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館主摸著胡須嗬嗬一笑:“嗬嗬,不是我知道一些什麽,而是你們還是太年輕啊。”

說完,羅館主便轉身離去。

“館主,話不要說一半啊,把話完整說完再去就寢啊!”

唐龍希望羅館主不要話裏有話,可惜,他喊羅館主回來,羅館主沒有回頭。

魏明有點著急了,要去羅館主屋裏找羅館主問個究竟。

唐龍攔住了他:“算了老魏,館主年紀大了,需要早點休息,別去打擾他老人家了。”

陳文卻提出自己的看法:“會不會是館主年紀大了,人有些糊塗了,所以說起話來就讓人摸不著頭腦?”

歐陽澤卻持反對意見:“我看未必。如果館主糊塗了的話,為何他剛才猜對了阿龍想要告訴大家的事?”

唐龍還是冷靜的,他勸說大家:“不管怎樣,館主是過來人,經曆自然是要比我們多得多,總之,他老人家的話,我們還是應該重視。好了,都回去洗洗睡吧,明兒我們還要進宮麵見皇上呢。”

大家便不再多說什麽,紛紛回了自己的房間,期待著明天接到聖旨,進宮見到皇上......

殷親王在陪著殷燁進宮後,殷燁立馬讓人去找出唐龍的卷子來,他要親自查看。

很快,唐龍的卷子呈了上來。

殷燁看完,直拍大腿:“妙啊!實在是妙!這個唐龍果然文采斐然,思維縝密,格局廣大,字還寫得渾厚有力,又不失瀟灑豪邁。還有他的畫,用色講究,細節經得起考驗,栩栩如生。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這明明就是狀元之選,怎麽會落榜呢?”

殷親王聽到殷燁把唐龍誇得都快上天了,他的內心不禁有些忐忑。

“皇上,臣當時終審到的並沒有唐龍的答卷,看來,是底下的人出了問題,臣回去一定嚴查。”

不想被老板罵,就隻能先甩鍋了。

殷燁倒也沒有怪罪殷親王,而是把唐龍的答卷遞給了殷親王:“皇叔,既然你沒看到唐龍的答卷,那現在看看也不遲。”

殷親王雙手接過,低頭看去。

確實,唐龍的答卷值得皇上的誇讚。

他也服。

問題是,他就怕唐龍是寧太師的人。

殷燁見殷親王似乎有什麽話要說,站在原地一臉猶豫不決的模樣,就納悶地問:“皇叔,你還有事要對朕講?”

殷親王微微躬身,小心翼翼的樣子:“回皇上,臣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怕皇上聽了會龍顏大怒。但臣又不想隱瞞皇上,臣始終是把皇上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殷燁也是服了殷親王,每次有話不趕緊說,總要先墨跡一番好聽的。

於是,殷燁維持著體麵的笑容:“行了皇叔,朕知道你對朕的一片忠心,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朕不會動怒。”

殷親王這才開口:“皇上,唐龍是個人才不假,但他忽然出現在皇上麵前,實在有些可疑。臣擔心他......”

為了襯托事情的嚴重性,殷親王故意沒有說下去。

殷燁眉頭一皺:“皇叔擔心什麽?”

殷親王湊近殷燁,壓低了聲音:“臣擔心唐龍是寧太師安排的細作,對皇上有不良居心。”

殷燁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寧太師安排的細作?朕不是早就把寧太師貶為庶民了麽?整個太師府都大勢所去,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誰能不要回報冒死給他當細作?”

殷親王沒想到殷燁不輕易相信他的這個推測,他便接著給殷燁洗腦:“皇上,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真的有對寧太師忠心耿耿的,願意為寧太師赴湯蹈火呢?最重要的是,寧太師曾經是您的老師,而您把他貶為庶民,這對他可是奇恥大辱,他能不對您懷恨在心麽?”

殷燁陷入了沉思之中。

殷親王見殷燁這是對唐龍有所警惕了,他的心中一陣竊喜,就進一步向殷燁提要求:“所以,臣再次鬥膽懇請皇上,先讓唐龍跟隨在臣身邊,臣正好可以試試他。”

“畢竟皇上愛才重才,為大運培養更多棟梁。如果他不是寧太師的細作,臣就立馬將他送到皇上身邊。如果他是寧太師的細作,那麽臣一定會替皇上斬草除根!”

殷燁半信半疑地注視著殷親王,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

“皇叔為朕的安危著想,朕能夠理解皇叔的好心。不過這唐龍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子,如果朕不親自試探他的話,未免有些可惜。所以,還是讓唐龍留在朕身邊吧,朕能更直觀地了解到他的一舉一動。”

殷親王聽到殷燁這番話,愣了一下。

他也是奇了怪了,怎麽這小子不像之前那麽聽他擺布了呢?

看到殷親王在發愣,殷燁在殷親王麵前擺了一下手:“皇叔?你怎麽了?”

殷親王回過神,尷尬一笑:“回皇上,臣剛剛是在想,皇上要堅持把唐龍留在身邊,親自監督唐龍,那最好不過。總之,皇上一定要小心。”

殷燁點點頭:“朕明白。皇叔,你要沒什麽事的話,就早點回王府歇著吧。”

殷親王懷著一顆鬱悶的心回到了殷王府。

第二天一大早,唐龍他們便接到了皇上召見進宮的聖旨。

一夥人興高采烈地在侍衛地帶領下,風風光光進了宮。

皇上因為還在大殿和大臣們開早朝,中榜的才子們便被安排在迎新廳候著。

一位中了探花的年輕男人,神采奕奕,渾身散發出一種貴氣和傲氣,一看就是家世不簡單。

魏明這個人向來喜歡結交新朋友,就主動跟探花男打招呼:“祝賀這位才子,中了探花,在下魏明,是這一屆的傳臚,幸會。”

探花男一聽魏明中的是傳臚,臉上的笑容立刻變成了鄙視的表情。

他高昂著頭,對魏明滿是不屑:“你不過是中了個傳臚,有什麽好得意的?也配跟我這個探花打交道?我三叔可是禮部尚書,我二舅是工部尚書,你有親戚在朝廷任職麽?”

魏明頓時覺得自己被鄙視了,啞口無言。

唐龍看不下去了,過來替魏明懟探花男:“喂,你也不就中了個探花麽,禮部尚書,工部尚書又不是你,你往自己臉上貼什麽金呢?不嫌給你三叔和二舅丟人?”

探花男瞬間覺得自己被唐龍冒犯了,在這裏的人哪個不看在他的背景上,對他敬重三分?這個臭小子算哪根蔥?

“你是誰?中了什麽?可知這樣對本公子說話,有什麽後果?”

唐龍滿不在乎:“我啥也沒中。咋地了,你中了探花就不是人了?”

探花男一聽唐龍啥也沒中,他一把揪住了唐龍的衣領,麵目猙獰:“你個臭小子,什麽都沒中,還敢在這裏撒野!本公子今兒就打得你滿地找牙!”

語畢,他的拳頭揮向了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