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的巨人,是聖柱王雷吉奇卡斯以及它所創造的多屬性元素巨人的統稱。
由於特性,種族值分配等諸多原因,這幾隻傳說精靈在遊戲裏的存在感很低。
尤其是雷吉奇卡斯,一個[慢啟動]特性讓它直接成為了神獸中的笑柄,恥辱程度堪比固拉多的不會飛。
但拋開遊戲不談,雷吉家族在現實中的影響力比絕大多數的其它傳說精靈要大的多。
就比如夏琛見到過的那隻龍屬性的巨人,隻因它沉睡時向外逸散的龍屬性能量,便成為了世界上最負盛名,也最為神秘的龍係精靈聚集地,龍島。
按理說這隻是一隻所謂的“二級神”,卻能有如此大的影響,唯一的解釋便是,作為雷吉奇卡斯的造物,它的能量精純度誇張的嚇人。
冠之雪原裏的電柱子也是如此嗎?
夏琛心思活絡了起來,如果它和龍島的那隻龍柱子類似,那麽它對捷拉奧拉的意義就非同一般了。
捷拉奧拉是電係精靈中的異類,因為它無法自己發電,隻能儲存外界的電能。
要知道,就算是被戲稱為“比路邊野狗還多”的皮卡丘都能用臉頰上那兩個紅紅的電囊發電,而捷拉奧拉卻不行。
不過以此為代價,它卻能夠通過吸收電能的方式不斷淬煉自己的身體和能量強度,這是捷拉奧拉獨一無二的優勢。
在被夏琛收服之後,捷拉奧拉不再像以前一樣拘泥於吸收並不穩定的天雷,而是更加頻繁地吸收電束木和閃電鳥的電能。
它們雖然也有著傳說級的實力,但論起電屬性能量的精純度,絕對比不上電柱子,畢竟這可是聖柱王雷吉奇卡斯的造物。
所以,這是一個對捷拉奧拉來說匹配度絕佳的充電寶!
夏琛突然有點想回微寐森林把捷拉奧拉接過來一起進入冠之雪原,這裏對於它來說是比在藏瑪然特身邊更好的特訓地點。
決定了,等找到視頻裏那個遺跡神殿的位置,就把捷拉奧拉接過來。
夏琛如此想道。
“誒,你在想什麽呢?”
喬伊小姐嫩白的小手在眼前揮擺,夏琛從沉思狀態中回過神來。
他正色道:“沒什麽,這個視頻幫大忙了,謝謝你,喬伊蓮小姐。”
夏琛之所以知道她的名字,是因為每位喬伊小姐的衣服上都別著一個貼有名字和工號的工牌。
喬伊小姐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她當即捂住了脹鼓鼓的胸口,一臉羞紅道:“竟然偷偷看人家的那個地方,夏琛先生果然和傳聞中一樣好色呢!”
夏琛:“……”
……
又聊了一會兒有關冠之雪原的軼事,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夏琛和這位戲精喬伊小姐的交談就此結束,兩人各自回房間休息去了。
夏琛在精靈中心開的是豪華套間,但這個房間無論是大小還是設施都對不起豪華這兩個字。
沒辦法,窮鄉僻壤的,建成假日酒店也沒人來住,夏琛並不是貪圖享受的人,很快便適應了環境。
房間小點也無所謂,精靈大多都在天空之柱和微寐森林那修行呢,剩下的幾隻精靈和自己住正好。
至於沒有暖氣空調,那就更好解決了,讓火神蛾散點熱量,整個房間便整夜都是暖烘烘的。
於是,夏琛來到凍凝村的第一夜就這麽將就著過去了。
翌日清晨,夏琛醒的很早,簡單在精靈中心吃了些東西充當早飯後,他出發前往喬伊小姐所說的雕像位置。
飯要一口一口吃,雖然對電柱子的好奇心更重一些,但他還是想著先把靠的更近的被凍凝村民信仰的傳說精靈調查清楚。
雕像的位置在凍凝村北邊的一個小山坡上,夏琛還沒出村子就見到不少村民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他們皆為弓腰駝背的老人,步履蹣跚地朝滿是積雪覆蓋的山坡緩步而行,身旁的瑪狃拉則幫忙拎著一袋新鮮的樹果,偶爾會攙扶一下行路艱難的老人。
看上去他們是去祭祀那隻傳說精靈的。
這麽想著,本來打算騎著故勒頓直接飛過去的夏琛決定同樣步行過去。
他快步追上一位身旁沒有瑪狃拉陪同,獨自拎著樹果的老太太,溫聲道:“我來幫您提著吧,奶奶。”
老太太還沒答話呢,身旁幻化成瑪狃拉的索羅亞克便順勢伸手拿過袋子,讓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老太太驚訝地看了眼夏琛,又看了眼已經走到了前麵用噴射火焰除雪開路的索羅亞克,笑著點了點頭。
“好孩子,你是村子外麵過來的吧?”
夏琛笑道:“是的奶奶,我來自東煌,一個很遙遠的地區,您聽說過嗎?”
老太太歉意搖頭道:“我呀,是個沒見過市麵的老太太,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年輕時和老頭旅遊到過的水舟鎮,自從他走了,我也就沒出過村子了。”
夏琛輕聲道:“這樣也挺好,我們家鄉的傳統也是葉落歸根,人老了之後還是覺得在家最好。”
老太太露出慈祥的笑容,“好了,不用安慰我這個老太婆了,說說你吧年輕人,跑到我們這個偏僻的小山村做什麽呢?”
夏琛沒敢再老太太麵前耍心眼,他直言道:“我是一個神話學者,想研究一下你們凍凝村崇拜的那位神祇,您方便給我介紹一下嗎?”
“這樣啊……當然可以,讓我想想該從何說起……”
老太太昏暗的眼中閃爍著回憶的微光,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莊嚴了起來。
沉默了半晌,終於,她開口道:“我們的主,是一位仁愛,慈祥的豐饒之王……”
……
老太太說話很慢,直到兩人走到山坡上的雕像處,她才把這位名為[蕾冠王]的豐饒之王的故事講完。
傳說在遠古時代的冠之雪原,這裏還不是一年四季都落雪的極端天氣,或許稱之為[冠之高原]更為合適。
人們在此處安居樂業,和這裏的精靈們結成夥伴,一起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後來,有兩隻名為雪暴馬和靈幽馬的傳說精靈,作為精靈們的王者君臨此地。
它們對冠之高原上的人類十分憤怒,認為他們搶占了自己的領地,於是便率著它們麾下的精靈不停攻擊人類和他們的夥伴精靈。
雪暴馬和靈幽馬的力量十分強大,它們一個能隨口吐出綿延百裏的強烈冷氣,一個能夠掠奪其他生靈的生機。
冠之高原的人類和本土精靈根本不是對手,全麵潰敗隻是時間問題。
值此危急存亡的時刻,一位仁愛慈祥的君王突然出現,它以天降**的姿態輕鬆擊敗兩隻傳說神馬,拯救了這裏的人類和精靈。
而雪暴馬和靈幽馬在敗給了蕾冠王後,與它建立了深厚的牽絆,成為了它的愛馬。
兩撥之前還在打生打死的人類和精靈就此在蕾冠王的統領下和諧地生活了起來。
除了超絕的武力之外,蕾冠王擁有著治愈以及讓草木不可思議生長的能力。
當它揮起右手,即可使百花綻放,綠草如茵。
當它揮起左手,即可使田地肥沃,作物豐收。
如此不可思議的能力讓冠之高原的人類和精靈再也不需要擔心生存問題,他們在這裏建立了一個人類與精靈共存的豐饒王國,並奉蕾冠王為君主。
就這麽過去了上千年。
人類與精靈不斷迭代,蕾冠王卻始終在永恒的王座上。
漸漸的,它越來越不常現身,隻是定時綻開能夠讓萬物生長的光輝之花。
於是,蕾冠王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已然從君主過渡成了神明。
一座宏偉的王冠神殿拔地而起,接受著國民們的祭拜。
然而不知從何時起,能讓萬物生長的光輝之花有一天不再綻放了。
國民們覺得可能是自己惹怒了蕾冠王,便一直清掃王冠神殿,並哪怕削減自己的口糧也要將農作物獻為祭品。
可即便如此,光輝之花也未能再次開放。
自然而然的,隨著時間流逝,國民們祭祀蕾冠王的習俗慢慢消失,對於它的信仰也就此消散。
……
“最後呀,也許是主的譴責,豐饒的冠之高原常年被積雪覆蓋,再也不複最開始的模樣,王國名存實亡,人們為了生計,相繼離開了這裏,最後隻留下我們凍凝村。”
老太太抬頭望向不遠處的雕像,喃喃說道:“也隻有我們凍凝村的居民還保留著祭拜蕾冠王的傳統了。”
夏琛好奇問道:“那你們為什麽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堅持留在這裏呢?”
老太太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其實就算我們也並不太相信蕾冠王的存在,隻是一代代傳下來的祖訓告訴我們,是蕾冠王救下了我們的祖先,賜予我們新生,不可不祭拜。”
夏琛默然,與其說這些凍凝村的人們信仰的是蕾冠王,不如說是習慣成自然。
老太太又悠悠歎了口氣道:“不過現在村子裏的年輕人都在往外跑,我想很快,就再也沒有人還記得這個傳說了吧?”
夏琛輕聲道:“不會的,至少我還會記得的,不是嗎?”
他已經明白了這位蕾冠王究竟是何方神聖,想必就是臨別前蒼響說的那位曾經強大到令它都感到欽佩的王者。
而且從蒼響的話語中能夠聽出,蕾冠王是確實存在的,它甚至還在冠之雪原上,隻是因為某種原因失去了力量,漸漸被人們所遺忘。
夏琛愈發對這個名為蕾冠王的傳說精靈好奇起來,當年在它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才會使得王國衰落,乃至整個高原的生態都因此改變。
他決定要在這次的修行中尋找答案。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老太太已經從索羅亞克的手中接過樹果,朝那尊早已被歲月風霜模糊了麵容的雕像走去。
前來祭拜的老人隻有十幾個,可見老太太剛剛所說的“蕾冠王終將被遺忘”之事並非子虛烏有。
沒有什麽古怪誇張的儀式,將樹果放在雕像前,又簡單念誦了一段禱告詞後,祭拜就算是結束了。
……
夏琛默默看著這一幕,突然,索羅亞克伸出爪子戳了戳他的手臂。
“怎麽了?”
夏琛不動聲色地用心靈感應問道。
索羅亞克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提醒道:“索——(西麵的那個樹叢裏,有一道視線在窺視這裏,它的靈魂很奇怪,既微弱又強大,既虛無又凝實。)”
因為靈界的經曆,索羅亞克對生靈的感知不同尋常,能夠清晰地探查到它們靈魂的特點。
而索羅亞克都說奇怪了,夏琛自然把這個提醒放在了心上。
奇怪的靈魂……會是蕾冠王嗎?
神明默默觀察著信徒對它的祭拜,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似乎也說得過去?
這麽想著,夏琛不敢用精神力或是波導之力探查打草驚蛇,而是傳音道:“我知道了,咱們先不要輕舉妄動。”
索羅亞克默默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而雕像前,此刻已經完成了祭拜的老人們說說笑笑著,相互攙扶準備離開。
老太太還特意過來問了下夏琛要不要一起回去。
“你如果要繼續研究的話,可以住在我家,雖然地方不大,但比精靈中心那些連壁爐都沒有的房間好多了。”
夏琛婉拒了老太太的好意,表示自己不跟著一起回凍凝村,而是準備進入冠之雪原開始修行了。
臨分開前,夏琛望著雕像前新鮮的樹果,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奶奶,你們每次祭拜都會帶那麽多樹果,第二天這些貢品都消失了嗎?”
老太太愣了一下,回道:“是啊,都不見了。怎麽了嗎?”
夏琛沉吟道:“如果不見了,就說明每天都會有什麽人或是精靈過來收走祭品……”
老太太明白了夏琛的意思,搖頭失笑道:“你是在想會不會是蕾冠王把祭品吃了對吧,比起那個,我覺得更可能是附近的野生精靈吃的。”
夏琛笑了笑,說道:“也是,可能是我想多了,畢竟怎麽會有偷吃信徒祭品這麽丟臉的神明呢?”
夏琛話音剛落,西麵的那片樹叢中突然發出了一陣枝葉抖動的聲音,潔白的積雪簌簌落下,引得老太太不由得往那邊看去。
“什麽聲音?”
夏琛聳了聳肩,笑道:“誰知道呢,可能是某隻偷吃貢品的小老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