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

 何道秋一劍揮出,一道淩冽的劍氣直接射向清風。

 “快躲開!”

 “小心!”

 南宮望與南宮浩心神俱裂。

 清風隻來得及回頭,這道劍氣已經來到眼前。

 “嘭!”

 一道金色的劍氣後發先至,直接撞碎何道秋這必殺的一劍。

 清風一臉喜色:“是師傅!”

 “張長青?”

 何道秋眉頭一皺,確沒有看見這一劍到底從何而來。

 清風四處張望,確看不到張長青的身影,心下頓時一陣黯然:難道師傅也認為我殺了父親,放棄我了嗎?

 “師傅!”

 一聲哀鳴,確得不到任何回應。

 眾人驚疑不定,不知道到底這一劍是何方神聖所為。

 何道秋眉頭一皺,確怎麽也察覺不到剛才這一劍到底是誰所發,足下一點,直接躍向清風。

 南宮望反應不慢,一把擋在何道秋麵前,聲色俱厲:“清風是我南宮世家弟子,有再大的錯,也輪不到你來管教!”

 何道秋皮笑肉不笑:“剛才是怕他逃跑,所以出手重了點,既然大長老當麵,那自然是由大長老做主!”

 說著,後退幾步,與大江盟的人站在一起。

 南宮望轉過身,看著滿臉黯然的清風,歎了口氣。

 “清風……哎!”

 失望的閉上眼,擺了擺手:“五長老,廢了他的武功,押回祖祠,立即召開宗族大會。”

 清風淒然的一笑:“望爺爺,你也以為是我做的嗎?”

 “當時我們一群人,看見你偷襲青雲,你認為我們所有人都在汙蔑你嗎?”

 “那不是我,一定是有人假冒我的!”

 “假冒你?我們不會認錯的,而且當時書房裏除了你,也不可能再有其他人假冒你。”

 南宮浩連忙上前半步,朝清風使了個眼色:“清風,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不記得當時做了什麽?要真是這樣,也不能全都怪你。”

 隨即焦急的看向南宮望:“大長老,清風一定是練功走火入魔,神誌不清,雖然犯下這等大錯,但還請念在他身不由己,不是有心為惡的份上,饒他一命。”

 南宮望麵無表情:“清風,是這樣嗎?”

 “不是!”

 清風斬釘截鐵,麵不改色:“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我也沒有走火入魔!”

 “你沒有做過,為什麽要跑?”

 “嗬嗬!”清風慘然一笑。

 “我不跑,難道等著被你們冤枉,被你們殺嗎?二長老和大江盟的人看見我,可是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了!”

 師正默連忙解釋:“盟主說你可能走火入魔,非常危險,讓咱們小心點,最好先製住你,再帶回去查明清楚。”

 大江盟二長老屠子陽也連忙附和:“就是,盟主一再交代要護住你的性命,咱們大江盟可沒對你下死手,你可別血口噴人。至於你們南宮世家的人嘛,那我們可管不著。”

 南宮望看向二長老南宮席,眉頭微皺,事發之後,他的命令可是完好的把清風抓回來,並沒有說要格殺勿論。

 “這個小畜生,弑父殺兄,早點死了的好,免得敗壞了家族的名聲!”

 事發突然,雖然南宮望早就下令封口,但看見的人太多,外麵雖然沒有詳細的信息,但小道消息,已經在南宮青雲他們的推波助瀾下,慢慢傳開。

 二長老說著,越發的激動:“幹脆現在就結果了這個小畜生,免得再生出什麽事端來。”

 “放肆!”

 一聲怒喝,一個衣著華麗的宦官,擁促著一個錦衣公子進入無極觀,身後還有一幹儒教人等。

 “清風也是你可以罵的?再聽見你罵一聲,別怪我不念舊情!”

 來人正是當今的三皇子夏政啟。

 他生母是南宮畫,正是清風的親姑姑,他稍長清風半歲,是清風的表哥。隻是皇室教育嚴格,他從小不準離京,與清風來往的也不算多,但有這份血緣關係在,對清風自然更加親切一些。

 這次南宮世家出了這麽大的變故,早就有人第一時間傳信給了皇室。

 十天前,皇宮禦書房,夏安國正在練字。

 暗處的黃和耳朵一動,隨即從側門慢慢退了出去。

 “幹爹,有緊急密報!”

 黃和收好密保,揮揮手:“下去吧!”

 打開密報,一目十行的看完,隨即慢慢回到禦書房,待在陰影處,悄無聲息。

 夏安國筆下不停:“什麽事?”

 黃和躬身低頭:“南宮森死了,據說是被他兒子南宮清風所殺。”

 夏安國筆下一頓,眉頭一皺,將毛筆輕輕放在一旁:“把密報念給我聽聽!”

 “是!”

 黃和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一字不差的將密報念完。

 “你覺得是南宮清風殺的嗎?”

 知道夏安國的性格,黃和也不拐彎抹角:“屬下認為八九不離十,年輕人急怒攻心、走火入魔,不小心失手殺人,這世上發生的也不少。”

 夏安國閉目不語,食指輕輕敲打著龍椅扶手。

 “清風是畫貴妃的外甥是吧?”

 “是!”

 “他也是武當張長青的徒弟?”

 “是!”

 夏安國睜開眼,麵無表情:“還記得武林大會後,陳守信回來是怎麽說的嗎?”

 黃和是皇帝的心腹,那次陳守信與陛下的密談,他也在場,自然知道。

 “他說……”

 黃和剛開了個頭,就連忙閉嘴,夏安國忽然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明月。

 自顧自的說道:“他說張長青可能是老天師的接班人,十年或者二十年後,估計就是下一個老天師。”

 “嗬嗬……”

 “天師!”

 夏安國滿臉怒火:“朕都隻敢自稱天子,他們竟然敢稱天師?”

 天師,不過是道教對高道大德的尊稱。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夏安國天生自負,以九五至尊之位,也必須對清虛奉為上賓,任由清虛橫行皇宮,這種種情形早就被他視為一種侮辱。

 但他不敢明著表現出來,到了他這個境界,自然明白清虛的可怕。如果清虛鐵了心要取他性命,就是坐在百萬大軍之中,他也寢食難安。

 簡單的發泄了一句,夏安國收斂好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