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你了。”紫蛾進門後對艾教授一笑。

“怎麽不打電話?就愛搞突然襲擊。”艾椿克製著困倦平靜的問。這兩年艾椿教授已習慣了克製。善於克製和善於等待對現代人很重要。

艾椿同性格內向脾性柔軟的原配三十多年的共同生活中,沒有停止過發脾氣,妻總讓著他克製著,直到老伴歸真後,方才知道老伴的克製何等可貴。後來,艾椿同女弟子在一起近十分之一的世紀裏,學會了克製,柳留梅身上的女兒成分多,從來是女兒對父親發脾氣的多。加上柳梅脾性剛烈,艾椿總是讓著點。還有,人老了發怒的神經也萎縮了。

“前天充電器讓小偷沒收了。”紫蛾說。

“不能在話巴裏打嗎?”

“其實我來得早,見你家門口停了一輛橋車,牌號是苟經理的,我知道你倆在家,我就一直等轎車開走,可它就老不走。我氣得在他的轎車上用粉筆畫了個烏龜。”

“哪來的粉筆啊?”

“在老年大學聽課時,老師給的。我們跟老師學畫畫。”

“畫烏龜也是跟老師學的?什麽時候愛學習了,這可是好事。”艾教授笑了起來。

“小苟讓我去上的,他說他媽媽也在老年大學充電。那裏四五十歲的女人聽課的可不少。”

艾椿聽到紫蛾上老年大學,心裏很高興。給自己和紫蛾各衝了一杯咖啡,他知道這位好久不登門的女人夜間來訪一定有事,別指望她很快走。也有好一陣沒有見她,心裏也有隱隱絲絲的掛念了。

燈光下,艾椿瞧了一眼紫蛾,一兩年不見,她依然是柔柔的水樣,甚至變年輕了,這女人好像愛著誰或被誰愛著。

“你知道苟經理來我這裏有啥事?”

“你們大男人的事小女子能知道嗎?”紫蛾把皮球踢給了艾椿。“你知道我來找你幹嘛?”

“我知道,關於你女兒梔子的好消息。”

“也算是,那個糟蹋我女兒的醫院狗書記出事了。”紫蛾高興的說。

“一定是給抓起來了!”

“你怎麽知道?”

“他黨權、行政權、財權一把抓,生活腐化,加上沒有得力的監管,出事不是遲早的嗎?現在時不時的出個貪官,就像人拉屎一樣,太平常不過。”

“狗日的貪汙受賄近兩千萬哪,他被抓的那天,醫院裏一整天鞭炮聲不斷。”

“老百姓也隻能在事後放放鞭炮而已,事前又有什麽辦法?”艾椿歎息一聲,“不說貪官了,我理解你的高興,好在梔子從陰影裏走了出來。”

“還有個好消息,梔子隨意的參加她所在城市的超女歌唱比賽,獲得前三名,我為他高興。女兒說,她本可以拿第一名的,因為沒錢押進去,隻能憑本事。”

“公平競爭隻是紙上寫的,能讓自己的天賦得到發揮和公眾認可,大體上也就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