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鬥天傳信給我,把那幾年的事情簡單和我說了一下。他傳信給我,一是因為安歌的身體不好,二是因為他二十七大限沒有幾年時間了,希望我過去見他一麵。”

 “隻可惜,等我趕過去的時候,就隻看到夏安行領著一隊人馬,帶著安歌和鬥天的屍體正準備離開。”

 張長青靜靜的聽完,一臉惋惜:“哎!那他們是怎麽死的?”

 清虛歎了口氣:“我問了夏安行,他告訴我,因為鬥天去傳信,他們才找到天歌穀。他們也是剛到,來的時候,安歌和鬥天就已經身亡。”

 “我檢查過,安歌是中毒而死,中的是奇毒“飛天”,無色無味,無痛無苦,心脈驟停而亡。鬥天是被太玄經真氣震斷心脈而亡。”

 “太玄經?”張長青一臉愕然:“這應該是你師父傳下來的神功吧?”

 想不到張長青竟然知道太玄經,不過想想他的來曆,也就不奇怪了。

 清虛點點頭:“不錯,太玄經是我師傅傳下來的,而飛天也是我師傅傳下來的,除了我之外,就隻有大夏皇室和師傅的兩房後人會。嗯……五毒教也可能留有一些飛天。”

 “可惜我去的太晚,沒發現其他什麽東西,而他們也都有不在現場的證明。”

 “之後,我在附近苦尋數月未果,隻好返回青龍山,由夏安行他們暗地裏尋找,還好阿梨沒事。”

 張長青點點頭,清虛都沒有查到的事情,他也查不了,隻有下次找機會再問問肖戰,看他知不知道具體情況。

 “阿梨的身世,還有安歌他們的真正死因,在我沒有查清楚之前,還請暫時不要泄露,不管是皇室還是張鬥生,讓他們知道了,恐有不測。”

 張長青點頭應下。

 “這次武林大會,我把皇室的人全部趕回去了,隻有朝廷的人還在,阿梨的相貌和安歌有七成像似,但不是非常熟悉的人,也認不出來,你可以放心。”

 “不管是皇室還是張鬥天,如果有什麽結果了,我來處理吧,還請張道友不要告訴阿梨,就讓她開開心心的留在武當吧!”

 張長青想了一下,點點頭:“那好吧!”

 隨即猶豫了一下:“太玄經可以給我看一下嗎?這門武功我覺得不像一般的武功那麽簡單!”

 “沒問題!”

 清虛沒有任何猶豫,一邊說著,一邊在旁邊的櫃子裏找出一本秘籍,遞給張長青。

 “這麽厚!”張長青隨手接過。

 清虛在一旁解釋道:“這還是簡化了的,原版的太玄經我也沒有。”

 “嗯!”張長青小心的翻開秘籍。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在每一句或者一行詩句下麵,有分解注釋,詳細介紹修煉的要點。

 十步殺一人,劍法要訣……

 千裏不留行,輕功要訣……

 這些劍法、輕功、掌法、拳法等等,張長青一晃而過,主要關注太玄經上的內功心法。

 “三杯吐然諾”、“意氣素霓生”、“烜赫大梁城”等等,果然不愧是武林絕學,比之九陽神功、金剛不壞體等更甚一籌,統合在一起形成的太玄經真氣,更是威力非凡,但也僅僅是武學罷了,達不到張長青想象中的修真。

 翻到最後,到“誰能書閣下”,秘籍就戛然而止。

 張長青合上秘籍,一臉疑惑:“最後一句白首太玄經呢?”

 清虛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師傅當時教給我的就隻有這麽多。我主修的並不是太玄經,所以也沒有在意。”

 說著,清虛眉頭一皺:“怎麽?最後一句有什麽問題嗎?”

 張長青把秘籍還給清虛:“我懷疑最後一句隱藏著破碎虛空的秘密,既然你也不知道,那就算了!”

 清虛接過秘籍,隨意的放進櫃中,一臉沉思:“也許是吧,師傅將太玄經交給我們,又隱藏了最後一句,我想他應該也很矛盾吧,想我們有機會破碎虛空,又擔心破碎虛空的危險。長青道友,破碎虛空應該很危險吧?”

 張長青點點頭:“雖然我沒有破碎虛空的經驗,但據我了解和推斷,應該是非常的危險,特別是現在,天地之間已經產生了自身意誌的情況下。”

 二人一時沉默,不知在想什麽。

 見天色已經不早了,張長青率先開口:“今天就先到這吧,有什麽消息我們再說”

 “好!”清虛也需要時間消化一下今天的所得。

 二人來到劍樓,張長青招呼了芸芊芊一聲,就辭別清虛,往金頂而去。

 與此同時,張鬥生早就已經到了金頂附近,這兒全真派的道士不少,他傳音給拓拔鋒,讓他單獨過來。

 拓拔鋒找了個借口離開,來到三裏外的一片小樹林。

 “師傅,想不到您也在青龍山!”

 張鬥生傲然的應了一聲:“這天下之大,還沒有為師去不了的地方。你們一路上的表現,為師都知道,表現的不錯。”

 能得師傅的誇獎,拓拔鋒還沉得住氣,但也是滿麵春風。

 “我收到消息,你父親病重,估計撐不了多久了。”

 “什麽?”拓拔鋒臉上一驚,確沒有太多著急的神情。

 他隻是銀夏國眾多王子中的一個,並不討父王的喜歡,而他從小拜張鬥生為師,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昆侖派,和張鬥生的感情反而更加深厚。

 張鬥生冷哼一聲:“你父親旦旦而伐,不知道節製,我也勸過他幾次,他一直不聽罷了。”

 隨即歎了口氣:“畢竟是你父親,你早點回去,估計還能見到他最後一麵。”

 聽聞“最後一麵”,拓跋峰雖然和父親並沒有太多感情,但也覺得一股莫名的悲哀從心中升起,默默的點了點頭。

 張鬥生拍了拍拓跋峰的肩膀:“你也已經長大,以後的事情自己做主,這次你自己回去,我就不回去了。如果你父親真有不測,到時候你來決定怎麽做。我會安排人配合你,但以你的決策為主,這就是為師給你最後的出師考研!”

 “師傅!”拓跋峰跪倒在地,震驚、悲哀、緊張、興奮種種情緒,不一而足。

第六十七 銀夏王拓跋峰

 銀夏國是半遊牧、半農耕王國,主要由幾個大部落組成,國王拓跋塞現下還沒有立下儲君,如果他死了,那國王的位置,自然是由得者居之。

 從張山亮起,他們這一脈,在西域與草原經營幾十年,勢力盤根錯節。特別是張鬥生逃脫二十七大限,羅刹教更認為他是天命所歸,全力支持他。

 這幾年,張鬥生的勢力,發展的很快,雖然在中原不顯山不顯水,但在西域和草原,處處都有他的勢力。

 他選擇了拓跋鋒接替銀夏國王的位置,自然早就做好了相應的準備。不管銀夏國王有沒有立下儲君,隻等他身死,拓跋鋒回到銀夏,自然會有人擁護拓跋鋒即位。

 看著跪倒在地的拓跋鋒,張鬥生滿意的點點頭,這個徒弟是他千挑萬選,從小悉心培養,不止是他控製銀夏國的棋子,更是他為玉荷挑選的夫婿。

 “起來吧!我已經傳信回去,羅刹教、天道宗應該已經準備好,他們會幫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拓跋鋒站起身來,堅定的點點頭:“師傅您放心,我一定不讓您失望!”

 “嗯,回去吧,和玉荷告別,讓她和武當的人待在一起,我過幾天會去找她,然後你自己返回銀夏!”

 拓跋鋒深吸一口氣,連忙應下,轉身離開,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腳步變的沉穩,但粗重的呼吸,還是暴露了他激動的心情。

 背對著張鬥生,拓跋鋒眼中一片興奮,隨即便是深深的恨意。

 “等父王一死,我就能成為新的銀夏王。三哥、五哥,不知道你們的脖子準備好了沒有,哈哈……”

 拓跋鋒的母親米雅出生卑微,不過是敵對部落的一個普通女子,她的父母兄弟被拓跋塞殺掉後,她也被拓跋塞強占。

 按照草原的規矩,她本來已經認命,但不知她到底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她被拓跋塞強占後,竟然一發入魂,懷了拓跋塞的兒子。

 拓跋塞強占她,不過是一時興起,但既然懷了自己的兒子,還是按照慣例,把米雅接入王宮,反正米雅不會武功,親人也被自己殺光了。

 米雅生下拓跋鋒後,為了兒子,在王宮一直小心謹慎的生活,起初倒也安然無恙。

 但拓跋鋒從小天資不凡,又天生傲骨,對幾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也沒有好臉色,很快就引起了幾個哥哥的嫉恨,明裏暗裏對他打壓,其中尤以老三拓跋梟和老五拓跋熊為甚,不過到底是拓跋塞的兒子,他們一時也不敢把拓跋鋒怎麽樣。

 但隨著拓跋鋒年長,軍事兵法上也顯露出過人的資質,他幾個哥哥再也按捺不住。

 在拓跋鋒滿十歲之前,拓拔梟和拓拔熊聽人蠱惑,找人把他和米雅騙出王宮。

 “快跑,向河邊跑,不準回頭!”

 米雅輕輕摸了一下拓跋鋒的臉頰,一臉難舍,隨即決然的轉身,向身後的追兵擋去。

 拓跋鋒跑了十幾步,忽然心有所感,回頭,正好看見米雅被蒙麵人一刀梟首。

 “阿媽!”

 隨著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兩行熱淚從拓跋鋒臉上緩緩流下,他死死的看了偷襲之人一眼,目光中是化不開的殺意和恨意。隨即強忍住悲傷,拚命向河邊跑去。

 “撲通!”

 拓跋鋒直接躍入河中,憋著一口氣,拚命向河底遊去,他不會水,但他不想死,他還要幫阿媽報仇。

 隱在暗處的張鬥生默默點了點頭,他關注拓跋鋒已經有三年時間,拓跋鋒各方麵都比較滿足他的要求。

 而拓跋梟和拓跋熊襲擊拓跋鋒,也是他找人攛掇的,一是為了看看拓跋鋒在絕境下的表現,再就是為了收拓跋鋒為徒,米雅死了正好,免得影響他以後的計劃。

 見幾個侍衛站在河邊,拓跋熊怒喝一聲:“怎麽還不下去?”

 “王子殿下,我們都不會水!”

 “不會水也給老子下去找,找不到人你們就不用回來了!”

 張鬥生偷偷潛入水中,一指點暈已經昏昏沉沉的拓跋鋒,拖他上岸。等拓跋熊等人離開了,又將拓跋鋒扔進河流下遊的水邊,解開他的穴道,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拓跋鋒醒來,隻以為自己命大,輾轉到附近的小城,發現三哥和五哥的人在找他,返回王宮的方向,也有人在查找,隻好裝作乞丐往反方向離開。

 拓跋鋒一路逃離,早就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麵,在小城和小部落裏,被人辱罵毆打,更是家常便飯,他雖然天資不凡,但還沒有正式學習內功,並沒有太多反抗之力。

 拓跋鋒生性自傲,這一路上的經曆,將他的心性磨礪的更加堅韌,確也將他的傲骨折斷,而這正是張鬥生的意思,他就是要將拓跋鋒的傲氣磨掉,這樣才方便以後的控製。

 “打,給我狠狠的打,敢在我的地盤上偷東西吃!”

 一群二十歲左右的夥計,圍著拓跋鋒拳打腳踢,拓跋鋒一聲不吭,幾口就把手中的饢餅咽下肚子,他不能死,他還要報仇,為了活下去,為了報仇,偷東西吃算什麽。

 見拓跋鋒一言不發,外麵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客棧老板揮了揮手:“算了,丟到街邊去,別影響老子做生意!”

 “住手。你們幹什麽打人?”

 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出聲阻止。

 “他是小偷,敢偷老子的東西,沒把他的手砍下來,已經是爺爺我大發慈悲了。小屁孩,閃一邊去!”

 “哼!”

 玉荷上前兩步:“那我幫他付錢好了!”

 看著一臉貴氣的玉荷,想到自己的狼狽不堪,拓跋鋒怒視著玉荷:“我的事,不要你管!”

 玉荷蹲到拓跋鋒麵前,嫣然一笑:“可是看他們打你,我就是想管。”

 說著,拿出一塊小金餅,放在拓跋鋒麵前:“就當我借你了,以後還給我!”

 拓跋鋒死死的盯著玉荷,把她的相貌記在心中。

 還沒等拓跋鋒撿起金餅,馬賊出身的客棧老板,已經雙眼冒光,身手敏捷的一把將金餅抓起。

 隨即貪婪的看著玉荷:“小姑娘,就這塊金餅可不夠,你是不是還有?”

 說著,就伸手去抓玉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