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腳步一個踉蹌，身體往後退了好幾步，華子趕緊將其扶住。
“師父，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好像更白了，是不是受傷了？”
弗茨見狀也趕緊過來，關切地問道：“白先生，你趕緊休息一下，不要擔心錢的事。我一會兒就聯係律師轉賬，保證在你們離開維也納之前完成。”
這句話就像一劑強心針，將稍微好轉的白夜，徹底擊潰。
他腦袋昏沉，口中喃喃：“不忙不忙的，緩緩也不怕不怕的！”
弗茨點頭表示明白，立刻轉身去和安東尼的身體繼續搏鬥。
白夜重重地歎了口氣，怔怔地發呆。
華子見師父好像好了一點，也加入了搜刮安東尼的行列中。
也不知是他好運還是踩到了什麽，華子居然在安東尼的衣服夾層內翻出來一個圓形的金色徽章。
徽章上刻著一對白色翅膀，似乎正是安東尼的那一對。
當華子拿出來時，弗茨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立刻奔了過來，甚至上手準備搶了。
華子立刻將之藏在身後，不滿地說道：“你要幹啥？搶劫嗎？還有沒有王法了？”
弗茨露出訕訕的麵容，低聲解釋道：“其實，我們惡魔一族也是有翅膀的。隻是被天使一族奪去了！”
白夜這時也稍微好過了一些，所謂錢財隻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何必太看重。
“你需要這個徽章是要恢複自己的翅膀？”他好奇地問道。
他發現安東尼有翅膀，弗茨卻沒有，稍微一聯想，便想到可能二者有點關係。
“你說的沒錯。惡魔與天使是伴生的種族，翅膀也是一人一隻，湊成一對，封在徽章內。現在天使族強勢，翅膀都被他們占用！”
說到這裏，弗茨臉上露出了尷尬與無奈。
“白先生，我知道您對我說的話還心有存疑，不過請您放心，我對您是不會有任何加害之意的！”
白夜靜靜地看著，靜靜地思考。
“我知道你們是為了光明神的事來到這裏的，安東尼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光明神的總教並不在維也納，而是在梵蒂岡。隻是那裏危險重重，你們就算找到了，也是凶多吉少啊！”
弗茨的眼神很清澈很真誠，並不像在敷衍白夜。
這一點，白夜看得很清楚。
他心裏也明白，此次的事情，要不是弗茨及時出現，他和華子能不能從安東尼的手上逃脫，還不一定呢。
“弗茨，謝謝你救了我們！也謝謝你告訴我光明神的事情！我還多嘴問一句，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弗茨慢慢轉過身，望著遠處的墓園，眼底浮起一層悲傷。
“我之前借助了墓園內英靈的力量，甚至還把小惡魔召喚了出來。不僅如此，我還讓這些英靈魂飛魄散了！這些罪孽，我打算用往後餘生的守護，來償還！”
弗茨的語氣很堅定，不像是胡亂瞎說的。
小惡魔也低下腦袋，依偎在弗茨的肩頭。
弗茨就這樣緩緩往前走去，身影在陽光的投射下，卻越來越長，越來越高大。
白夜站在原地，慢慢消化對方的話，慢慢感受對方的心思，那層悲傷的心情也影響了他。
華子似乎也能感受到師父的心意，便將自己的腦袋靠在白夜的肩頭，輕輕說道：“師父，逝者已逝！我們也走吧，快點的話，也許還能避開被警察問詢。”
嗚哇嗚哇……
還真有警笛聲傳來！
白夜被華子拖著，快速離開此地。
二人找了一家服裝店，買了幾身衣服，又去酒店洗洗換換，這才麵貌一新的去飯館好好吃了一頓。
眼見天色已晚，今晚是走不掉了。
他二人躺在之前住的那家酒店，窗外依然是美泉宮美麗的景色。
反正電視也看不懂，就這樣幹躺著，恢複點力氣也好。
忽然，白夜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嚇得華子趕緊把手機上的服務介紹給關了。
“怎麽了，師父？你魔怔了？”
白夜白了華子一眼，指了指外麵的美泉宮。
“咱們是不是忘了什麽？”
華子忽然鬆了口氣：“哎呀，嚇死我了！師父，你要是想去合個影，我們明天去就是了！景點都有拍照衝洗一條龍的服務！”
他看了看牆上的鍾，已經十點半了。
“手機上的專家不是常說，晚上十一點之後睡覺，等於慢性自殺嗎？師父，我回房間睡覺了，你慢慢躺著吧。要是冷的話，就把空調調高一點。”
對於華子的心細和無腦，白夜也無可奈何，待對方說完之後，才慢慢說道：“你還記得皮特嗎？”
華子腳步一怔，皮特，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布拉德·皮特？
不對！
“師父，你是說那個安保嗎？你想收他為徒嗎？”
華子莫名地心中一緊，同時也很開心。
師父願意收老外當徒弟，這不僅是顯示他的毒辣眼光，更能彰顯大國胸懷。必須支持啊。
“師父，我同意！我們現在就去收了他！”
可是白夜並沒有動，而是冷漠地看著他。
“華子啊，你知道嗎，剛剛你的睿智形象，好不容易在我的腦海中成了點型，又被你輕鬆拆掉了！”
“啥？師父，你別鬧了！我們還是去忙正事吧。萬一他下班了，我們就找不到他了。”
白夜喝完咖啡，無奈地換上衣服，和華子往美泉宮而去。
這時，皮特確實還在值夜班。
專職夜班這種事，其實也不是皮特的專享。據說神秘的葉修也愛幹這種事情，隻是二人離得太遠，沒法溝通此間樂趣。
皮特專注地望著門口的監控畫麵，希望能盼來那個人。
是那個人將自己的人生掀開新的篇章。他希望那個人能將自己的人生再合上。
因為，潘多拉的魔盒一旦被開啟，欲望這種東西就像魔鬼一樣，隻會在心底滋生蔓延。
所以，他想。
“咦，真的來了？”
皮特見到白夜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口，立刻衝出了監控室，在白夜還沒站穩腳步的時候，直接撲到對方的腳下。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如果您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
也不知道皮特是從哪兒學來的耍賴招式，可在白夜看來，還真管用。
最起碼，華子已經被定住了身形。
“能撒手不？抱錯人了，你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