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被人營救

黑森林的光線越來越弱,周圍吹來了一陣陣迷霧,我完全失去了方向,而耳邊不時回蕩著低沉的呻吟聲。

我取下腰間的天羅傘拖在泥地上,邊走邊確保天羅傘在地上劃下一道直線。電光火石之間,前麵有什麽東西快速的閃過,在各個方向交替出現,我的眼睛順著影子的方向追去,卻隻能看見那一棵棵粗壯的古樹。

當我的視線落在身後時,一種無力感湧上了我的心頭,我開始變成有些焦躁不安。

天羅傘所劃下的那些痕跡,全部被古樹上留下的黑色粘稠**所覆蓋住了,而周圍的古樹上全部都有我所標記下來的十字,我一直在黑森林裏兜兜轉轉。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內心的焦灼感越發強烈,就在我逼近發狂的時候,上空傳來一陣鷹唳,聲振林木,響遏行雲。

我趕緊抬頭一看,是一隻鷹!一瞬間,我趕緊身體又重新充滿了力量,拔腿追尋著鷹翱翔的方向,隻要跟著這隻鷹我就可以離開這邊黑森林了!

我在黑森林裏極速狂奔,要是跟丟了這隻鷹,靠我自己一個人恐怕難以逃離這座可怖的黑森林。

周圍已經失去了光線,太陽在黑森林的覆蓋之外應該已經下山了,四周是一團黑黑的迷霧。黑森林籠罩在一股陰森恐怖之下,我隻能靠著激烈的運動來驅趕心裏的恐懼。

一路狂奔使得風聲在我的耳邊呼嘯而過,在風聲之下我隱約能聽見黑森林裏的啜泣聲和呻吟聲。

那隻鷹停止了翱翔,在上空中持續的盤旋,我不得不停下了奔跑的腳步,在微亮的黑森林裏喘著粗氣。那些黑色的迷霧充盈著黑森林的各個角落,使得溫度驟降,好在我一路狂奔身體還發著熱。

鷹唳聲在頭頂上盤旋,黑森林已經不同於百日的萬籟寂靜,好像一切事物都在太陽下山之後蘇醒了過來。

啜泣聲、呻吟聲、野獸的叫聲以及生物攢動的聲音此起彼伏。

內心的焦灼感迅速攀升,我趕緊自己的身體已經快要不受控製了!因為持續的極速奔馳身上的肌肉已經酸痛起來,而腦袋也越發低昏沉。

那些黑色的粘稠**又蔓延至了我的腳下,順著腳踝慢慢地爬上了小腿。可我已顧不得那麽多,黑色粘稠**在我的皮膚上流淌的感覺變得模糊,我感覺整個人就快要昏倒了。

突然,腦袋裏閃過一個臉上塗著奇怪花紋圖案的土著人,頭上戴著動物羽毛做成的頭飾,袒胸露乳。

我趕緊搖了搖頭,眨了眨眼,眼前還是一片散發著詭異的黑森林。

而就在下一秒,我趕緊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控製了,像是被什麽東西操控了一般,像幽靈一樣機械地向黑森林深處走去。

我使盡全身的力氣都無法控製自己停下的腳步。

奇怪的是,我竟然自己走出了那片迷霧之中,雖然周圍還是高聳入雲、不見天日的黑森林,卻聽不見那些啜泣聲、呻吟聲、野獸的叫聲以及生物攢動的聲音了。

很快,前方出現了微亮的火光,星星點點,微弱的燈火下能看見許多三角帳篷一樣的東西。

可我卻一下癱軟在了鬆軟的草皮上,迷糊之中感覺被什麽人抱了起來在路上走著,可我卻怎麽也醒不來。

“玥玥,玥玥。”在意識模糊之中,問我聽見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在叫著我的名字。

我想睜開眼,卻始終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隻能感覺到身體被一個人抱著行走在鬆軟的草地上。

“玥玥!”我猛的睜開了眼,看見了殷明陽的那張臉,而下一刻我看見的是一張粗粗的白布。冷靜了幾秒鍾我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處帳篷裏麵,躺在一張野獸的皮草上,帳篷裏掛著許多野獸的骨頭。

天羅傘就放在我的手邊,我拿起來晃了晃,叫著:“小和尚!小和尚!”

天羅傘小和尚依舊沒有回答我。

我起身坐在野獸皮草上,全身的肌肉都疲倦不堪,好不容易才站了起來,走到帳篷口,撩開了帳篷泛著黑點的白布門簾。

周圍紮著許多頂帳篷大小不一,有許多穿著長袍的人在到處忙碌。

有一個男人正在對麵的帳篷外端著一個銅盆,看見我走了出來嚇得手中的銅盆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裏麵的水灑了一地。

周圍的人聞聲紛紛都看向他,隨後大家都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目光全落在我身上,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就在我咽了咽唾沫喉嚨支支吾吾地快要冒出話的時候,不遠處出現了一陣**,那些穿著有些破舊長跑的人紛紛列成兩列肅穆地站著。

他們的中間有一個同樣穿著長袍但明顯衣服的材質十分稀有罕見的人向我走來,這個人的戴著麵罩和鬥篷,看不清她的麵容。我也是靠著走路婀娜的姿勢,我猜測應該是一個女人。

雖然步態輕盈,但這個女人應該已經上了年紀,因為她的背部明顯有一些佝僂。

身著暗紋絲綢黑袍戴著麵罩的女人徑直走到我的麵前,隔著麵罩我看不見她的臉,卻感覺眼前的女人在暗暗抽泣。

她在我麵前站了許久,隔著麵罩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還是沒有說什麽,直接撩開了帳篷的門簾,回頭對我說了一句:“進來吧。”

果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很溫柔但有點含糊不清、斷斷續續的。

我跟著她走進了帳篷,看見她站在帳篷中央,踩在一張動物皮草製成的地毯上,背對著我。

“謝謝您救了我!冒昧地問一句我現在身處什麽地方啊?”我開口打破了僵局。

她沒有回應我,過了好長時間,才顫顫巍巍地轉過身來,伸出手緩緩摘下頭上的麵罩,長袍的袖口之下露出一雙皺巴巴、失去肌膚光澤還生著黃斑有些蜷縮的手。

那雙手扯開了麵罩的係著的細帶,終於她取下了麵罩,我看見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