細細勘察了出來。
戴汗巾的男子突然叫住蘇硯,顫顫巍巍地說道:“族,族長,這是不是鬼的腳印!”
蘇硯為了穩定軍心,安慰道:“別自己嚇自己,鬼哪裏有腳印。你們仔細看,這是野豬的腳印。”
“豬?”他仔細觀看,發現好像確實是豬的腳印。
他以前也養過一頭豬,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養豬太麻煩了,容易死,而且豬肉還特別難吃。
隻不過他們還沒有見過野豬。
大山肯定地答道:“不錯!我小時候聽我爹說過,他在山裏見到過一頭豬,渾身黑毛,兩個牙齒老長了,一股子騷味。應該就是硯哥兒說的野豬。”
“是哈,那會兒大叔給我們說,我還以為是他編豬妖的故事嚇唬我們呢,看樣子真的有野豬。”
確定了是野豬也不是鬼,二人的膽子也大了些。
突然,大山十分驚喜地叫道:“硯哥兒,你快過來看!”
在旁邊的灌木叢處,一些樹葉遮擋下,竟然有一堆糞便。
看樣子就是野豬拉的。
“根據我多年的經驗,這頭野豬才在這裏出現過不久。”
“大山,你咋知道?”
“因為豬的糞便還是溫熱的。”說著他將手翻了過來,掌心裏捏著一坨糞便,“硯哥兒,你摸摸看。”
蘇硯差點沒吐出來。
“你摸過就行了,我就算了。”開玩笑,徒手抓便便,他還不夠那麽狠。
“大山,那你說咋辦。咱們今天帶的家夥不太行,要不然悄悄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它的老窩,等下次再過來?”
大山神色嚴肅:“硯哥兒,我倒有一個好主意。待會兒你們跟著我,見機行事。”
蘇硯見大山胸有成竹的樣子,跟著點了點頭。
畢竟對方是個經驗十足的老獵手,他的法子肯定十分巧妙,說不定還有些獨家秘訣。
幾個人貓著腰在樹林裏穿行。
大山的鼻子不時仔細嗅著周邊的氣味,像是一隻經驗豐富的獵犬。
“不對,這個味道不對!硯哥,野豬肯定就在附近!”
蘇硯戳了戳大山,用手往前一指:“別聞了,那兒呢,那麽大一隻。”
同行的兩個漢子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也傻了眼,還有這麽醜的豬。
他們本來信誓旦旦,說見到野豬要怎麽怎麽捕捉,不過此刻真的見到了,卻兩條腿忍不住發抖。
好在野豬正背對著他們吃草。
要是正對著他們,估計兩人都要嚇尿了。
蘇硯知道靠這兩人沒戲,關鍵時刻還得看大山的。
畢竟這小子見了野豬一點兒不怵,反倒是顯得有些興奮。
不愧為老獵人的兒子。
他低聲問道:“大山,你不是說有好主意嗎,給我們講講?”
大山輕蔑一笑,哼了一聲道:“硯哥兒,我的計劃保證添,添衣服。”
“添衣服?你是不是想說天衣無縫?”
“對,就是沒有縫。你聽我的,趁這豬背對我們,我悄悄摸到它身後,然後一把將它撲倒。你們趁機跟上來,用柴刀噗噗噗就往野豬身上捅。”
“嗯?”蘇硯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然後呢?”
“然後咱們就把豬殺了帶回去啊,你不是說能吃嗎?”
“不是,這就是你的好主意?你天衣無縫的計劃?你以前跟著你爹就這樣打獵的。”
“我跟我爹進山一次獵物都沒碰著,哦還是射了一隻兔子的。”
蘇硯頭皮有些發麻。
這玩意兒看起來靠譜,怎麽這麽坑爹啊?
看樣子,今天隻能先返回了,到時候做好準備再來。
他正準備讓眾人悄悄撤退,大山卻大手一揮:“行動!”
納尼?
行動你妹啊?
可大山已經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