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師足下一點,隨後竟漂在空中,不借助任何外力,向山上飛去。這似乎就是輕功的最高境界—淩空虛渡,逍遙禦風。

 全真派掌門重陽子,正坐在山頂觀星賞月。忽然,耳邊傳來師祖的聲音。

 “小陽啊,我要出門一趟,武林大會前應該會回來,有任何消息,記得隨時通知我!”

 重陽子連忙起身,瞧見身旁的老天師,拱手一禮:“師祖,您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何必親自跑一趟,山上那麽多徒子徒孫,可都還等著聆聽您的教誨!”

 老天師歎了口氣,看著重陽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呀,小時候那麽可愛,怎麽長大了變的這麽死板。”

 重陽子幹笑兩聲:“師祖說笑了,我身為全真掌門……”

 老天師連忙打斷道:“好了,好了,我不想聽你說教。我隻是來通知你,免得找不到我,弄的滿山風雨。”

 說完,就向山下飄去。

 重陽子在後麵著急的問道:“師祖,您要去哪?要不就由徒孫陪你去吧,一路也好侍奉您老人家!”

 老天師頭也不回的擺擺手:“不準跟過來,你要是敢來,我就把你的小名傳遍天下。”

 “王陽陽,哈哈……”

 重陽子聞言,老臉一紅,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了一下,覺得應該無人看見,這才放下心來。

 “到底要不要通知下去呢?”

 重陽子想了片刻,搖搖頭道:“算了,師祖的修為,越發的深不可測了。既然師祖讓我不要跟著,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免得惹得師祖不快!”

 想到這兒,重陽子繼續坐下觀星賞月,絕不是因為師祖的威脅,我才不去的。

 ……

 次日,張長青一行人離開靈劍縣,一個中年道士來到縣衙,拜見縣尊。

 片刻後,縣尊畢恭畢敬的將中年道士送出縣衙。

 見道士走遠,縣丞偷偷問道:“縣尊,這個道士是什麽來頭?”

 縣尊撇了縣丞一眼:“手持紀檢令,你說是什麽人。不該說的不要說,出事了我也救不了你。”

 紀檢令,是儒教權利最大的令牌,世上隻有三塊,凡儒教中人,見紀檢令,必須全力配合對方行事。

 中年道士慢慢向張長青離開的方向而去,腳步甚慢,顯得心事重重。

 直到身邊再也沒有其他行人,中年道士的麵容竟然開始慢慢變化,眼耳口鼻輕輕移動,看著有點嚇人,但沒過多久,麵容定格,竟然是老天師,道號清虛。

 而剛才變幻麵貌的武功,應該就是張泰嶽傳下的“無相神功”。

 一夜的時間,他就跨越千裏路程趕了過來,本是為了調查張長生的事情而來,但現在他確沒了這個心思。

 “武當派!六脈神劍!你也姓張,張長青,你到底和師傅有沒有關係?”

 老天師心緒不寧,明明知道張長青的去向,以他的輕功,張長青走到再快,他很快就能追上,但他始終不敢運起輕功追趕,腳下有如被無形的鐵鏈鎖住。

 “難道是師傅轉世重生?”

 想到這兒,老天師心神大亂:“不會的,不會的。我都還沒有死,師傅怎麽會有事!”

 老天師歎了口氣,停下腳步,隨即身體慢慢向後飄去:“不行,我要先去查明武當派的情況,再去找他。”

 ……

 “……清虛啊,你說我們以後自立門派了,叫什麽名字?武當派怎麽樣?或者純陽?”

 “哈哈,清虛別跑,看我的一陽指、六脈神劍,嘟嘟嘟……”

 想起少年時的歡樂時光,清虛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師傅,等等我啊!”

 ……

 清虛,被全真派與正一派兩派尊為祖師,兩派的掌門,都是他的徒孫,威壓天下幾十年,江湖上尊稱他為老天師。

 自張泰嶽之後,他自稱天下第二,在世人心中確早已是天下第一。

 他一百多歲,踏入二品大宗師境界已經八九十年,一身修為深不可測。曆經數朝,當今的天子,也向他學過一段時間的武功,見到清虛也要執弟子禮。

 他曾單人獨闖銀夏國皇宮,擊殺銀夏國國主和一眾皇子,殺掉同為二品的鎮國法王,順便殺了幾百禁軍,隨後飄然離去。

 他曾一掌壓的東瀛天才-柳生真一當眾跪下,從此不敢踏足中原,躲在東瀛醉生夢死。

 他曾以一己之力拖住三十萬胡人鐵騎,堅守五天五夜,殺掉兩三萬騎兵,和羅刹教無數高手,打的羅刹教主重傷遠遁,不敢再覬覦中原。所戰之地從此改名殺胡嶺。

 除此之外,清虛還有一個身份天下皆知,他是張泰嶽的徒弟,仍然活在世上的,唯一一個徒弟。

 他的一身武功,全部是張泰嶽所傳。

 要說那個地方的神功絕學最多,既不是皇室的泰嶽寶閣,也是不是淨土寺的藏經閣,而是在清虛的手中。

 據皇室的秘密記載,清虛這幾十年來,展現出的神功絕學,不下幾十種。

 有一些神功,他教給了皇室,或者是全真派和正一派。但還有很多神功並沒有交給別人,他不教,沒有人敢逼他。

 他的武功、輩分、身份,就算是皇帝,也必須慎重對待。

 ……

 到底是人老成精,未過多久,清虛已經恢複正常。

 腳下不停的向京城去,那兒有皇室和儒教的信息總部,是天下情報最全的地方。

 一邊趕路,一邊思考張鬥生的事情。

 “張長生應該就是張鬥生。他大搖大擺的帶著玉荷來中原做什麽?真以為我不敢廢了他的武功,把他關起來!”

 “七年前,我一時心軟,看在師傅的麵子上,饒了他一命。本想著二十七大限到了,他會自然死去。想不到三年前,天道大變,他的二十七大限消失,留下一命。這幾年他沒有踏足中原,我也就沒去管他。難道他死性不改,想斬草除根?”

 清虛眉頭一皺:“不過一個小女孩,他要是不顧手足之情,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師傅的舊情了……”

 “……還是說昆侖山有其他變故?或者玉荷出了什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