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高燒不退

我見到張先生的時候是早上8點多鍾,可是當我帶著張先生一步一個腳印的從那片樹林裏挪到劉家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3點多鍾。

整整一個上午,我都在不停的走著,而張先生身上失血過多,我又怕抻到他的傷口,又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麽其他的傷處,所以也隻能走走停停。

再加上我的體力也實在是有限,走到劉家村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眼眶都有些發酸,那種無助不會有人理解。

我把張先生小心翼翼的扶靠在村口的牆邊兒,自己腿一軟,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渾身都在發抖著。

沒有了樹林的遮擋,外麵的風沙顯得有些重,我有些睜不開眼睛,歇了一會兒之後才重新扶起張先生再次朝村裏麵走去。

整個劉家村都安安靜靜的,我敲了幾戶的門都沒有人開,最後當我都有些要放棄絕望的時候,才敲到一戶人家。

打開門才發現裏麵住著的是一個老大娘,大娘看見我和張先生一身的狼狽,頓時有些驚訝,捂著嘴連問我們是怎麽了。

我沒有辦法和大娘說我們是遇到了鬼怪,於是就和大娘說是路上出了車禍,車子毀了,人受傷了,現在聯係不到外麵的醫院,能不能先在她這呆一會兒,然後我聯係到了外麵的人,馬上就離開。

一邊說著,我還一邊把身邊帶著的僅有的500塊錢裏,分給了大娘300。

大娘拿到錢之後,這才吱吱嗚嗚的把我和張先生讓進了屋裏。

農村的小平房麵積並不大,大娘把我和張先生安排在了他們後麵的一個小屋裏,屋子黑漆漆的,隻點著一盞不是特別亮的燈泡。

可是即使這個地方再簡陋,也總比我們兩個要留宿在那片可怕的森林裏強得多。

我把張先生扶上了床,和大娘要了熱水剪刀,還問大娘這兒有沒有什麽消炎之類的藥物。

可是大娘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村口有一個藥店,你要是需要藥的話,你可以說我去幫你買!”

我連忙在心裏念阿彌陀佛,又給了大娘拿了一百塊錢,對大娘說了我需要碘酒,紗布,還有一些消炎藥。

大娘點頭拿著錢轉身出去了,我看著躺在**昏迷不醒的張先生想了又想終究還是用剪刀剪開了張先生的上衣。

脫掉上衣之後,我才發現不隻是我給他處理的那塊傷口猙獰,其他的地方在樹林裏使我沒見過的地方傷口更是可怕得不得了。

他身上有好幾處都皮肉外翻,好在現在血都不流了,但是身上卻有很多的沙土樹葉之類的東西。

我知道這種狀況如果不早點解決,一定會感染發炎的。

我拿著大娘給我的毛巾蘸了熱水一點兒一點兒的擦拭著張先生身上的那些傷口。

屋子裏的血腥味再次彌漫了上來,我一個勁兒的忍住胃裏的翻騰,手下卻不停。

沒多久,大娘就買了一堆藥回來,可是因為這個地方比較偏僻,碘酒卻沒有。

想起自己曾經在電視劇上看白酒也可以代替碘酒的事情,我又和大娘要了不少白酒,再一次把剛才擦拭過的傷口消毒之後,把買回來的消炎藥碾成末敷在了張先生的傷口處。

之後,我又給張先生吃了幾片消炎藥,然後給他灌了大量的水。

全都處理完之後,我整個人也有些虛脫了,隻感覺自己腿軟的厲害,手也軟的厲害,大腦更是嗡嗡直叫。

大娘也還算是善心,見張先生的上衣都已經被我剪破了,給我找了一件她丈夫穿的衣服,雖然有些破舊,但總算可以穿。

我小心翼翼的把那衣服給張先生穿好之後給他蓋好了被子,走到院子裏,拿起手機想要撥打120,可是打了幾遍,卻發現這個地方依舊沒有信號。

我有些頹然而又失望的重新回到屋子裏看著躺在**的張先生,心裏一個勁兒的翻騰。

打不了電話就聯係不到外人,如果想要離開,怕是也隻能等到明天這裏通了車再回去了。

而我看著張先生看了一會兒也再也支撐不住趴在張先生的床邊兒,竟然就稀裏糊塗的睡著了。

“姑娘,你起來喝點兒粥吧。”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才感覺旁邊有人叫我,睜開眼睛時才發現是我留宿在這個家裏的那個老大娘。

她手裏麵正端著一碗白粥對我說,讓我吃些東西,還說讓我也去洗洗臉再睡一會。

我搖了搖頭拒絕了,張先生這種狀況我不敢離開,我必須在他身邊守著,而且我一定要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道了謝,胡亂的吃完了那一碗粥之後,肚子裏麵有了東西,精神也好了許多。

我看著張先生心裏卻猜測萬分起來,這個牛家村裏到底有什麽?難不成張先生也是碰到了阿奎?就是那個長得格外魁梧,特別高的那個?難不成他們倆交手了?

因為我現在也隻能知道阿奎,畢竟那個瞎眼的婆婆被關在地下室裏,根本沒有辦法出來,而我上一次去的時候知道,那裏早就已經荒無人跡,怕是也隻有阿奎了。

可是阿奎為什麽會攻擊張先生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隻能這麽呆愣愣的看著張先生。

又過了許久之後,我才忽然發現張先生整個人都有些發抖起來,我摸了摸他的額頭,這才嚇了一跳,因為我發現張先生竟然在發高燒。

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我嚇壞了,連忙去找大娘,問問那個藥店還有沒有退燒的藥!

可是大娘看到我卻皺著眉頭說:“丫頭,這都幾點了,早就關門了。”

我這時才想起,現在已經是夜裏11點多了。

我心急如焚,可是卻沒有辦法,回去之後隻能一遍遍的拿著熱毛巾給張先生擦拭著沒有受傷的地方,希望能起到退燒的作用。

而一直臉色蒼白的張先生竟然漸漸的開始說起胡話了:“快走!快走!這個地方不能呆了……有我在,你就休想傷害她……”

在張先生這時不時就說出幾句胡話的狀態下,度過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天亮七點多鍾的時候,張先生的高燒才算退下去。

而張先生的臉色也終於算是恢複了正常的稍稍有血色的樣子。

我長長的吸了口氣,也終於安下了心來,退燒了應該就是沒事了。

又喂了一遍藥,上了一遍藥之後,才給張先生喂了一些稀粥。

等到中午10點多左右,張先生終於醒了,我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見醒過來的張先生看到我的第一眼竟然是讓我快跑。