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袁歡正在房間研讀《神韜經》。

軍師帶著李寬匆匆趕來,兩人神色驚慌,應該是有要事稟報。

袁歡放下手中書卷,問道:“如此慌忙,發生了什麽事?”

軍師閃到一旁,望著李寬,示意他來講。

李寬先拱手施禮道:“盟主,小的來,是要向你稟報一件驚天大事。”

袁歡一聽就來了興趣,問道:“何等大事,快快說來!”

李寬緩了口氣說道:“禁軍統領秦貴被人刺殺了!”

袁歡一聽,心中一驚。

這秦貴雖說不上是武功非凡,但能殺他的人也是屈指可數,更何況他身為禁軍統領,常年都有重兵保護,誰有這個本事輕易殺他?

於是問道:“什麽時候發生的事?可查清楚是何人所為?”

李寬回話道:“就在今日晨間,秦貴出門上朝的路上被人襲殺。

據幸存下來的衛士稱,殺手滿頭金發,不似中原人,武器也異常怪異,是一個大喇叭。

殺手先對著大喇叭一陣吹奏,喇叭巨大的聲浪將眾人震暈在地,殺手再衝殺下來,用喇叭將秦貴的頭顱割下,帶著秦貴的頭顱跑了。

在場的人根本就無力反抗,且大都耳膜都震碎了。”

袁歡一聽,就覺得奇了,竟然有人使用這種武器,真是聞所未聞啊。

於是就轉身問軍師道:“軍師可曾聽說過這門武功?”

黃公公略作思索後,回答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中原武林失傳已久的獅吼功。

這種功夫需要使用者擁有超強的內力,至少得是玄境高手,但據我所了解的高手裏,還真沒有這號人物。

聽李寬所說,這個人滿頭金發,很可能是來自西域的高手。”

袁歡聽後說道:“查一下此人的來路,盟會中兄弟也要小心此人,一旦遇上,不可硬拚。”

李寬走後,袁歡問軍師道:“你認為這個殺手會是誰安排的呢?”

軍師沉吟良久,緩緩說道:“很難說,按動機來說,有三家的嫌疑最大。”

“那三家?”袁歡連忙問道。

“第一家就是我們天地盟,我們和秦家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但盟主可沒有通過我下過此等命令啊。”

說著,竟用目光瞟向袁歡。

袁歡心想,這老頭竟然懷疑到我頭上了。

於是連忙搖頭道:“別瞎想,不是我幹的。”

軍師隻道是這個盟主向來不按套路出牌,做出這種事情也不意外。

見盟主否認,就繼續說道:“第二家,就是太尉府。

上次盟主將秦發的陰謀告知了太尉,是有太尉先下手為強的可能。”

袁歡聽後,說道:“應該不會是太尉,如果太尉動手,我一定會知道消息的。”

軍師知道盟主與太尉之女關係匪淺,盟主這樣有信心,他也就不再懷疑。

“既然前兩種可能不存在,那麽第三家的嫌疑就很難排除了。”軍師氣定神閑地說道。

“誰?”

“蕭萬安。”

袁歡一聽到蕭萬安的名字,心頭一震。

自己怎麽把這個老畜生給忘了。

要說恨秦家,蕭萬安也是不遑多讓的。

秦家讓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乃至宗族滅絕。

而且他也有收買刺客刺殺的先例,這件事情是他幹的可能性非常大。

袁歡對軍師豎起大拇指,說道:“軍師果然是洞若觀火!”

恰在此時,遠在大金的蕭萬安,正拿著秦貴的頭顱,祭奠著死去的親人。

他把蕭家和吳王府五百多條人命的帳,全部算在秦氏家族身上。

刺殺秦貴,隻是他報複的開始,他立誓要殺光秦家所有人。

此次為他出手的,正是大金國師西門彈琴的高徒耶律喇叭。

完顏康得知他有複仇的打算,就向其引薦耶律喇叭,讓其完成複仇。

完顏康並非真心想幫蕭萬安,他隻希望大周越亂越好。

隻要大周一亂,他就有率兵出征的借口。

一旦他獲得統兵權,先奪帝位,再滅大周。

大周,宰相府。

秦府上下都身著喪服,頭戴素帽,正在為秦貴舉辦喪事。

全府上下都是一片哀嚎,當然,哭聲真假參半。

但確實是一片肅殺悲涼的氣氛。

秦發直接臥床不起,獨子的被殺,仿佛抽掉了他的脊梁。

他躺在**,把自己所有的敵人都罵了個遍。

罵完敵人,又來罵親人,怪這些人沒有保護好他的兒子。

罵得最多的就是女兒秦香蓮,罵她心慈手軟害兄長,罵她狼心狗肺吃裏扒外。

罵她隻顧著自己的騷XX,不顧秦家的死活。

害得他白發人送黑發人,害他斷子絕孫無後人。

直罵得他口幹舌燥,喉嚨冒煙,也不收嘴。

就在他罵得昏天暗地的時候,太後秦香蓮帶著隨從來秦府為兄長奔喪了。

得知父親悲傷過度,已經臥倒在床,秦香蓮就去臥房看望老父親。

秦發一見到女兒來,就忍不住破口大罵。

秦香蓮隻道是父親精神失常了,也就不與他計較。

待秦發罵夠之後,情緒也就稍稍穩定了下來。

想來想去,女兒秦香蓮已經是他最後的指望,也就不罵了。

見父親停止了罵聲,秦香蓮安慰父親道:“人死不能複生,兄長的死我也很難過,當務之急就是要查清凶手是誰?”

一提起兒子的死,秦發又忍不住嚎哭起來。

哭腔道:“可憐的孩兒啊,連頭顱都沒有找回來啊......”

秦香蓮上前抱住老父親,安慰父親道:“我一定會查出凶手,將其碎屍萬段!”

說完,自己忍不住淚如雨下。

兄長秦貴,自幼就對其照顧有加。

直到年長時,兩兄妹仍然感情真摯,如今哥哥慘死,她哪能不痛心呢?

秦發看到女兒哭泣,反倒安慰女兒道:“你現在有孕在身,不宜悲傷過度,別再哭了。”

安慰過女兒後,秦發也開始冷靜下來。

他知道現在他還不能倒下,自己還有一個不怎麽拎得清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