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蓮說完,堅定地看著袁歡。

袁歡大致也猜到了是秦發所為,但他沒有想到秦香蓮會直接說出來,而且還為了他,不惜與自己的父親翻臉。

袁歡伸出手來,輕輕撫摸秦香蓮的臉頰,卻不說話。

秦香蓮卻突然跪地,對袁歡說道:“我求你不要報複他,我知道他該死,但他是我爹!”

袁歡看著秦香蓮,心情很複雜。

秦發這個惡賊,害我家族,我怎麽可能放過他呢?

即便他不策劃這次暗殺,我都會讓他雞毛鴨血,更何況他還害死了芳華,不將他碎屍萬段,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但看到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太後,袁歡還是於心不忍。

說道:“你快起來吧,你有身孕,長跪著不好。”

秦香蓮哭著對袁歡說道:“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袁歡無奈,對秦香蓮說道:“我答應你,不傷他性命。”

秦香蓮聽袁歡答應不傷秦發的性命,就在袁歡的攙扶下起身了。

袁歡雖然答應不傷秦發性命,但他要讓秦發身敗名裂,要將他勾結金人,殘害忠良的惡行公之於眾,讓他世代遭受世人的唾棄,要讓他比死了還難受萬倍。

要想揭發他當年的惡行,隻有一人可以,那就是蕭萬安,當年他就是秦發的同謀者。

蕭萬安現在是秦發的死敵,一旦將其擒獲,讓他指證當年秦發犯下的惡行,蕭萬安絕對是願意的。

袁歡決定將秦發當年勾結金人的惡行公之於眾,要還嶽家軍一個清白。

而這計劃的第一步就是要將蕭萬安抓回來。

在軍師來看望袁歡的時候,袁歡就將這個計劃和軍師說了。

讓軍師通知熊大和豹大去金國,將蕭萬安抓回來。

.......

七日後,袁歡箭傷基本痊愈。

袁歡傷好,做的第一件事就上帶著眾娘子去後山祭拜芳華。

她們將芳華葬在兩棵大鬆樹下,以便標記。

兩棵古樹應該有數百年的樹齡,木直參天,不見其冠。

周邊的枝節也很蒼翠,將墓地籠罩得十分嚴密。

看到眼前的一堆黃土,袁歡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開始嚎哭起來。

瑤琴,笑顏,嫣然等人也跟著袁歡跪倒在地,痛哭起來。

袁歡望著眼前的黃土,根本不敢相信,那個陽光自信,英氣逼人的芳華,竟然已經被埋在地下。

想著與芳華一起的點點滴滴,將她從杖刑中救下,為她治傷,她使的那些小性子,還有那些親密時光.......

一想起這些,袁歡就止不住地痛哭,都怪自己當時太大意,沒有及時察覺到異樣,反而害了芳華.......

哭了良久之後,袁歡從林間砍倒一根巨木頭,將木頭削成長方塊狀。

眾娘子見他忙碌,紛紛上前幫助,但都被他製止了。

他要獨自完成這件事情。

眾娘子被製止後,也隻能安安靜靜在一旁看他操勞,卻也不知道他是何意。

直到看到他在那長方木塊上刻字,才知道他是在給芳華立碑。

袁歡將字刻好後,將手指咬破,用血將所刻之字綅紅。

眾人一看,碑上刻著“嶽門李氏芳華之墓”。

袁歡連立碑,邊對著黃土說道:“芳華,我用鮮血浸染了這塊碑。我要讓我的血和你永遠陪著你,就如同我一直在你身邊一樣。”

情到濃時,又開始哭出聲來。

眾娘子見袁歡剛剛傷愈,又如此悲戚,就紛紛過來勸。

袁歡將眾人推開,為芳華再點了一炷香。

然後久久跪在碑前,沉默不語。

良久之後,眾人上前對著芳華的墓碑一一跪拜,就扶著袁歡下山了。

袁歡一直望著芳華的墓碑,眼淚直冒,心中發誓,一定要將秦發那狗賊徹骨揚灰。

下山回宮之後,袁歡沒有回太後寢宮,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笑顏看到袁歡頹廢的樣子,不放心,就決定留下來陪他。

袁歡拒絕道:“為了芳華,我已經決定一年之內不近女色。”

笑顏看著袁歡一本正經的樣子,輕蔑一笑道:“你別想多了,我留下來陪你,可不是為了要和你幹那事,我會和衣而睡的。”

聽笑顏這樣說,袁歡也沒有再拒絕。

簡單洗漱之後,兩人和衣而眠。

半夜時分。

笑顏:“官....人,你....幹嘛?你不是....要戒色....一年的...啊.......”

一夜春風玉度,袁歡頓感神清氣爽。

笑顏一臉慵懶地望著袁歡,揶揄道:“官人,你臉皮可真厚,口口聲聲為了芳華姐,要戒色一年。

你自己數數昨晚你弄了我多少次?害我都起不了床了。”

袁歡歎口氣道:“昨晚我夢見芳華了,想著她一直都怪我陪她太少,本想好好補償她,沒有想到,補到你身上去了。”

笑顏聽後,有點小生氣,但轉念一想,芳華姐都去了,何必再計較呢?

於是就接話道:“官人,如果你想芳華姐了,你就來找我吧。

她肯定是寄托了東西在我的身上,不然你怎麽會把我當成她呢?”

袁歡輕輕抱住笑顏的腰,苦澀地點了點頭。

經曆了與碧玉和芳華的生離死別後,袁歡深深感歎人生的無常。

決定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要好好對待自己身邊的人,能滿足盡量滿足她們,不要再留遺憾。

他現在還記得那日去找楚然練功時,嫣然幽怨的眼神,所以他決定今日去心悅宮滿足她。

久未出宮走動,一切都變得有新意。

花草幽香,蝶蟲飛舞,夏日荷塘,荷葉蓮蓮。

不知不覺又來到了上次駐足的海棠樹下,看著滿塘的荷葉,袁歡感慨萬千。

若是文人騷客,見此美景,必會吟詩一首。

可惜他的騷,不是離騷的騷,是純騷。

自然隻會銀詩,不會吟詩。

酸詞豔曲倒是會幾首,但此情此景確實不合適。

正在他神遊四海時,突然一首嬌滴滴的“袁公公”,將他驚醒。

他轉身一看,原來是吳地美女雅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