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繭要破了!

 貓妖眼疾手快,眨眼間就撲了過去,用它的長蛇身體緊緊裹住那個繭,最後居然盤成了一個大麻花。

 可它的表情看上去,一點也不輕鬆的樣子。

 甚至,還帶著一絲極度恐慌!

 仿佛在說,完了,完了,這是要破繭成蝶啊!

 不過,幸虧,它有防備了。

 它用自己的身體將對方封印了!這可不容易解封!

 貓妖萬分忐忑地蹲在上麵,感受繭內傳出來的陣陣波動,就像女人生chan一樣,痛並快樂著。

 過了好一陣兒,波動好像消失了,繭安靜極了,仿佛成了一個死胎。

 貓妖小心翼翼地,腦海中各種可能不停演繹,有炸胎的,突然從裏麵鑽出來一人;也有真的成了死胎,就此沉在繭中;甚至還有胎自己跑路了,根本不理會人的。

 總之,此時貓妖的內心戲很豐富,豐富得自己都開始懷疑起來,從一開始追逐到現在,是不是就是一個夢境,永遠不會醒來的那種。

 如果是這樣一種結果,那它追逐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人了,簡直就是天選之子,就是天神下凡啊。

 它打了一個哈欠,感覺過了很久,那個繭還是沒有動靜,真是沉得住氣啊!

 它抬頭看了眼星空,發現今晚的夜色特別美麗,就連那輪滿月也格外秀麗,隻是上麵的溝壑過於明顯,有一個小黑點正從上麵落下。

 這不科學啊,月球上的環形山怎麽可能忽然掉落地球呢?

 在它眼中,那個小黑點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像UFO似的,卻直奔它而來。

 貓妖猛地抬起頭,眼中綻放出璀璨的光芒,想將那個UFO看個清楚明白,卻發現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完全不給它反應的機會。

 碩大的蛇身,此刻卻像累贅一般,束縛著它想要跑路的心。

 貓妖被撞飛了,連帶著那個繭,一起往樹木撞去,撞斷了許多高大的樹木,最後正個身體掛在一處枝丫上。

 它想立即逃遁,又懷疑對方對自己隻是意外傷害。

 因為,對方現在已經停手了。

 而那個繭還在貓妖的身上掛著,隻是好像有點輕。

 貓妖將繭卷到自己的麵前,發現居然是一個空殼,裏麵那個人呢?

 它四處尋找,在UFO的麵前發現了白夜,正盤膝坐在地上,頭頂有有一朵鉛花冉冉升起。

 而在白夜麵前的不是什麽UFO來的外星人,而是之前和他一起並肩戰鬥過的弗茨。

 此時的他,後背展開了一對黑色的羽翼,長度也是三米有餘。

 剛剛他於天空試飛,發現此地有戰鬥痕跡,下落的時候,沒調整好方向,這才給貓妖造成了一種錯覺。

 “沒想到,錯打錯著,救下的人居然是你!這下我們算是扯平了!”

 弗茨滿意地笑了笑,眼角的餘光卻將貓妖看在了眼裏。

 “你想走嗎?後果,可想清楚了?”

 貓妖的腳步立刻一頓,悄聲問道:“什麽後果?我和你也不認識啊!我也沒得罪你啊!”

 “嗬嗬,你說得對!咱倆是沒什麽過節,可是你得罪了他!”弗茨指了指白夜,接著說道,“原本就算你得罪了他,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你居然,又得罪了馬蒂蓮。”

 貓妖四處打量,發現自己身子下麵,確實碾壓著一株白色的花,形似馬蹄。

 可是這明明就是一朵花啊。

 “這位兄台,你莫不是在戲弄我?”貓妖意識到自己可能被人戲弄,臉上立刻露出了冰冷的氣氛。

 “我怎麽會戲弄你呢?你看到他頭上的鉛花了麽。這可是人花之一,以後是要三花聚頂的!”

 貓妖聽到弗茨如此重視白夜,心知二人絕對是舊識,便想趁著白夜還沒醒趕緊溜。

 可它的腳步剛要移動,忽然遠處傳來了一陣驚心的破風聲。

 披著黑色羽翼的弗茨直接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就連安東尼的銀色長劍,也被弗茨直接套用了。

 此刻,這把銀色長劍正擱在貓妖的脖子上,隻要貓妖有異動。

 長劍定能令其人首分離。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怎麽能隨便走開?”

 此時的弗茨,和之前沒有翅膀,被封印在畫中的他,幾乎已經變了一個人。

 自信回來了,呈現在做事的風格上就是強橫。之前把白夜追得上天無門,此時在弗茨的麵前,卻真的乖得像隻貓。

 “我剛剛已經說了,我和他沒有仇怨!我隻是路過這裏,看到他正在繭中孵化,想來是有大機緣的人!為了防止被惡人幹擾,我便用自己的蛇身為其擋風遮雨,隻希望他的進階速度能夠快一些。”

 貓妖臉不紅心不跳地滿嘴侃大山,弗茨聽得卻十分滿意,以為真的冤枉了這隻貓妖。

 他剛想說:“你走吧!”

 哢嚓哢嚓~

 那個繭上現出了一絲裂紋,像爬蟲一般,在繭上快速移動,很快便將整個繭爬滿。

 一隻晶瑩剔透的手臂將繭擊穿了一個巨大的洞,另外一隻同樣美妙的手臂也伸了出來。

 接著便是白夜的腦袋,臉色像刷了一層石灰,白得有些反光,加上他頭上縈繞的那朵鉛花,總是透露著一絲莫名的神秘。

 “你到底經曆了些什麽,把臉塗抹成這樣?”

 弗茨看著有些好笑的白夜,最終還是忍住了笑意。

 “你隨身帶衣服了麽?給我拿一套啊!這一次走的很匆忙,什麽都沒帶。”白夜有點急躁。

 弗茨搖了搖頭,無計可施。事實上他急的是,自己沒有帶衣服,白夜也沒穿。

 那他的衣服為何會離奇消失呢?

 白夜和弗茨把目光全部投在貓妖的身上,這事兒,明顯和貓妖脫不了幹係。

 “你帶衣服了嗎,小貓貓?”

 貓妖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濃密的毛發,甩了甩自己的的鼻孔,這才滿意地答道:“雖然此刻我淪為你門的階下囚!可是有些事還是需要我去辦理的!”

 它的話有中帶剛,思維執拗。它不是一個勇於和善於在語言方麵,進行實名“鋼”的解決方式。

 “你又想偷偷溜走是嗎?”弗茨問道。

 “不是的!”貓妖回答。

 “我帶你走!”白夜光亮著從浴盆中走了出來,一把抓住貓妖的耳朵。

 他頭頂上的鉛花,正在緩緩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