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笙興高采烈的蹦了進來,小翠原本還在幫司馬珂按著太陽穴,見到紀笙忙低著頭溜了出去。

花廳之內,便隻剩下司馬珂和紀笙兩人。

“元謹兄長……”

紀笙眼見得四周無人,一個箭步便竄了過去,撲到了司馬珂的懷裏,將頭深深的埋到了他的胸前。

司馬珂一下軟玉溫香滿懷,隻覺心中一暖,也一手輕輕的攬住了她那盈盈一握的A4腰,一手樓住她纖細而柔嫩的後頸,手指輕輕的拍著她的頭發。

好一會,紀笙才將頭從司馬珂的懷裏仰起來,癡癡的望著司馬珂,滿眼的小星星,似乎司馬珂那張臉百看不厭。

司馬珂俯下身來,望著她那精致而白嫩的小臉,還有那純潔無瑕的甜美笑容,心神一**,不覺輕輕的將嘴唇碰上那鮮豔欲滴的柔軟的紅唇上。

紀笙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踮起了腳尖,雙手不自覺的樓住了他的後頸,雙眼迷離,滿是陶醉之色。

許久,司馬珂鬆開了手,紀笙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司馬珂的懷抱,臉色羞紅,豔若桃花,回頭對花廳外喊道:“進來罷。”

隨著一陣嬌笑聲,四道窈窕的身影翩然而入,頓時看花了司馬珂的雙眼。

進來的是四個約十四五歲的少女,肌膚如雪,顏容嬌美,長腿細腰,前凸後翹,正是那日被紀笙強行要走的思雲、昭雪、靜雨、白霜四個歌姬,每人手裏提著一個食盒。

隻聽紀笙嬌笑道:“許久沒與兄長飲酒了,愚弟特此讓後廚做了幾道菜,來與兄長共飲之。”

四名歌姬立即將食盒打開,將裏麵的酒菜一一端上了司馬珂身後的案幾上。

一份用牛乳和鱖魚做成的乳釀鱖魚;一份魚鮓,即用鹽和紅曲醃製的魚;一份用牛肉、羊肉、兔肉、麂肉和驢肉製作的五味肉脯;一份胡炮肉,用羊肚燒烤而成;外加一份蓴羹和一份菰菜。

魏晉時的美食並不多,這已算是當時能做出來的頂級菜肴了,尋常人家難得一見,隻有世家豪門才可以吃到。

除了菜肴,還有酒,自然是傳說中的瑤池瓊漿玉液。

不一會,花廳之內,舞影蹁躚,一雙雙纖纖玉手舞動著,長袖飄飄,如若天仙。

翩翩起舞,又有歌聲悠悠悅耳。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不得不說,王導送的這四個歌姬,還真是不錯。尤其是鶯歌燕舞時,聲音脆甜得令人心猿意馬;那水蛇般的腰肢,甜美的笑意,柔弱無骨的柔韌度,外加略帶稚嫩的容顏,看起來簡直賞心悅目;而載歌載舞的歌姬們,時不時的借機偷瞄一眼司馬珂,眼中掩飾不住的嫵媚和愛慕之意,更是令人意亂情迷。

紀笙和司馬珂並排而坐,舉杯對飲,巧笑盼兮,秋波盈盈,,道不盡的柔情蜜意,訴不盡的衷腸幽幽。

酒未醉,人已醉。

※※※

送走半醉半醒的紀笙和眾歌姬登上牛車而去,司馬珂回到臥房裏小憩了一會,便找來府內管事陳金。

自穿越以來,司馬珂一向不問賬務上的事情,隻要有得錢花就行,畢竟這是撿來的富貴和錢財。但是如今他已貴為千戶侯和右第三品的大員,自然也要開始過問這些事情。

聽得司馬珂發問,陳金立即抱來一堆賬本,沒有絲毫的慌亂和不自然。司馬珂隨便翻了翻賬本,見得那每道開支和收入賬目都做得很詳盡,便知道這老管事做事細致,怪不得原主家對其十分信任。

賬上共還有米一千八百三十五斛;錢一百六十五萬兩千零八十八;黃金珠玉及其他貴重物品若幹,價錢約三千六百七十五萬;另有宣城地契一千五百五十六畝,宅院一座;另有今年的佃租由司馬珂的堂舅代為收繳,尚未轉交,預計在兩千七百三十斛。

這個賬,司馬珂雖然細算,應該是沒多大問題。

這陳金心思縝密,能想出李代桃僵的主意自然不能算是老實人,其但是卻是個實誠人,很懂事,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拎得清,倒是個不錯的管事。太滑頭,或者太老實,都不適合幫人操持偌大的家業。司馬珂總體對這個府上管事,還是比較滿意的。

算起來,其實司馬珂畢竟是西陽王之後,瘦死的駱駝比貓大,所謂賣地去捐糧實在是誇張了點,但是兩千斛糧的確也不是個小數目,差不多相當於全年佃租收成的七成多。

司馬珂將手上的賬本一推,對陳金說道:“你去籌備一下,三日之後去宣城一趟。宣城那邊的宅子和地,都賣了罷,折成現錢。下人們補助一點錢糧,就地遣散。至於堂舅父那邊,留一百畝地給其養老,以後就不用來往和牽扯了。待賣了田地和宅子之後,另去臨近縣城購地,收租也方便一點。宣城那邊,以後就不用來往了……我會派羽林騎護送你去,不用擔心沿途安全。”

其實司馬珂原主的母親隻是小妾,司馬珂也是個庶子,隻是父親的嫡妻已故,父親和嫡兄都被庾亮遣人毒殺,家產才大都落到庶母和他手裏。母親那邊也是父母早亡,又無兄弟,隻剩下一個堂舅,倒也沒有太多的牽掛。

陳金當然知道司馬珂的意思,連聲應諾。

司馬珂站了起來,緩緩的說道:“你很實誠,知進退,明事理,懂輕重,我甚為放心,你的月資加一倍罷。小翠甚惹人憐,我很是喜歡。若是有二心者,也留不到現在……你爺孫忠心耿耿,虧待不了爾等。”

他說得很慢,聲音也不大,聽在陳金的耳朵裏卻是震撼性的效果。

陳金的額頭冒出汗來,彎腰深深一拜:“老奴拜謝郎君,老奴願終身侍奉郎君,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司馬珂拍了拍陳金的肩膀,笑道:“去罷。”

望著陳金離去的背影,司馬珂點了點頭。再忠心的下人,也是要時不時的敲打一下,該喂甜棗的時候,喂個甜棗,終究是要讓他明白主子始終是主子,生殺予奪的主子!

…………

次日,天剛蒙蒙亮,司馬珂便已醒來,剛剛睜開眼來,正要起身,卻見得小翠早已伺候在床前,正一臉甜甜的笑意望著他。

司馬珂見這小妮子今天起得這麽早,不禁有點納悶,要知道平常她可是比小芸還要起得晚,往往先來伺候他的都是小芸,然後才是她。

見到司馬珂起來,小翠便向前一把將司馬珂扶起下了床,又將一身幹淨的官袍抱了過來,晉時官員朝服為紅色,常服為紫色,所以照例是一襲紫袍。

司馬珂怔怔的望著這小妮子,滿臉疑惑之色,平常他都是自己起來,先披上了衣袍,再讓小翠或小芸給自己係好衣帶,怎麽今天還要享受被扶起床的待遇?

不過別說,被那小手在隻穿一件薄紗的背上摸著,還真是柔軟舒服……

司馬珂正要說自己來穿,小翠卻已踮著腳尖幫他披上了紫袍,係好衣帶,那柔軟的小手又在他身上把衣袍細細的整理了一遍。

在這個過程中,小妮子臉上始終是甜甜的笑容,甜的令人忍不住想在她的小臉上捏一把,眼中時不時的嬌羞的偷瞄他一眼,滿眼的小星星。

緊接著,又遞上刷牙的柳枝和藥膏,隨後又端來一盆溫熱的水,行事十分細膩。

司馬珂不知道這小妮子今天吃錯了什麽藥,匆匆洗漱完畢,走出臥房門。

就在他堪堪走出臥房門的那一刹那,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他昨天對陳金說的話。

“小翠甚惹人憐,我甚是喜歡……”

臥槽,我隻是隨口一說而已,這對爺孫倆不會是誤解了吧。

不過,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不然他不放心,陳金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