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世界的事情有些非常科學,有些又相當不科學。

比如每個地區都有著一隻自己的電老鼠。

從關都的皮卡丘到伽勒爾的巴布土撥,絕無例外,都是能夠放電的鼠類精靈。

更不科學的是,它們還都是一等一的萌物。

而這麽多隻“家門鼠”中,電飛鼠並不算特別起眼。

論強大,它不如雷丘和巴布土撥,論可愛,它同樣不如巴布土撥……

抱歉,毛茸茸的巴布土撥實在是太可愛了。

就連同樣不起眼的帕奇利茲都在對戰史上留下了白色惡魔的傳說。

不過即便如此,電飛鼠也有著自己的獨到之處——它是唯一一隻會飛的家門鼠。

眾所周知,會飛,有時候能解決許多麻煩。

“嘰莫!”

隨著一道清脆利落的叫聲響起,黃黑相間的電飛鼠當即張開它那對蝠翼般的翅膀騰空而起。

小小的身體除了可愛這個優點以外,在躲避招式攻擊時也有其得天獨厚的優勢。

簡簡單單扇動了兩下翅膀,電飛鼠小巧玲瓏的身體便靈巧躲過了來自水箭龜炮筒中筆直射出的極寒射線。

在水箭龜有些過分笨拙筆直的招式攻擊下,絕對速度完全算不上快的電飛鼠身形是那麽的瀟灑自如。

完美繞過冰凍光束,電飛鼠直接飛撲到了水箭龜……頭上,動作參考設計估摸著來自抱臉蟲。

不過電飛鼠並沒有抱臉蟲那麽惡心地緊緊抱臉後在宿主嘴裏排卵,它要做的事情和善的多,隻是放了一下電。

電流很小,小到即便是屬性克製,造成的傷害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水箭龜的臉上卻皺起了眉頭,因為這股微弱但奇異的電流讓他全身的肌肉陷入了異常——麻痹狀態生效!

稍微懂點精靈對戰的人都看得出來,水箭龜麻煩了。

不隻是陷入了麻痹,更糟糕的是,電飛鼠成功“登陸”水箭龜,後者引以為傲的兩根粗壯炮筒直接沒用了!

畢竟就算你的炮筒再有力,能射的再遠……我電飛鼠就在趴在你的炮管子上,閣下又該如何應對?

……

如果有經驗一點的訓練家,此時就會讓水箭龜縮入殼中後使用高速旋轉,先把電飛鼠從自己身上甩出去再說。

但眼前這位挑戰者顯然不夠有經驗。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他有些無所適從,慌亂之下,他選擇了另一種應對方式。

“水箭龜,使用衝浪!”

聽起來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範圍性本係招式,完全能夠攻擊到這會兒正趴在自己背上的電飛鼠。

但他卻沒有考慮到的一種情況是,水能攻擊,亦能導電!

夏琛想也沒想地直接指揮道:“飛起來,然後使用打雷!”

也不知道水箭龜運氣是好還是差。

好消息,麻痹效果沒有生效,衝浪釋放成功了。

壞消息,奔騰而來的水浪沒能命中及時高高飛起的電飛鼠,反而成為了一座橋。

一座連接著雷電與水箭龜之間的橋梁。

啪!

一聲雷鳴,電飛鼠小巧的身軀驀然爆發出恐怖的電流——

和仙布那種層級的肯定不能用這個詞形容,但對於水箭龜來說嘛……恐怖二字半點不為過。

雷光從天而落,驚慌失措的水箭龜嚐試逃離這道打雷,它也確實躲過了。

威力奇高,但蓄力時間也相對更長的打雷沒能擊中逃跑的水箭龜,而是落在了翻湧而來的水浪之中。

水箭龜躲得過雷電,卻沒能遊出它親自造就的水流,順著這個天然的導電體,恐怖的電係能量瘋狂湧入水箭龜體內。

“卡昧——”

痛苦的咆哮聲中,水箭龜被電了個外焦裏嫩,就連它原先棕色的龜殼都有些焦黑。

那邊,夏琛沒有一點放水的意思,指揮道:“繼續,再來一次!”

聞言,挑戰者急忙喊道:“水箭龜,使用縮入殼中!”

畢竟是有資格挑戰道館的,這家夥有點對戰經驗,但不多。

縮入殼中雖然效果是增加物防,但將龜龜……頭部和四肢這種要害部位藏在殼下的行為也確實能夠規避打雷的部分傷害。

但就此一來,也就代表著水箭龜徹底放棄了對戰的主動權。

夏琛毫不客氣地接過主動權,轉而指揮道:“電飛鼠,電網!”

既然招式威力會大打折扣,夏琛所以也不打雷了,消耗能量更多,蓄力時間還久,很不劃算。

不如先來一發電網控控速。

這道招式雖然不太常見,但效果卻相當不錯,傷害不低,還有降低對手速度的戰略意義。

如此強大的效果,也難怪能成為綠毛蟲斬殺烈空坐的傳奇招式了。

……

電流編織而成的金黃色巨網蓋下,輕鬆捕獲四肢縮進隻剩一顆龜殼的水箭龜。

因為縮入殼中的緣故,電網的傷害並不顯著,但龜殼明顯的一顫,顯然,是降速的追加效果生效了。

龜殼巍然不動,夏琛也不理會,自顧自地指揮道:“然後是高速移動!”

他的想法昭然若揭,製造兩者之間的速度差,然後用電球終結比賽。

這比直接打龜殼,一點一點磨掉水箭龜的體力要好得多,因為電飛鼠這會兒提升的速度,在與下一隻精靈對戰時依然能夠用上。

挑戰者這會兒慌了神了,再不濟,他也明白不能讓對手肆意強化的道理。

沒辦法,水箭龜,隻能讓你站著死了。

“水箭龜,使用暴風雪!”

目的不是為了純粹的進攻,更是逼迫電飛鼠停下強化與自己對攻。

現在的情形來看,以命換傷已經是對他而言最好的結果了。

眼見水箭龜不再當縮頭烏龜,夏琛順勢切換到另一個計劃,“電飛鼠,打雷!”

寒風凜冽,雷馳電掣,兩道屬性各異的招式幾乎同時打出。

不同的是,水箭龜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仿佛一邊釋放暴風雪一邊躲避這種雙線程操作對它來說會把cpu燒壞一般。

而電飛鼠就要遊刃有餘的多,雷霆轟下的同時,小巧的身形也不斷在空中靈巧翻轉。

雖然沒法完全規避暴風雪的傷害,但避開暴風雪中個頭比較大的冰雹,也讓這道招式能打出的傷害大打折扣。

“最後,電球!”

展翅滑翔在空中的電飛鼠鼓起臉頰上的兩個電囊,電光激**間,能量凝聚成球,向著水箭龜極速射去。

言出法隨一般,這顆電球正成了壓倒水箭龜的最後一根稻草,這隻實力接近精英級的強大精靈應聲倒下。

圍觀訓練家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頂級訓練家的傷害把控,恐怖如斯!

這場道館挑戰賽毋庸置疑的以守館方夏琛大比分取勝而告終。

而夏琛也沒把道館的元靈徽章交出去,倒不是因為對手沒能取勝,而是他沒有表現出配得上元靈徽章的特質。

講道理,電飛鼠的絕對實力明明不如他的三隻精靈,卻還是差點被這隻電老鼠完成一穿三,這就完全沒有給徽章的理由了。

……

而接下來一上午的道館挑戰賽也大多如此,夏琛輪換著電飛鼠、一家鼠、熊寶寶,還有火神蛾這幾隻精靈,竟沒輸掉一場比賽。

很快,“元靈道館刷新了館主夏琛”這個不算新聞的新聞在互聯網上不脛而走。

無數訓練家當即興奮地準備過來挑戰,哪怕不是東煌地區,不打算挑戰東煌聯盟的人也都湊著熱鬧。

[元靈道館]app預約挑戰道館的人數一個上午就從幾百人漲到了幾萬人。

看著這串數字,克莉絲嘉抬頭,幽怨地看著自家館主大人。

“這個數字……我要全年無休地打十年才能打完,你是要把我一輩子都綁在這裏嗎?”

夏琛一邊在後台關閉道館挑戰預約,一邊安慰道:“放心吧,等過幾天我不打了,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會取消預約的。”

克莉絲嘉:“……”

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怎麽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往後幾天,夏琛就此過上了平靜的日常“上班”生活。

道館挑戰賽雖然強度確實低,但對於夏琛來說也並不完全無趣。

因為這是目前來說最適合燃燒蟲發揮的舞台了。

燃燒蟲出生後不久,夏琛就忙於太晶化的研究,後來又是在伽勒爾地區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

這會兒終於空了下來,他自然要好好陪伴燃燒蟲的最後一段[青春期]。

而靜下心陪護後,夏琛又被燃燒蟲的特殊之處驚到了。

按理來說,培育了十幾隻非正常精靈,夏琛的驚訝閾值應該很高才對,但燃燒蟲依舊給了他足夠大的驚喜。

因為它體內的火焰,實在是太特殊了。

接近半年的成長,燃燒蟲的能量強度已然達到了精英級。

光是這點,完全能夠算得上極致的成長速度了,畢竟就連天賦異稟到近妖的黏美龍也堪堪這個速度而已。

而比成長速度更誇張的是,它的火焰溫度更是高到不可思議。

直白點說,明明隻是初達精英級的燃燒蟲,使用的火係招式卻有著道館級精靈的招式強度!

而這火焰的特性更是強大——它受到屬性抵抗的影響關係微乎其微!

明明是四倍抗火的美納斯,受到燃燒蟲的噴射火焰攻擊卻像是隻有兩倍抵抗一樣。

為了更精準地研究燃燒蟲火焰的特性,夏琛讓仙布超進化後轉化成了各種屬性,接受噴射火焰的炙烤。

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像鋼係、草係這種原本就被克製的,或電係、毒係這類沒有克製關係的都很正常。

但水係、龍係、地麵係這種原本能抵抗火係招式的屬性,抵抗效果都會大打折扣。

這種神奇到有些詭異的火焰完全打破了夏琛的既有認知——這完全顛覆了精靈世界水克火、火克草、草克水的最基本法則啊!

和這個相比,什麽鳳王的神聖之火,席多藍恩的地心熔岩……那都弱爆了。

“有些過於逆天了……”

就連見多識廣的夏琛麵對這種情況也難免有些失語。

但不管怎麽說,這總算是一件好事。

隻是,這種奇異到打破世界規則的能力,燃燒蟲究竟是從哪搞到的呢?

看著前一秒還活蹦亂跳,下一秒就陷入香甜夢鄉的燃燒蟲,夏琛陷入了沉思。

……

與此同時,究極世界。

依舊是那顆滿是毒貝比與四顎針龍棲息的星球。

但相較四個月前,這顆星球的環境已然如改頭換麵般煥然一新。

陽光、植物、水源,生命所需求的一切要素都存在於此。

原先居住在地下洞穴的精靈們從沉睡中蘇醒,望著高高懸於天空之上的太陽,頂禮膜拜。

而此時天空中的“太陽”,正和真正的究極世界前任太陽交流聊天。

“光,今天夏琛說我的火焰非常特別呢,可以突破屬性克製的約束。”

[這也值得驚訝嗎?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燃燒蟲疑惑問道:“你不說我怎麽會知道……不過,為什麽會這樣呢?”

名為[光]的存在回答的語氣有些傲嬌。

[人們都以為,這個世界的規則由創世神阿爾宙斯決定,由祂的十八塊石板種誕生了這個世界最基礎的十八種屬性。]

[但實際上並非如此,所謂創世神本身,並不是宇宙意誌本身,而隻是宇宙意誌的產物,“創世神”隻是一個好聽些的名號罷了。]

[而我和“暗”,同樣是宇宙意誌的產物之一,並沒有和阿爾宙斯有本質上的高下之分,我的力量又何必受祂規則的束縛?]

“哦……”

燃燒蟲似懂非懂,忽又問道:“那麽您所說的宇宙意誌,又是怎樣的存在呢?”

“光”罕見地沉默了許久,才含糊作出回答。

[等你什麽時候想明白宇宙的意義是什麽,或許就能明白意誌的存在了。]

顯然,它也不知道這個或許是終極奧義的問題,便把這個皮球踢還給了燃燒蟲。

燃燒蟲更迷糊了。

[好了你別想了,總之,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對現在的你來說沒有意義。]

[我們接下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收回不知被帶到哪兒去的思緒,燃燒蟲問道:“什麽事啊?”

[這顆星球已被我們完全修複,我想,我們是時候將光明帶去更多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