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啊，”白夜語氣沉重地看著他，“你到底是有什麽大機緣，才讓你幸存到了今天？”
“師父，你說啥呢？我不就是腦袋受了點傷，你也不用拿我當殘疾兒童來看待吧？”華子扁了扁嘴巴，似乎想哭。
“忍住，哭啥？我罵你了嗎？我是誇你天生命好！你知道剛剛那個女人是什麽身份嗎？”白夜的聲音不禁大了幾分，把華子嚇得就像一隻鵪鶉，縮在牆角。
李大白也從自己的房間裏摸了出來，睡眼惺忪，倆眼睛腫得就像鬆花蛋一眼，還眼淚汪汪的。
“怎麽了，你們這是？師父打徒弟？還有沒有王法了？”
李大白揉揉眼睛，看清楚眼前的形勢後，立刻大叫一聲：“打徒弟這種小事，哪有讓師父親自上手的。您站著別動，我來！”
說著，他就要把華子拉到旁邊。
華子也任其拉扯了兩下。
二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活生生地上演了一場現代live版的“周瑜打黃蓋”！
白夜懶懶地看著他們表演，淡淡地說道：“那個女人很不簡單！給我的感覺，比愷撒還要難纏！”
聞聲，華子二人不再假意拉扯以逃避挨罵。
他們轉過身，齊聲叫道：“難道她是愷撒的妹妹？”
“妹妹？”白夜驚了！
這是什麽邏輯？
“對啊，傳說隻有妹妹，才能把哥哥拿捏得死死的！”
李大白搶著回答，仿佛搶答對了，還能有啥獎勵似的。
華子原本也是這樣想的。
妹妹，對於哥哥來說，簡直就是惡魔一般的存在。
但是，前提是：哥哥還小。
“大白，對此，我有不同看法！我認為，卡莎是愷撒的女朋友，甚至是他的媳婦！從他們倆的情侶名，可以看出一二。是不是，師父？！”華子想了想，還是把自己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想法表達了出來。
白夜隻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突地跳個不停，仿佛聽到新褲子樂隊的那首“你你你你你要跳舞嗎？”
我是你個鬼啊！什麽妹妹、媳婦的？亂七八糟！
華子和李大白還在各自據理力爭，甚至用上了擺事實、講道理、舉例子等等手法，隻為了論證自己的論點是正確的，是毫無疑問的。
白夜聽了一會兒，也懶得管他們倆，隨他們怎麽瘋去吧。
他轉過身，去房間洗漱了，不把腦袋搞清楚，根本沒法和那倆人正常溝通。
忽然，一陣涼颼颼的風從外麵飄了進來。
飄到正在熱烈辯論的華子和李大白這兩位神奇辯手的身旁，華子還嫌礙事，輕輕撣了一下，卻觸摸到一片柔軟的肌膚。
他縮起手來，嘴上說了一半的話，也卡在喉嚨不敢吐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壯了膽子小聲地問道：“大白，你說得都對！隻是，你注意到周圍有什麽不同嗎？”
李大白見華子開始服軟，也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將手搭在華子的肩上，柔聲說：“沒關係，勝負乃兵家常事！誰還能不出點錯……”
突然，他意識到好像哪裏出了問題。
因為，他也摸到了一片柔軟的肌膚，他還仔細捏了捏，觸感和麵團差不多，沒啥出奇的地方。
非要找點不同的話，那就是這種觸感絕對不可能來自華子。
所以，他連要說的話，也趕緊改了口。
“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希望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華子也跟著大聲求饒：“求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們一般見識！我們就是大海裏的蜉蝣，您可是巨龍。巨龍巨龍你擦亮眼，永永遠遠地擦亮眼！”
他說著說著還唱了起來，可惜他是煙嗓，實在不適合唱什麽歌曲，特別是兒童歌曲，隻會化身為黑暗的大壞蛋。
二人語無倫次地求饒，等待了片刻，發現並沒有出現任何對他們不利的事情。
他們這才放下心來，準備攜手回房間躺著，不修煉好本領，再也不出來瞎吹了。
“我讓你們走了嗎？”
一道清冷無比的聲音在他們耳畔響起，他們轉身準備離開的腳步隨之一滯，仿佛被灌滿了風雪，變得像數九寒天一般，冷得瑟瑟發抖。
他們慢慢轉過臉，看到無形的空氣泛起了一陣漣漪，一道白夜人影從中慢慢顯現了出來。
正是之前“不告而別”的卡莎。
她的臉上染上了些許的風塵，像是趕路趕了很久終於到達目的地，卻還差一碗水解解渴。
“你們剛剛談論的那些好像很有趣，我還想再聽聽，可以嗎？”她的臉上帶著詢問，還帶著一絲冷冽的風。
華子二人臉色大囧，心知對方哪裏是想聽，對方是想讓他們死得明白。
“嗬嗬~卡莎大妹紙，你和一群小輩計較什麽？想聽故事，我給你說一個，也是一樣的啊！”
白夜笑著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麵帶若有似無的微笑，可他的笑容裏麵卻藏著刀。
對方想整自己的人，卻當他不存在。
難道我躲在陰影裏麵，你一個惡魔就看不到了？不過是鴕鳥般假裝看不到我，或者想看我會不會出手，以及什麽時候選擇出手。
“哦？”卡莎見到從牆角走過來的白夜，發現對方也是一個年輕得令人絕望的年紀。“你是他們的師父？”
“不，準確來說，我是那個刀疤臉的師父！另外那個小帥哥，隻是我們的向導！”白夜如實說道。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
李大白從地上跪著踉蹌著過來，到達白夜的麵前之後，立刻砰砰砰磕下幾個響頭。
他也沒數，反正覺得差不多就行了。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然後，李大白整個人就趴在地板上，等待命運的審判。
華子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大白。
“師父，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我身為堂堂大師兄，居然不知道這種事？”
白夜攤攤手，又搖了搖頭。
“為師也是剛剛才知道！正在考慮！”
“師父，那你收還是不收？”華子緊逼一句。
“怎麽，你很在意這個嗎？”白夜問。
“不在意！反正大師兄的位置肯定是我的！我唯一在乎的是，他能排第幾？”
趴在地上的李大白立刻給出了回應：“第幾都行！不對，排名無所謂，隻求師父能夠收留！”
呱唧呱唧……
卡莎輕輕拍著手：“你們不去當演員都可惜了，看看現在的電影市場，居然被動畫電影一次次擊潰！”
“電影圈的事情，我們暫且不談！你們惡魔圈的事情是不是可以介紹一二？我想你再次來找我們，不會隻是想嘮嗑吧？”
白夜坐在沙發上，雙手交織放在麵前的茶幾上，慢慢抬起頭看向卡莎：“你可能還不知道，跟我嘮嗑，是收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